投降?
這個詞語根本就不存在於維迦的字典之中。
因此他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投降?很抱歉,這件事情我可不會做。”
“那麼請問指揮官大人,爲何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一名團長臉上帶着不甘,他對於維迦行爲完全不理解,在開始戰爭之前將他們貶低的一無是處有什麼好處嗎?
“我想你似乎搞錯了什麼。”
維迦依舊用平淡的語氣說道:“我只是想請你們認清楚冰冷的現實,這一場戰爭不同於以往,就算是我也不敢保證一定能夠勝利,現在你們想要退出這場必敗的戰爭還來得及,我絕不怪罪你們,但最後就算只剩下我一個人,我也會去赴死一戰。”
“請問指揮官大人,爲何要打這場無意義的戰爭?”
衆人看向維迦,他們的眼中充滿着困惑,明明是必敗的戰爭,爲何維迦還要去戰鬥?
“爲什麼?”
“這還需要問嗎?”
維迦的語氣忽然變得瘋狂了起來:“是成爲絢麗的焰火在一瞬間閃耀珈藍大陸,還是平庸的苟活一世然後被歷史所遺忘,這是一個需要選擇的問題嗎?”
“諸位!”
維迦語氣拔高了起來:“請你們搞清楚一件事情,這一次我們不是與帝國爲敵,也不是聖龍國爲敵,而是與世界爲敵!整個珈藍大陸,從古至今,誰有此殊榮?”
“諸位,這是一場聖戰!”
維迦目視衆人:“贏下來,我們將被歷史所銘記,輸掉它,我們依然能被歷史所銘記。我至今活了快十六個年頭,但如果能夠死在這場戰爭中,那必然是比平庸的活上一百年更具有意義的一件事情。”
“來吧,請諸位做出選擇吧——”
維迦向前方伸出了手:“是選擇退出戰爭,還是選擇跟我一起征服世界?”
安靜!
會場陷入了針落可聞的死寂之中。
毫無疑問,維迦已經將冰冷的現實擺在了他們面前,同時給他們留了兩條路。
一條如閃耀珈藍大陸的焰火般死去,可能到最後屍骨無存。
另一條是在平庸中死去,但也註定了他們失去了一次真正意義上與世界爲敵的機會。
安靜還在持續。
在一分鐘之後,終於有士兵首先做出了選擇。
一名新兵在衆目睽睽之下,首先放下了武器,這代表着他選擇退出了這場戰爭。
這並沒有任何意外,相較於打一場必敗的戰爭,然後如焰火般死去,大多數士兵還是更傾向於活下去,因此在這名士兵的帶領下,漸漸又有一些士兵放下了武器。
“走吧,蘭蒂斯。”
一名少尉放下了武器,拉了拉身旁一名少尉說道:“放棄這場戰爭,你的父母還等着你回去,你不能在這裡死去。”
“不!我不回去!”
被叫做蘭蒂斯少尉說道:“總指揮官曾經說過,連一次冒險都沒有的人生很無聊,至少這輩子也要有些事能在心上掀起些波瀾。我已經平庸的活了二十九年,至今沒有什麼事情能讓我引以爲豪,我只要一想到這樣的日子要繼續十年、五十年、一輩子,我就打心底裡恐懼。”
“現在……該換一種活法了。”
另一支連隊,一名年約四十的連長不約而同的說出了這句話:“西林格諾小子,回去告訴我的孩子,他的父親是個英雄,一個想要征服世界的英雄。”
“……”
“退出?愚蠢的庸才,這絕對是一次一本萬利的機會。”
“……”
“相信我,指揮官大人是無敵的,這場戰爭必然會勝利。”
“……”
“回家?開什麼玩笑,我們這是要去征服世界!”
“……”
“這裡是我的家園,我要保衛我的家園。”
“……”
會場上各個角落,一個個退出或者是戰鬥的思想在不斷碰撞着。
於是在半個小時之後,大約有十萬人退出了這場戰爭,但是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居然還有四十萬人留下來參與這場根本不可能勝利的戰爭。
這是爲什麼?
因爲維迦給他們畫出了一個大餅——征服世界!
這是一個宏偉、甚至異想天開的目標,但是這個世界上從來就不缺乏瘋狂的人,就如道德高尚者可以捨己爲人、狂信徒們可以爲了信仰赴死、投機者爲了利益甚至可以上絞刑架……
他們留下來的理由千奇百怪。
但是毋庸置疑,這些都是他們自己做出的選擇,而維迦的目的也達到了。
在維迦看來。
人類啊,只有爲自己的理想和信念奮鬥的時候,纔會捨生忘死,爆發出常人所不能想象的力氣來。正因爲同一個夢想,所以纔不會退後一步;正因爲同一個目標,才能死戰到底。
這比任何言語的激勵,比任何武力的監督都更有效。
爲何世界上有着恐怖組織的存在?一個小小的組織,又爲何敢於和國家爲敵、和世界爲敵,其中原因不過是爲了貫徹心中的信念而已。
維迦抓住了衆人的心理。
現在,聚集在這裡的人都是名副其實的瘋子。
這樣的一羣瘋子要是在這場對抗世界的戰爭中活下來,會成長到怎樣的地步?
最終答案沒有人可以知道。
但是維迦知道,那將是一支真正的無敵之師。
他高舉象徵榮耀的十字長劍:“很高興諸位的選擇,但是沒有時間留給我們,我們的征途已經開始了,坐以待斃從來不是我們的風格,現在我宣佈——”
“全體進軍!”
維迦的長劍指向了北方:“我們要首先讓來自西方諸國的500萬聯軍知道,這裡是東方,他們已經來到了東方大地,他們在踏過珈藍山脈的一刻,就已經踏進了地獄!”
“勝利!勝利!勝利!”
在維迦的命令下,三十萬大軍趁着西方聯軍進軍,主動向北方掀起了戰爭。
王者的降臨不能默默無聞。
那一封問候信確實是維迦有意爲之。
因爲在他看來,新王的登基,必須賦予部下足夠自信,同時給予敵人足夠的恐懼。一個不能讓部下信任和驕傲的君王,一個不能讓敵人恐懼和敬畏的君王,有什麼稱之爲王?
所以只能戰爭了。
再沒有什麼比一場對抗全世界的戰爭,更能宣告王者的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