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大的可能性，將它徹底消滅。”
這句話剛一落下，本源空間內沉默了許久，兩位冕下反覆的觀看着模擬實驗和數據資料，心中不斷分析亞當所說的可能性。
亞當說完之後不再多言，在這種事情上，他最多隻能給出一個思路，是否執行只有真靈法師的意志才能決定，而且不單是聖塔真靈，連自由真靈的想法也需要考慮。
太初飛昇的那一天，最後極盡昇華展現出的磅礴偉力至今仍舊留在亞當的心中，那的確是一種超乎想像，令人難以理解的強大。所有法師都有理由相信，太初不會是超虛空生命中最強的一個，如果剩餘的所有超虛空生命都擁有使出那種實力的能力，如果實驗爆發的能量沒能一擊將其滅殺，現在的法師世界依然無法阻擋。
而且，沒人知道這些超虛空生命之間是不是還有所聯繫，一個個體的甦醒是不是會引起集體的甦醒。
沒想到就在亞當以爲提議會遭到拒絕的時候，普羅米修斯突然開口說道：“不錯的提議。”
亞當驚喜的擡頭：“您，同意了？”
“想法很不錯，但是你應該也知道執行起來的難度，這不是一件小事，你現在所說的還遠遠不夠，不提現在法師世界的情況，只說你的實驗，你怎樣保證能讓組合成物質的每一個粒子都能碰撞，並且充分完全的釋放能量？”
“這一點，可以通過計算完成。”
“需要多大的工作量？多久的時間？”普羅米修斯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所以，這次實驗急不來。”
亞當知道普羅米修斯的意思是，不會在提供更多的額支持了，不過就如內厄姆所說，沒有議會的支持，就靠他自己破產一百次都是少說，他想了想之後說道：“冕下，其實這次實驗還有更深層的意義。”
說是這一次實驗還不準確，其實是量子力學，粒子物理的研究，具備極其深邃和廣博的意義。
法師世界在這之前，所做的研究大多是宏觀上的，展現出的威能也大多是宏觀上的，僅有小部分學科涉及到最多原子，大部分是分子領域的知識，原子能研究所建立之後，法師纔對微觀世界有了真正的認識。
而亞當個人覺得，未來法師的發展方向，會向微觀世界不斷推進，尤其是在這個相對論體系還沒有總結出來的世界裡。
亞當接着說道：“從太初那裡我們瞭解到第三紀的能量並不是以太，對我們來說是根本的以太對他們來說是毒藥，是污染。也就是說，以太是獨屬於第四紀元的能量，它是第四紀元孕育而出的。”
兩人點了點頭。
“我們是不是可以這樣猜測，超虛空生命沒能超脫的原因，是因爲他們無論多麼強大，所擁有的都是第三紀賦予他們的東西，無論是能量還是器物，因爲他們沒能從根本上擺脫第三紀的肘制，所以纔會失敗。”
這裡亞當有一句話沒說，即便是法師世界的膨脹速度能夠趕超虛空，並最終做到和虛空同等大小，可也只不過是與虛空等價罷了，畢竟系統內的能量是有限的，是守恆的，哪怕是加上被作爲終極能源儲備的超虛空生命，亞當覺得也沒什麼希望能從內部漲破虛空，想要超脫，唯有從根本上改變，用一種新的，額外出現的能量改天換地。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吸收和轉化第三紀的能量於自身？”
亞當搖了搖頭：“如果紀元是一脈相承的，那麼這樣做成功的可能性不算大。我認爲，我們最有可能擺脫虛空本身的肘制，達到超脫目的的方法，是發現一種不屬於虛空的自然產生的能量。而到目前爲止，唯一有可能做到這件事情的方式，就是研究微觀世界，解析世界和一切物質的真實，將它們返本朔源，然後重新組合，包括以太。”
在以太方面，普羅米修斯很有發言權，他沒有否定亞當的想法，只是說道：“可是，以太就是以太，它是不可分割的。”
“我的來處，有四大基本力的說法，它們分別是作用於強子之間的強相互作用力，造成放射性原子核或自由中子衰變的弱相互作用力，電磁相互作用力以及引力，它們囊括宏觀和微觀，作用在一切物質之中，是使世界之所以爲世界的基石。我覺得，只要法師掌握這四種基本力，並將它們通過場統合，就能發現虛空的真實，以太的真實。”亞當深呼吸了一下，接着說道：“現在的法師世界，第二聖塔掌握了引力，但是據我所知，他們的理論並不算健全，我正在研究電磁力，強弱兩種力還沒有哪怕是雛形的理論。而世界碰撞實驗，有幾乎百分百的把握，能夠讓法師直接發現傳遞這兩種力的媒介子。”
“而到了那個時候，我們或許就能分割原本不可分割的以太，將它重組，通過研究發現另外一種以太虛空裡原本不存在，但是不弱於甚至更強於以太本身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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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當最後的話讓兩位冕下很是心動，亞當描繪的那些，合情合理，無法反駁。
不夠他們還是沒有立刻鬆口，畢竟這不是一件小事，需要多方面的調和，最好的時機實在殖民地成熟，自由法師對本土的依賴性減弱的時候。
到了那個時候，這種大規模的實驗和動作，受到的反對纔會最少。
亞當也沒有再繼續要求，普羅米修斯有一點說的很對，怎樣讓每一個組成物質的粒子碰撞充分完全的釋放能量就是現階段還無法解決的問題，這個問題需要長時間的大量計算，確實急不來。
不過亞當相信自己今天這番話一定會讓真靈們有所觸動，當他們思考之後，無論是否會認爲亞當正確，也不會放過通過實驗驗證的機會。最起碼，當瑣事完結之後，法師們都會想起自己的終極目標是什麼，那時無論怎樣的嘗試，都值得。
從本源空間離開之後的第三年，萬象找到了亞當：“魔靈裝甲生產線完全成熟，並且市場反應良好，我要準備上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