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章 衆人的思緒

斯諾瑞朝北看了看聚集在一起的雲朵。大風暴就要來了,斯諾瑞知道。這和雲層的大小、黑暗程度以及遠處微弱的閃電有關。是的。大風暴即將來臨。斯諾瑞並不在意。因爲就在此時此刻,斯諾瑞喝醉了。他已經喝了不止一桶馬鈴薯伏特加酒,現在他感到有點不舒服。這在今天很常見。斯諾瑞知道他喝得太多了。但斯諾瑞又一次告訴自己,這是不可能的。

斯諾瑞爲了忘卻而喝酒。斯諾瑞已經變得如此擅長於此,以至於他已經忘記了他想要忘記的東西。或者是他在職業生涯中所遭受的頭部重擊。現在,他應該多喝點。這將幫助他保持健忘,以防萬一。

他知道,不管他想忘掉的是什麼,那都是壞事。他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必須贖罪的事情,承受了巨大的悲痛和恥辱,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以英勇的方式尋求死亡,從而爲自己和他的家族挽回聲譽。他想知道那是什麼。

在他心靈的角落裡,影像在閃爍。妻子、孩子、最小的那一個,全都死了。是他殺了他們嗎?他不這麼認爲。他要爲他們的死負責嗎?胸口的刺痛告訴他是的,斯諾瑞可能要爲此負責。那時他也喝醉了嗎?是的,他醉了。

他又從桶裡喝了一大口,然後遞給了格雷羅根。格雷羅根搖了搖頭。他用一隻大拳頭的指節擦了擦眼睛,然後擡起眼睛一直盯着天上的雲。

風暴肯定越來越近了。它從北方過來追這艘飛艇,斯諾瑞從他的骨頭裡都可以感覺到它。他突然想到,這可能是那些邪神的巫師們爲了報復他們在岡特格瑞姆的所作所爲而送來的。他把這個想法告訴了格雷羅根,但格雷羅根只是咕噥了一聲。

斯諾瑞並沒有感覺到被冒犯。即使以棄誓者的標準來看,格雷羅根也是最冷酷無情的。斯諾瑞知道他有理由這樣做。他曾經知道爲什麼格雷羅根剃光了他的頭髮和鬍子。他對此深信不疑。但是太多的伏特加和對斯諾瑞頭部的多次重擊讓這些知識從他的腦袋裡被敲了出去。遺忘一定就是以這樣的方式,他心想。

斯諾瑞感到一陣刺骨般地疼痛。從各方面來看,他的康復情況令人驚訝。那個人類魔法師的咒語很有效。儘管如此,它還是無法讓斯諾瑞擺脫所有的痛苦。斯諾瑞在過去的幾周裡受到了很多傷,參加了很多戰鬥。

不過沒關係。他喜歡打架。即使是伏特加,或是最好的矮人麥酒,也比不上瘋狂的戰鬥幫助他保持健忘。在戰鬥中,他會忘記他是誰,他曾經可能是什麼樣子。他知道這是他和格雷羅根分享過的東西。他又喝了一大口酒,看着黑暗的雲層越來越近。他猜想這是他所見過的最猛烈的風暴了。甚至比飛艇在那片被邪惡力量侵蝕的廢土中遭遇的那個還要糟糕。

‘格倫尼爾的意志’號被風暴的力量擊到地上,破碎地躺在地上,燃燒殆盡,這一景象充斥着斯諾瑞的腦海。他意識到他一點都不在乎。他對任何事都不在乎了。他現在成了行屍走肉。他的生命早已消逝。

在這一刻,他所發現自己的死亡是否是一個英雄般地死亡已經無所謂了,只要它是一個死亡。儘管他這麼想,斯諾瑞內心中的一部分還是反抗了。這太像背叛了他自己,也背叛了那些隨着他死去的人。他內心深處仍然有這種感覺。他想知道格雷羅根是否也有同樣的感覺。

斯諾瑞知道這只是另一個他永遠不會問的問題。他又把酒桶遞給了格雷羅根。這一次,格雷羅根接了過去。

肆掠的風暴就要來了,斯諾瑞心想。斯諾瑞一生中所見過最糟糕的風暴。

上升的氣流吹皺了勒克-蛇舌的毛皮。他的肚子像食人魔鼠一樣咕咕叫着。他覺得好像肚子裡有一窩小崽子,從肚子裡要東西吃似的。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這麼餓。他甚至有些懷念在飛艇上的日子,至少那時候他不算是缺少食物。

頭頂上,烏雲翻滾。巨大的閃電劃破黑暗,給現場帶來地獄般的閃爍照明。雨水打在他臉上,幾乎把他的眼睛都打瞎了。他已經失去了先知坦古爾的氣味,不知道這個鼠人巫師是否還跟在他身後的黑暗中。

高高的草像大海的水一樣起伏流動。就像柄軟弱無力的劍一樣向他砍去。他不喜歡這樣。他一點也不喜歡這樣。除了這裡,他什麼地方都願意去。他想呆在一個由堅固石頭構成的安全洞穴裡,而不是在這動盪不安、變幻莫測的天空下。

他默默地詛咒着坦古爾。鼠人先知坦古爾曾經是,而且一直是,勒克生活中所有痛苦的根源。他真希望自己當時一有機會就能抓住那個機會向他猛撲過去。他確信那時坦古爾的魔法不可能有那麼大的威力。

鼠人先知當時看上去筋疲力盡,彷彿前一天晚上爲了捕獲飛艇的努力耗盡了他所有的力量。他知道他的新形態已經完全可以壓倒他前任主人的能力。他最希望的就是把他的鼻子埋在先知的肚子裡,吃掉他的腸子,最好是在坦古爾還活着的時候。

然而,儘管飢腸轆轆,他卻沒有這樣做。他必須面對這個事實。他也不知道爲什麼。部分原因是習慣使然,部分原因是面對坦古爾的魔法,他的謹慎選擇是有道理的,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屬於鼠人天生的怯懦。他知道,只要他肯耐心等待,一個適當的機會就會出現,使他復仇的風險大大減少,更有機會讓自己隱藏在這復仇計劃之後。

畢竟,像先知坦古爾這樣狡猾的鼠人,你永遠無法確定他是否真的像他假裝的那樣軟弱。安全總比後悔好。

至少他之前是這麼想的。但是現在這場可怕的風暴來了,好像要把他們的整個世界都吹走似的。更糟糕的是,他能感覺到一種奇怪的污染,一種輕微的由魔石粉末散發出來的惡臭。這場風暴是直接從那片廢土之上來的。這無疑解釋了閃電奇怪的多色現象。他轉身想問坦古爾他們該怎麼辦。

那位先知就站在那裡,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在狂風中呼吸着,就好像一個在魔都大口大口地喝着菇菌酒的鼠人。彷彿這場風暴是爲他而生的。勒克因恐懼而發抖。也許他可以把他的復仇推遲一會兒。畢竟,他已經等得夠久了。再多幾分鐘、幾個小時、幾天、甚至幾週會有什麼不同呢?

要是他不那麼餓就好了。他看着坦古爾,估量着他身上的每一寸肉。坦古爾看到了他的表情,一股微弱的魔力光環在他的爪子周圍盤旋。現在不是復仇的時候,勒克心想。但是很快,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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