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場酒會,陳朔一直期待見到的人自始至終都沒出現,韓載錫聯合另外兩股資金狙擊星空國際,如果說沒有鄭宇哲從中穿線,那纔是見鬼的事情,但是樸女士在電話中再三的告誡陳朔,絕對不能碰鄭宇哲。
鄭宇哲手裡握着的資源這下子全部體現了出來,而讓陳朔有疑問的是,到底是鄭宇哲一個人整合了三股資金來圍攻自己,還是背後另外有人?
這個鄭宇哲肯定不會自己跑過來告訴自己,顯然,自己去問了,他也不會說。
不碰就不碰吧,不到萬不得已,陳朔也不想和鄭宇哲撕破臉皮,如果他陳朔還想在首爾待下去的話。
鄭家三代經營玉館,積累的雄厚人脈和財富,都不是自己現在能夠抗衡的,陳朔能在首爾如此的順風順水,無非就是頂着美季集團的頭銜,還有樸女士這棵大樹,可是樸女士還沒有坐到那個萬人之上的位置,她的制肘,比他陳朔更多。
只要那些跟鄭宇哲爺爺有交情的老頭子還沒死光,那麼鄭宇哲就有一個天然的保護罩,而且這個保護罩,誰都不能去敲。
陳朔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那就是自己現在的處境就是,只能等鄭宇哲來惹自己,而自己卻不能先下手爲強。
這就很尷尬了,找人做了他確實是一了百了,但是這裡是首爾不是中東,鄭宇哲也不是韓載錫那個只有錢沒腦子的出頭鳥,碰不得,還真的就碰不得。
拖家帶口連累人,如果陳朔還是像以前那樣一個人,想怎麼弄怎麼弄,可現在,他得學會和人周旋,而不是一味的拿着斧頭去砍人。
華燈初上。
峰會完美落幕,陳朔也吃得很滿意,用牙籤剃了剃牙齒,跟李戩和金東旭打了聲招呼,便提前退場了。
原本還有一場舞會,陳朔的興致卻沒那麼高,回到客房,清潔員已經把房間打掃的乾乾淨淨,躺在地上的那羣女孩也早就走了。
一股淡淡的憂傷涌上心頭,陳朔懊悔無比,早知道當初就應該那照相機拍下來的,悔不當初,悔不當初啊。
從冰箱裡拎兩瓶日本清酒,陳朔乘着電梯來到了酒店的頂層,站在大廈的邊緣,低頭便是猶如螞蟻般大小的車輛和人流。
陳朔坐了下來,擰開一瓶酒灌了一口進去,長舒了口氣,丹田開始熱了起來,一股熱氣順着小腹直達天靈蓋,陳朔舒服的打了個顫。
轉眼到韓國已經一年,陳朔覺得自己的生活真的變化了不少,他知道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東西,比如女人的內衣釦子是可以安在前面的,這是個極大的收穫。
電臺PD,綜藝節目的投資,電影的投資,陳朔接觸到了原本這輩子都不會接觸的東西,也認識了不少形形色色的人,有可愛的,也有可憎。
陳朔很想去問問所有他認識的人,對自己是怎麼評價的。
年輕帥氣,必成大器,他們肯定都會這麼說,陳朔心想。
過早的獨立讓陳朔學會了自我調節,這也是在華夏的那個老頭子交給自己的,每當解決一件你自認爲很重要的事情後,都必須好好的整理反思。
經驗比什麼都重要,因爲經驗可以在關鍵時刻救你的命。
吾日三省吾身,聖人每天反省三次,陳朔每三天反省一次,陳朔覺得自己離聖人的境界不遠了。
像我這種如此優秀的男人,這個世界上能找出另一個麼?陳朔不禁爲這個問題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又灌了口酒,陳朔隨手用袖子擦了擦嘴巴,心想着剛纔應該順手帶包花生米上來。
“這位先生,您可千萬別想不開呀。”正當陳朔伸着懶腰時,身後穿了一道女聲:“先生,跳樓會死的很醜的。”
跳樓?陳朔轉過頭,看見一個帶着針織帽的女孩正緊張的望着自己,待看清女孩的長相後,陳朔笑了:“權侑莉?”
“陳朔?”權侑莉認出了陳朔:“你受什麼打擊了,千萬不要跳樓啊。”
“跳你個頭。”陳朔從大廈邊緣跳了下來,走到權侑莉身邊道:“我像會是跳樓的人麼?”
“這倒是。”權侑莉點了點頭:“天塌下來我看你都會笑呵呵的。”
陳朔笑道:“我就當這是誇我的話了。”
權侑莉已經習慣陳朔的說話習慣了:“你一向都是這樣的。”
“喲,還挺了解我。”陳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晃了晃手裡的酒瓶問道:“來一點。”
權侑莉也坐了下來,搖了搖頭:“不了,昨天晚上喝了好多,現在頭還有點疼。”
“是啊,把我房間裡的酒全喝光了。”陳朔笑道:“酒量不錯啊你們。”
“是泰妍和jessica慫恿的。”權侑莉撫了撫腦袋上的帽子:“我也只是喝了幾杯而已,誰知道那酒的後勁那麼大。”
陳朔喝了口酒,問道:“你怎麼也跑樓頂來了?”
“演唱會快開始了,有點緊張。”權侑莉回答道:“就心想着到屋頂來吹吹晚風,緩解一下。”
權侑莉看了陳朔一眼,問道:“對了,你怎麼也來日本了?”
陳朔笑道:“爲了來看你們的演唱會。”
“撒謊。”權侑莉顯然不信。
陳朔掏出錢包拿出演唱會的門票在權侑莉的眼前晃了晃:“怎麼樣,信了吧?”
“你還真是來看我們的演唱會的啊?”權侑莉有些小感動了。
“別逗了,你以爲你們魅力真的那麼大?”陳朔笑道:“我是來工作的,看你們的演唱會只是順帶着消遣一下而已。”
權侑莉站起來就要往回走。
陳朔一把拉住了權侑莉,安慰道:“行行,我錯了,我錯了,我好好說話。”
權侑莉嫌棄的看了陳朔一眼,重新坐了下來。
陳朔恬不知恥的靠了上去,拍了拍權侑莉的肩膀:“生氣可不好,皮膚會變差的,到時候你喝多少山藥水都沒用。”
“唯一能讓我不鬱悶的辦法只有一個。”權侑莉深吸了口氣道:‘就是你閉嘴。”
“行。”陳朔樂呵呵的答應道,身體一歪,整個人便靠在了權侑莉大腿上。
權侑莉被陳朔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叫道:“你幹什麼。”
“讓我靠一下吧。”陳朔雙手環胸,閉上了眼睛小聲道:“我這幾天好累。”
聽完陳朔的話,權侑莉抿了抿嘴脣,開口問道:“是因爲突然回韓國處理你公司的事情?”
陳朔點了點頭。
權侑莉問道:“解決了麼?”
“嗯。”
“解決了就不要在這裡跟我裝可憐。”權侑莉惡狠狠的說道:“你以爲你拍電影呢,給我起來。”
陳朔一軲轆的爬了起來,捂着胸口道:“聽你這麼說我瞬間感覺不會再愛了。”
“誰要你愛。”權侑莉撇了撇嘴。
陳朔乾笑道:‘其實我很博愛的。”
“別愛我。”權侑莉拍了拍褲子說道:“你這個人太不靠譜了。”
“這樣說讓我很傷心啊。”陳朔委屈道。
權侑莉展顏笑道:“跟你學的。”
“怎麼淨學一些沒用的。”陳朔教訓道:“你怎麼沒看見我身上的優點?比如善良,比如可愛,比如討人喜歡?”
權侑莉眨了眨眼睛:“懶得跟你說了,大男人怎麼這麼討人嫌。”
“討人嫌?”陳朔不幹了,指着自己的鼻子道:“這麼一個優質男人你竟然說他討人嫌?還有,我記得你媽挺喜歡我的。”
“你扯我媽幹什麼?”權侑莉也不幹了:“我媽是我媽,我是我。”
“懂不懂什麼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陳朔越說越亂套:“你媽喜歡我,你就也得喜歡我!”
權侑莉感覺自己要瘋了:“什麼狗屁邏輯!”
陳朔聽後大笑:“哈哈,被我逮到了吧,少女時代的權侑莉說髒話!”
權侑莉算是明白了,每當陳朔感覺自己需要發泄的時候,就會找一個人跟他鬥嘴,然後把那個人說的啞口無言,今天算她倒黴,撞到槍口上了。
“行了,回去睡覺吧。”陳朔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笑道:“放心,我一定會去你們的演唱會捧場的。”
權侑莉把帽子摘了下來,猛地用力,一下把針織帽套在了陳朔的頭上,帽子扭曲變形,把陳朔的整個腦袋都給套了進去。
“哎呦我去,痛死我了。”陳朔捂着腦袋大叫,權侑莉跳了起來,把陳朔的腦袋摟住,一通的亂敲:“你以爲我脾氣很好麼?你以爲我很好欺負麼?”
權侑莉暴走了。
看不見任何東西的陳朔雙手亂晃,抱起權侑莉抗在肩膀上,權侑莉嚇的雙腿亂蹬:“陳朔,你放我下來,不然我跟你沒完!”
得到喘息時間的陳朔扯掉了頭上的帽子,看着肩膀上奮力掙扎的權侑莉,一臉的驚奇:“權侑莉,這纔是你真正的面目吧?”
“要你管!”權侑莉紅着臉,淑女形象什麼的全都見鬼去吧。
“我把你放下來,你不準再撓我了。”陳朔決定妥協,一個好好的文靜姑娘被自己逼的都性情大亂了,陳朔很有負罪感。
權侑莉又敲了陳朔的後背一下:“你先把我放下來再說。”
陳朔把權侑莉擱到了地上,腳踩大地的權侑莉從陳朔手裡一把奪過帽子,瞪了陳朔一眼。
陳朔感嘆道:“這老話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女人還真都是老虎啊。”
“這都是被你逼的!”權侑莉拍了拍帽子上的灰,轉身往回走:“我回房睡覺了。”
陳朔在身後叫道:“唉,別忘了你說過要給我做泡菜煎餅吃的!”
權侑莉揮了揮手裡的帽子,走進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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