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時的江凡，卻是遲疑了。
何爲道？
萬物生靈盡屬螻蟻，只有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神，這是道麼？
道法自然，一粒塵埃，一片葉子，便是道麼？
還是那簡簡單單的堅持，便是道？
高傲，不是道；平凡，亦不是道；堅持，更不是道。
那麼，道是什麼？
江凡突然感覺非常的煩躁，非常的迷茫，非常的憤怒，他經歷了一世，甚至那一世，活的要比當時地球上所有人都要久遠，經歷過輪迴，從巔峰強者，到蹣跚學步的嬰兒，即便是如此，江凡也回答不出：何爲道？
於是江凡瞪大了眼睛，緊緊的盯着那位老者，發出了內心的怒吼：何爲道？
突然間，整個文殿一層都安靜了，靜的落針可聞，即便是那個向江凡發出提問的老者，也呆愣當場，彷彿陷入了沉思之中。
文殿一層內每一個人，都陷入了沉思，只因江凡的一問：何爲道？
“道法自然，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自成世界，世界自成宇宙洪荒，此爲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聲音在每個人的耳處響起，這聲音平靜、睿智、縹緲無跡可尋，卻又那麼的堅定，那麼的讓人難以反駁。
所以，每個人都相信自己得到了答案：這便是道！
文殿一層之內，此時只有江凡一人微微搖着腦袋，眼中滿是清醒，嘴角微微嘲諷的翹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江凡能夠感覺到，一雙眼睛，透過一層層壁牆在看着自己。
江凡沒有放出神識，他知道，無論是文殿還是武殿之內，甚至文殿和武殿之外，都有着在這個世界稱得上宗師的強者，他不像暴露，他不像被任何比現在的自己強大的人惦記。
“哈哈哈，這便是道，道法自然，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自成世界，世界自成宇宙洪荒，此爲道，此爲道，哈哈……”
方纔提問江凡的老者像是瘋了一般，瘋狂的大笑
着，而此時，他的身上，一股氣息變得更加的深邃，就算是江凡，都微微睜大了眼睛，仔細的感悟着這種氣息。
這便是文人的修煉，頓悟之下，即便是沒有肉身肌體的修煉，他們依舊強大，因爲他們的‘神’強大。
一時之間，江凡彷彿捕捉到了一絲的痕跡，這讓江凡心中震撼。
陷入末法時代的地球之上，即便是最爲強大的江凡，也不曾修煉出過神識，雖然他研究過非常多的古籍，知道‘神識’這種東西非常神秘，非常深邃，但是末法時代的地球，已經不足以讓一個武境之人修煉出那神秘莫測的‘神識’。
而如今到了這個世界，江凡藉着先天之氣修煉了‘先天道神’才輕易的修煉出了‘神識’，然而江凡有‘神識’的修煉之法，卻不是太瞭解‘神識’的使用之法。
把神識當做眼睛，把神識當做手腳做一些隔空取較輕的物品，亦或者是把神識當做另外的一個或幾個自己，同時思考不一樣的事情，這些事情看起來非常的神奇，但卻完全不能夠詮釋‘神識’這個東西存在的必要性。
江凡從這個文人老者的身上，看出了那麼一點點的端倪。
或許這個老者並沒有修煉出‘神識’，但江凡卻能夠看出，這個老者身上能夠發出一種能力，甚至這種能力，能夠讓罡境強者束手就擒。
“道可道，非常道……哈哈，我得道了……”
“道非道，自然道……我也得道了，哈哈……”
“前世今生非道，我修未來道，我止於道生一……”
……
一個個瘋狂的聲音接連響起，那些沉浸在書卷之中的書生有近一半發出了瘋狂的笑聲，另外一半彷彿並未聽到任何聲音一般繼續沉浸在書卷之中，至於那些本就拿着書卷做做樣子的人，卻是一臉看傻瓜的眼神看着那些瘋狂的人們。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子非我，不知我之求！
那些讀不進書的人們，怎麼知道那些沉浸在書卷之中的學子的快樂和追求？
只是這一切，都在一個‘轟隆隆’的聲音下結束了。
無論是那些瘋狂發笑的學子，亦或者那些依舊心無旁騖沉浸在書卷之中的學子，甚至那些拿着書卷無心讀書的學子，此時卻都是同一個表情，那邊是瞪大了眼睛，滿臉震驚的表情。
文殿一層之中，那扇傳聞之中從未開過的門，此刻竟然動了。
那聲音，彷彿沉澱了數千年，深深的烙進了每個人的靈魂裡。甚至那扇門開啓的聲音，在那些已經入魔的學子的耳中，彷彿在向他們講解着天地大道，講解着人從何處來？又將往何處去？
過去了不知多長時間，那扇並不是多麼的雄偉的石門，終於慢慢的完全打開了，從外面看，那扇門裡面，有的只是無盡的黑暗，從外面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景象，只能夠看到黑暗。
此時的江凡神識並未離體，但他卻是感覺到，那扇門中發出一種吸引之力，竟然在吸引着自己的神識，就像那扇門後是一個黑洞一般，自己的神識一旦被吸入，便會被吞噬，永遠出不來。
而當江凡回過神來之後，卻是發現，整個文殿第一層的所有人，都在緊緊的盯着自己。
他們眼中所包含的意思，即便是一個傻瓜，都能夠看得懂。
“果然不可小覷天下人，這個世界，雖然隱隱有着某種規則讓這片天地不能夠產生破道法境的人物，卻也有着即便是前世巔峰時的自己都不能小覷之人啊。”
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江凡的臉上出現了一個天真的笑容，就像是一個得到了一顆糖果的孩童發出的笑容一般，然後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江凡一蹦一跳的來到了文殿一層大廳中央的那塊巨大的玉石旁，伸出那潔白如玉的小手，貼在了那塊巨大的玉石之上。
玉石之上綠色光芒一閃而過，在巨大的玉石之上，一行黑色的字體出現，良久才隱藏起來，消失不見。
而此時，江凡卻是在所有人都不解的目光之中，轉身一蹦一跳的走出了文殿。
不過在玉石之上出現的那一行黑色的字體，卻是讓所有人都知道了這個看起來像是一個十來歲少年的來歷，年僅五歲的大華皇朝三十二皇子，江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