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元磁雲層之下,一道長虹飛速掠過,的面上看去,只見得一道七彩殘影,紅光尤甚,再見不得真切。
張凡端坐在墨靈的背上,對光彩掠過的景光。下方衆人的側目,皆視若無睹,徑直沉吟着有過李家的事情。
雖然武四沒能說出幕後之人的名字,不過大致上的情況,卻是已經明白了。
無非就是李家除了伐土戒之外,竟是另有一門什麼獨特的神通,引人覬覦,導致了這場滅門之禍。從對方行動的時機以及事後的舉動上看來,怕是有什麼大的行動牽涉到李家的這門神通,才衍生出了這麼多事情。
而且十之八九。這不過是其中的一環而已,更多的部分,還隱藏在水面之下,尚不得見。
“罷了!”
少頃,張凡搖了搖頭,不再多想。
他的目的。也僅僅是將戊土戒交還給李家的後人,完成李淳臨死,前的囑託而已。現在既然李家還留有人在,那日後尋得機會,還與那個叫李心蘭的女子便是,其他的事情,他並不想多理會。
“只要,”
“你們不惹到我的頭上,否則的話,那也就說不得了。”
張凡眼中寒芒一閃,卻是想起了血煞心念大法之後的那個一身血衣,煞氣騰騰的模糊身影。
很快的,這個人影在他的眼前消失了,代之的是一座巍峨壯觀,若山嶽挺立般的巨城。
中原九大重城之一,瀚海城!
八百里路程。在墨靈恐怖的速度之下。倏忽而過。
先前送望天舒幕此,他不過是遠遠看上了一眼。並沒有仔細觀察,現在近前一看,卻也爲瀚海城的夫手筆而驚歎。
近百丈高低的城牆上,一概簇新之色,隱隱水波盪漾,似在不停地洗滌着塵土。更有強烈的靈氣波動,自城牆上散發了出來。
華貴而凜然。站在這座恍若活物的重城之前,無端的渺小感便會從心中生出。
這座重城自然不可能是剛剛建成的,屹立不到,怕是有了數千數萬年之多,還能保持着這般活性十足,而無歲月滄桑之感,卻是因爲它的石料問題。
張凡精於煉器。長於分辨煉材,一眼就看可出。構成瀚海城牆的水藍色巨石,乃是一種被稱作藍蘊石的石材。藍蘊石,水屬性的靈材,以之足可煉製法器,或是做佈陣之用,雖然並不珍貴,可無論怎麼說,也是煉材的一種,現在卻被當作了普通的青石用做築城。真不知是說奢侈還是暴珍天物了。
在城門前近裡許的地方,墨靈的飛行不止,雖然沒有化虹而過,但渾身金光閃爍,速度仍是飛快。
眼見瀚海城在望,恰在此時,張凡的神色忽地一動,周身玄衣蓬起,似有什麼東西突然加身,激起了他的反應一般。
略一皺眉。他手掌下壓,按在墨靈的背上,多年的默契培養,不需多言。墨靈翅膀一振,猛地一滯,去勢頓止,猶若懸停在半空中,隨即緩緩落了下來。
一個閃身。張凡落足地上,墨靈重新化作小巧玲瓏的模樣,站到了他的肩膀上,舒展着身子,似乎長途飛行之後,頗爲愜意的樣子。
他之所以在這裡就下落了下來,卻不是因爲城牆就在眼前,而是一進入這個範圍。一股無形之力籠罩,好像四面氣牆,合攏而來,不自然的感覺油然而生。
方一降落。張凡擡頭望去,便見得了這種感覺的源頭。
在瀚海城的正上方,近千丈的高空處,一片恍若白雲一般的東西在通天神火柱附近浮動着,它並非靜止,而是以神火柱爲中心,緩緩地環繞着。遙遙地籠罩着下方的瀚海城。
先前的感覺。正是來自這雲層的壓迫,沒有被窺視感,沒有人類的意識在其中,只是一種無形的威壓。
“好大的手筆。”
張凡上下掃了一眼,讚歎出聲。
在這雲層的上方,雖然隱隱綽綽看不得清晰,卻也能見得其中隱現亭臺樓閣,山巒起伏,似一座靈脈之山峰,再加上面的殿宇一類的建築,一齊搬了上去,形成了一個浮空的山門。
無可置疑。這嶺然是天遁宗的山門。
這瀚海城中,天遁宗一家獨大,除了他們,其他人等即便是有此本事,也決計不敢做這出頭鳥,憑空惹人忌憚。
“天遁宗。原來是這麼一個意思。”
“小子。不用看了這是五行合一遁法一天遁術”
苦道人的聲音悠悠響起,毫無驚奇之意。
“天遁術?!”
五行遁術張凡是聽說過,天遁術,則是完全沒有耳聞了。
“當初聽的這個宗門叫天遁宗的時候,老頭子就猜到一定是這樣
。
“果不其然。他們那些隱世家族就凡“二了臭屁的毛病,明明都淪落到隱世避禍的程度了,山聯曲還是排場大過天。”
苦道人滿口的不屑一顧,顯然對那幾個組成天遁宗的隱世家族很是不放在眼中。
對苦道人的評價,張凡聽在耳中不過微微頜首,並不如何在意,他們是成器也好不成器也罷,都跟他沒有關係。
他在意的,還是這今天遁術。
“五行合一,是爲天遁?!”
“有意思!”
沉吟了一下,張凡微微一笑,對這天遁宗倒是頗感興趣。
所謂的天遁術,顯然是基於五行遁術之外的一種衍生,畢竟五行遁術。各有其侷限性,終有不適合施展的地方。
若是僅僅單成一種手段自然無妨,可要是如天遁宗一般,將它看做宗門傳承的支柱,那麼那些缺陷,就足以致命了。
這天遁術,顯然是將五行遁術都修煉到了一定程度,結合而成,可在任荊情況下,遁逝於天地間的神通法術。
要是用在戰鬥中,至少可以做到一擊不中遠千里,實在走了得,可要是像現在這般,將之實質化,化作了這朵雲層,建成了這個空中江,門。那實在是沒有太大的意義了,正如苦道人所言,排場罷了。
搖了搖頭,張凡不再多看,踏步而出,徑直入了瀚海城門。
他先前沖天而降的情況,守城的修仙者和衛士都是看在眼中的,心知來者乃是結丹宗師,哪裡敢多話,連忙放行,便是入城費之類的,也一概免去了。
對此,張凡受之不疑,無論在什麼的方,規則之外,永遠是強者的特權。多年經歷,對這一點他早已習以爲常了。
瀚海城中的繁華,自不待言,漫步在街道上。一眼望去,盡是人頭攢動。接踵摩肩,與外邊天空中的沉寂恰成了鮮明的對比,好像一內一外,就是兩個世界一般。
在街面上行走了小半個時辰,張凡便發現了瀚海城一個特殊的地方。
在其他重城或者坊市之中,隨處可見的小攤販,在這瀚海城內,竟是少得可憐,一路行來,不過數十攤位罷了。
反倒是或大或小的店鋪琳琅滿目,密密麻麻遍佈街道兩邊,有些店鋪規模之下,完全可以在一個攤位上擺完,偏偏還是開店經營,讓張凡看了嘖嘖稱奇。
這倒是奇觀了,張凡來了興趣,極目望去,尋了一今生意不怎麼樣的小攤走了過去。
在攤位上一眼掃過,他頓時搖了搖頭,這上面擺放出來的,多是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若空白的符紙、符筆、各種荒獸血液、低階的煉材礦石等等東西,罕見一點的、像樣一些的一概沒有。
這個攤位的主人,乃是一今年紀輕輕。脣上尚帶着絨毛的男修士,見的張凡搖頭,他笑了一笑道;“這位前輩,您必是從外地前來。而且是第一次到我瀚海城!”
“哦?”
“你倒是機靈。”
張凡微微一笑,隨手扔下幾塊靈石,取了攤位上的幾樣可能用得着的煉材。
“不是小的機靈,而是像您這樣的前輩修士,怎麼會在我們這樣的小攤上買東西呢?”
“前輩們需要的東西,要在那些大商行中才能買到,攤位上是不會有的。”
張凡聞言眉頭挑了挑,有點明白了過來。
這年輕修士,不過是煉氣期修爲。自然不可能看出他乃是結丹修士。怕是將他當成了築基修士。
也就是說,連築基修士,都不屑逛這攤位了。
“城裡的稅實在太重了,我們這些小攤販哪裡敢賣什麼好東西,的的靈石,還不夠交稅的呢,”
見得有一個築基級別以上的前輩願意聽他嘮叨,反正生意又不好,年輕修士索性搬了個凳子做到張凡的面前。詳細地說了起來。
原來,這瀚海城,若論實力,自是天遁宗第,可是要是提及掌控力。卻是城中三十八家商行聯盟最是強大。
這商行聯盟,雖說成員變動不可其前身,卻是自瀚海城建立之初就有的,以商行聯盟的身份,與不少大小宗門、外來強者、本地散修都有關係,他們的聲音,便是天遁宗也不敢隨意忽視之。
現在市面上會出現這種情況,正是商行聯盟的手段了。
想要像樣的好東西,可以,請到大商行來吧小攤販上,也就是能買些日常消耗品,或是煉氣期小修士需要的東西,這些他們大商行看不上的小生意。
“商行聯盟?!”
“不知道望天舒他們家算不算在其中。若是算的話,就不單單是簡單的家主之爭那麼簡單了。”
張凡一邊思索着,一邊按着攤主的指引,向着望氏商鋪所在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