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他壞壞地衝君梓琳一笑,彷彿在說:求我啊。只要你救我,我便會親自帶你過來。
可惜他有點低估了君梓琳的心理素質。
君梓琳提步朝着突出的岩石走去,中途並沒有半點停頓,一路上順順當當地走了過來。
這看得慕瀚博不禁瞪了瞪眼睛。
沒想到啊,小琳兒竟還有這本事。
君梓琳衝慕瀚博微微一笑,並不多說什麼。她是來辦正事的,不是來練膽子的。
當下她朝青衣公子走去,從側面一點點轉到他的正面,直盯向他的臉!
但看到這人的面龐白皙,眼睛黑白分明,清澈無比,只是那略有些凌厲的雙眼皮,使得他的眼神有些嚴厲,但眼眸卻是美的,融和着一股勾人的氣質。
“當”!
與此同時琴聲一緊,猛然鬆開。
但見一弦當場繃亂,青衣公子擡頭與君梓琳遙遙相對。
這下子君梓琳終於看到了他的眼睛,這雙眼睛黑白分明,清澈無比,只是那略有些凌厲的雙眼皮,使得他的眼神有些嚴厲,但眼眸卻是美的,融和着一股勾人的氣質。
“你是何人?”
青衣公子見君梓琳一瞬不瞬地直勾勾盯着自己,他略有些惱氣地揚臉,直直朝這無禮的小廝盯去。
即使如此君梓琳的眼神依然沒有從他身上收回,從他的臉朝着脖頸,進而四肢來回覽看着,彷彿是在檢查某種污點般。
看到這一幕,慕瀚博都要笑了,但卻在旁邊死死憋着氣,根本不說話。
眼前的這位青衣公子,根本與那大街上描畫的案犯常苣一個樣子。
雖然古代的畫圖真實性與本人的相似程度有待商榷。但是從那圖畫上,與這青衣公子比對,君梓琳覺得有八成相像。
這下子君梓琳心下活絡開了,難怪慕瀚博說要帶着她前來抓案犯。
竟沒想到案犯果真在這裡,竟還在撫琴!果真是附庸風雅!
“常苣,還有什麼好說的?”
君梓琳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身後便是萬丈山崖,只要往後一退,她就會掉下去。雖然如此,她卻早算計好了,只要這個常苣敢出手反抗,那麼她必會先下手爲強,這裡並不是別處,不靠體力分勝負,她拼着也要把人掀下懸崖去!
到時候直接讓官府去撈屍罷。
不等君梓琳想罷,彈琴的青衣公子,好看的眉微微挑眉,朝君梓琳沉吟地看過來,微蹙眉頭,“小哥,你方纔叫本公子什麼?常苣?那不是如今在逃的案犯麼?”
“呵呵,你不是案犯麼?既然如此,說個足以令人信服的理由,還有最好能證明你身份的!”君梓琳爽快地說道,並朝青衣公子看去。
“原來你竟如此想。”
青衣公子猛然站起身來,他朝着四下看了眼,君梓琳以爲他在琢磨着如此逃脫。可是誰想到當他扭頭看到不遠處的那慕瀚博時,竟身軀一震,沒有再動作。
莫非是識出了慕侯爺的身份?
君梓琳暗暗吃驚,思想着若是案犯與慕瀚博打起來,自己該怎麼出手。
只是正在此際,她便看見案犯竟身子一沉,雙手抱拳朝着慕瀚博深深施了一禮,“慕侯爺,久仰大名,不曾想會在這裡相見吶!”
慕瀚博聽此言,只是抿着脣壞壞地笑,卻並不答話。
君梓琳看到這一幕,只是一愣一愣的,一時弄不清楚究竟怎麼回事。
隨後就見慕瀚博揮了揮手,示意青衣公子起身,“蒼公子,本侯無意冒犯。實在是你的容貌也太……”
君梓琳一聽這話,頓時心下一沉,覺出不太好的預感來。
而這被慕瀚博稱之爲蒼公子的青衣男子,竟微微一笑,對道,“有許多人都如此想。不過這天下間長得想似的人也大有人在。慕侯也不必如此說,至於您的這位小廝,不見得識大體,本公子也原諒她了。”
這廂君梓琳聽蒼公子一說這話,臉色就不太好看了,什麼叫做她不識大體?
當下她朝蒼公子走去,語聲赫赫道,“既然公子如此說,那麼案犯與你什麼關係呢?不可能以天下間有長得相似這等巧合,來如此輕而易舉地解釋吧?!”
如果這樣的話,事情也忒容易了點。
何況就沒有精神分裂之類的,或者是故意扮成雙胞胎,再者便是故意犯罪。
這樣的事情多種多樣嘛,反正以君梓琳的本職工作來講,也是見怪不怪。
君梓琳這樣說,惹得蒼玉宸一陣闇火,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中頓時噴出一股清冷的惱火。
慕瀚博在旁邊瞧着這些,當場說道,“既然本侯家的小廝都如此問了,那蒼公子一定也不介意來回答一番了?否則本侯的小廝若是一個不高興,把公子你給告上官衙,這樣可不好了。畢竟你可是刑部尚書家的嫡公子。”
刑部尚書的嫡公子?
君梓琳一聽這身份,當場心下有點發寒。
她上上下下打量着面前這位蒼公子,現今的刑部尚書蒼宕成,正是文藻的頂頭上司。似乎在御書房的時候君梓琳還與此人有過一面之緣,彷彿那一回是……
君梓琳的記憶力超羣脫俗,所見之事,所處之境,在過後都能連細枝末節都記得清清楚楚。
那一日在御書房,章渣男想退婚。君梓琳便在御書房內一通反擊。當時各家在場的朝臣都忙着想與她結親。
說實話那個時候的君梓琳還有一點小小的滿足,其實便包括那刑部尚書蒼宕成。
而當時蒼宕成所說的他的兒子,便是眼前這位蒼公子吧?
當下君梓琳差點跌撞下巴,還真是……有緣啊!孽緣!
不過不論是誰,只要惹到她表姐的案子上去,就算是刑部尚書的嫡子,她也惹動!
今日這蒼公子必須得說個清清楚楚才行。
蒼玉宸似乎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在原地沉默寡言地站了一會兒後,再擡起頭來時卻是對嚮慕瀚博,只聽他清清冷冷地說道,“本公子不能夠自清,但是,希望侯爺讓開,本公子要回去了!”
雖然他如此說,可君梓琳卻感到,這未免也太奇葩了點。
這位刑部尚書的公子,並不爭辯,而是直來呼去的。初時君梓琳還以爲他是不屑於此行徑,但如今她卻覺得似乎有點問題。這蒼公子並非是不樂於爭執,而是根本“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