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個意思嘛,哪裡還有其他的意思!只不過是一句話嘛!”
魏蓉蓉絞着不手,一副小女兒之態,臉頰卻是脹得通紅,她垂着眸,根本不敢面對君梓琳的目光。
“蓉蓉與章二公子是何時相識的?怎麼相識的?”君梓琳因問道。
魏蓉蓉紅通通着臉,竟是不回答。
見此,君梓琳輕嘆了息,轉而說道,“也罷,你已經長大,有些事情可以自己處置了。只是近來我們相處的比較頻繁,你又認我做親姐姐似的,現在問你話,卻是不回了,可見心裡頭並沒有真的將我當成姐姐。你走吧,我累了,想歇息。”
“姐姐!”
魏蓉蓉驀地擡起小臉來,面上的紅暈褪去,化作一片蒼白之色,目光猶帶着淚意朝君梓琳恐慌地看過來。
“你都不把我當作姐姐了,現在還叫姐姐麼?蓉蓉,我們都不要太虛僞了吧。”君梓琳嘆息一聲,有些幽怨而無奈地說道。
“姐姐,你怎麼這樣說,在我心裡,自是認你做姐姐的,你怎麼能這樣啊?”
魏蓉蓉慌了神,大約在她短暫的生命之中,從來沒有過一次是如現在這般,自己的一腔熱情,卻是被誤會,最終什麼都換不回。可她是真心的,她所真心認定的姐姐,應該要相信她啊!
君梓琳也不忍心這般對她,可是若不這樣,魏蓉蓉肯定不會說實話。
而據她看來,魏蓉蓉年紀還小,而章睿軒卻已是成年男子,且是定國公府的庶出二公子。
章睿軒與魏蓉蓉扯在一起,君梓琳很難不想到“攀附”這樣的字眼,雖然章睿軒救自己於魔窟之中,但報恩與評價是兩碼事,君梓琳並不會將其混爲一談。
應當理知的時侯,她絕對不會感情用事。
眼看着魏蓉蓉並不肯再說話,君梓琳只得再道:“既然蓉蓉已經長大了,想必心性已堅韌,能夠面對更多的風雨了。所以現在蓉蓉應該能夠承擔得起這點小事,所以便莫要再裝可憐了。”
“姐姐!”
魏蓉蓉急得跳腳,也委屈地眼淚掉下來。
明明姐姐可以理解她的,也可以把這件事情好好說開的。爲什麼姐姐非要這樣說,這會多傷她,姐姐難道不知道嗎?
“蓉蓉,你並沒有把我當成真正的姐姐,不是麼。”君梓琳淡淡地迴應道。
“姐姐……哼!”
魏蓉蓉一氣之下轉身就跑,打開了門,直接衝向院子內,爾後頭也沒回衝出了大將軍府。
君梓琳腿腳並不方面,屋子裡頭也沒人。
當下她出聲叫了個丫鬟進來,命她帶着個小廝遠遠看着魏蓉蓉回了柱國公府,安然到府再回來。
下人們應命退下。
而此際正隱在大將軍府之內的四皇子,慢慢地從後院轉出來,往正廳而去。
一進門便看見君梓琳正抿着脣,一語未發地盯着眼前的地面,彷彿那地上正有個金礦,而她怎麼用法子,都無法將金礦給挖到手。
“你把魏小姐氣跑了。”周錦墨淡淡地說道,沒有感覺地陳述這個事實。
君梓琳也同樣回以冷漠的聲音:“不錯。如果她執意下去,以後會遇到越來越多這樣的事情。她已經長大了,應該爲自己所爲承擔後果。”
‘她還沒有及笄。’周錦墨朝門外看去,語聲很公式化。
“沒及笄就已經知道談戀愛了,現在的孩子真是可怕啊。”君梓琳感嘆一聲。
想她前世,都經歷無數屍體,驗屍體也算是爐火純青了,戀愛這方面的經驗卻還是零。及至到了這個世界,臉紅心跳之類的這等最普遍的常識,當發生在自己身上是,君梓琳還分辨不出自己是生病了還是生病了?
想想感覺很尷尬。
可是魏蓉蓉則不同,這個小丫頭太早熟了。
“你覺得她還會回來麼。”周錦墨問道。
君梓琳搖搖頭:“等她再在家裡受了委屈,會回來的。”
“他們……你怎麼看?”周錦墨再問。
“不看好。”君梓琳回他。
兩個人彷彿打啞謎一般,你說你的,我說我的,最後變成了自說自話。
而云攸灼從後院趕出來,聽說君梓琳回來之後,急急來到廳內,便看見這麼副情景。
君王妃獨一人坐在椅子中,正翹着二郎腿,雙手抱胸,身子纖細搖曳多姿,整個人看起來彷彿一副畫般。
而那位四皇子殿下,則是倚靠在門框上,沒了平時的溫雅宜人,倒是多了幾分隨性與平和之態,令人覺得他不是皇子殿下,而僅僅是個普通的公子而已。
‘見過殿下。’雲攸灼見四皇子偏頭瞧着自己,他立時回神,抱拳行了一禮。
之後事又走進廳內,向君梓琳行了一禮,“王妃娘娘。”
“雲公子你太客氣了,以後別弄那些繁文縟節的,進來打聲招呼就行。”君梓琳搖搖手,示意雲攸灼不必多禮。
“是。”雲攸灼應了下來,可是卻依然規規矩矩地行禮。
走近了之後,雲攸灼這纔看清楚君梓琳所翹着的那個二郎腿泌出了一絲鮮紅。
他久爲醫,這近了之後,自然而然地嗅到了君梓琳身上的血腥之氣,立即便知道她這條腿是受了傷。
“傷得可嚴重麼,若是如此,我去配一些藥來用。”雲攸灼看清君梓琳腿處的出血量,覺得這傷不輕。
“得麻煩攸灼你了,我傷得有點重。”君梓琳略感尷尬地說道。之前她在刑部得到救治了,可是那大夫卻要往她的傷口處敷一些藥草汁,實在是有點噁心呀。
她沒讓他這麼幹,便主動包攬下喝藥,期待只喝藥就能讓傷口愈和。
但現在看這出血的程度,似乎不敷藥,便解決不了事。
君梓琳一時很頭痛,畢竟喝藥已經夠苦澀的了,弄那麼些藥草往傷口上敷,只要想想就覺得堵得慌。
如今卻是不得不低頭了。
若是她再不順從下來,傷口不必會潰爛而且還會發炎,到時候會更麻煩。這古代也沒有消炎藥之類的,搞不好會弄出人命來。
“我且看看傷口。”雲攸灼說道,麪皮略紅了下,因君梓琳那句“攸灼”地喚他,實在令他感到很難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