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君梓琳心下暖乎乎的。
當下也不再掙扎,真情真意地回抱住他,兩個人窩在碧綠的草地上,君梓琳甜美地親了他臉頰一下,毫不情地在他完美的側頰處流下一記曖昧的咬痕。
“嗯。”
周燼哼了聲,伸手拎起君梓琳的衣領子,略一提起,像是對待只淘氣的小野貓般。他皺眉,“愛妃你做了什麼?”
“親親你。”
君梓琳吃吃一笑,一把將衣領子收拾好,翻身而起。
周燼伸手摸了把側頰,那裡流了君梓琳的一些口水,髒髒的。他嫌棄地擦掉,只是擡眸看他愛妃的眼神卻更深了些。
想到方纔發生之事,周燼尋思起來,愛妃的腿傷也好得差不多了,看來得找個日子,把兩人在洞房沒有辦過的事情給辦了。
君梓琳沒在意周燼,只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之中。
過會得讓周燼的人去這陵州城內各富碩的人家走一圈,若是有收穫,自是最好的。
棄了輪椅,君梓琳捉着周燼的袖子,兩人齊齊回去。
“你今日有客?”君梓琳想到方纔他在廳室內等人。
“沒有。”周燼淡然道。
君梓琳一聽這話,瞬間明白了,敢情周燼一直在廳室所候着的人是,其實是她自己呀。
從一開始她就掉進這男人準備好的戰圈之中。
不管戰爭的結果,是她贏了,君梓琳對於這個結果,很滿意。
“之前你昏迷,你二哥似乎怨上本王了。抽時間,你去趟衙門。”周燼邊走邊說,提醒身邊這個沒心機的小女人。
“你陪我一塊去。”
君梓琳順杆往上爬,乾脆抱住夫君的手臂,討好地衝他露出燦爛一笑,“二哥看見我們和好如初,一定會很高興的。還有我要寫封家書送給母親,她必定也會高興的。”
周燼沒吱聲。
他不敢小覷鄭府那一家子人。
因爲繡貴妃之事,君梓琳被冤被綁架腿受傷,周燼瞧得清楚,鄭夫人那樣子簡直是恨透了他。可不敢求她原諒,只救她不要再翻白眼送給自己就好了。
至於那鄭二公子,周燼的確沒有想過對他有半點低就之意。
雖然娶了君梓琳,但在周燼心裡,包括傅丞相在內,這些人統統不是小女人的家人。
在這世上,只有他纔是這小女人惟一的家人。
“好。”
在君梓琳的要求見,周燼笑了笑,答應她。只是不想辜負她的請求。
君梓琳寫了第二封家書派人送回帝都城去,只是書信的用詞卻很平淡,她知與周燼的蜜月期接近中尾聲,雖然兩人現在和好如初,但曾經的過往猶在。
這條路,且行且看吧。
“愛妃,我在春風樓訂了一桌酒宴,請二公子前來。”周燼帶君梓琳乘馬車往衙門而去,一面說道。
“酒宴?你有銀子?”
君梓琳敏感地問道。
“哦,之前你給的那千兩銀票還沒花完。”周燼如此答道。
君梓琳很在意地說道,“還是要省着點,我們的銀子不多了。”
“嗯,愛妃說得對。”
兩人說話間已到了衙門,周燼親自下車,把君梓琳扶了下來,兩人攜手入內,到後堂見了鄭普徙。
聽說要去春風樓,鄭普徙擺手,帶着恭敬又疏遠的語氣道,“春風樓乃是酒樓,不適合似這等下官前去,還請殿下網開一面。”
見他言辭之中,很是推拒。
周燼知他心中之氣尚未消去。
轉而朝君梓琳送去一眼,周燼便不再多說。
“二哥,要不把春風樓的菜送到這裡來吧。”君梓琳連忙上前來打圓場。
周燼不願意屈尊認錯於鄭普徙,君梓琳只好親自來。
“不了,還是你們去吧。”鄭普徙拍拍君梓琳的手,安撫地說道。
最後將晉王夫婦送走,鄭普徙直皺眉頭。燕青趕進來,笑嘻嘻道,“大人,君小姐與那位公子真是天生的一對呀!”她說着偷偷覷一眼鄭普徙,想看看他的反應。
“女大不中留。”
鄭普徙甩袖,不再多說,把門直接關上,將燕青關在門外頭。
妹妹與晉王和好的速度也忒快了些。
鄭普徙心裡還有些不舒服,只是妹妹若感到幸福,那便隨她。
提筆鄭普徙寫了封家書,把妹妹與晉王的蜜裡調油寫給母親,免得老人家再擔着心。當下打算不再操心這件事,他也該歇歇了。
“今日二哥不太高興。”
到達春風樓之後,君梓琳有些鬱悶地朝周燼說道。
畢竟她受傷並傷了腿,這件事對鄭家來講非常重大,且又鐵了心地要和離。
現在她與周燼甜甜蜜蜜地出現,未免轉變太大。
君梓琳輕嘆,她也是不得已啊。何況她也只能如此,才能藉着周燼的人!
“春風樓是曹家的產業。”
周燼沒接君梓琳的話茬兒,只望了眼這龍飛鳳舞的扁額,沉聲說道。
“曹大公子?”
君梓琳猛然間醒悟,朝周燼望去,看見男人含笑的眸,她內心突然有些古怪之感。
既然如此,他爲什麼又要提議來這春風樓呢?
“曹家是這陵州最大的富賈,其他的都望塵莫及。”周燼攜君梓琳上了酒樓,一邊走一邊說道,這裡人潮涌動,喧囂繽紛,周燼的聲音低沉卻奇異有力,清晰地傳進君梓琳耳中,“連藺家也比不上。前一任知府與這曹家多有來往,聽聞這曹大公子年近二十,依然未娶妻,卻流連花巷,風流享樂。”
“我聽到的版本是前任知府與藺家有勾結。”君梓琳答道,同時暗暗想着,果真是人有一張嘴,各憑一嘴說。每張嘴說的都不同,輕信纔是最大的敵人。
“嗯。”
周燼笑了一下,沒有反駁。
兩個人到達三層預定的單間,選了一處靠窗的位子,落座。
“我知這裡有幾道很美味的甜品菜式,便選了幾樣,你來嚐嚐。”周燼說着,衝小二吩咐一聲,那早準備好的菜餚,便飛也似地上來,眨眼間放了個滿桌。
君梓琳看到肥的肉,精的菜,雪白的蛋花以及醬色的鵝肝,一時間眼花繚亂。這些食物一個個張牙舞爪地在飯桌上呈現,沒有半點含蓄與精緻,彷彿肆虐着芬芳的百花盛放的大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