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不說這樣的話,自己反而並沒有那般不自在。
兩個人一前一後更了衣,朝外走去。
洗漱之後,燕廚娘已經做好了早膳。
院子內的一衆侍衛,個個都心情都極好。
雪衛更是笑容滿面,親自上前來侍候。
相反小蝶,昨天因爲侍候小雕,睡得並不算太好。雪衛稟報了之後,便讓小蝶先下去休息,順便照顧她的小雕。其他的事情就交給自己。
因着這小雕的事情,王妃跟王爺還鬧過一回。
雪衛可不能讓這隻小畜生再壞了王爺的好事。
周燼見雪衛這般殷勤,心裡頭積聚的氣,倒是消散了幾分。
瞧瞧雪衛昨天干的事,把他的沐房都佈置成了花房,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妓院,難怪愛妃不喜歡。這事得讓他知道,不准他再做如此安排,否則以後有他的好看。
“愛妃,你先吃着,本王先去前院看看。”正吃得好,君梓琳聽見晉王如此說道。
他去前先幹什麼,有重要的事情?
君梓琳沒露聲色,周燼卻是急匆匆地離開。
雪衛追隨在他身後,待出了內宅,周燼驀地把袖口內的那小抄取出來,交給雪衛,“儘快再寫一份!”
把那揉巴得快變成煎餅的小抄接過來,雪衛看了一眼,爾後點頭,“主人放心,屬下必定辦妥此事。”
“快些去做。”
周燼折身再度返回。
雪衛皺眉看了一眼那小抄,便把羅投他們給招過來,幾個人一陣研究。
爾後讓羅投去書鋪子,再買一些這方面的書來。
“雪衛,這勞子書真的管用嘛。也沒看見今日,王妃娘娘高興啊!”羅投不解地說道。
雪衛橫他一眼,“沒看見笑,並不一定是內心真的不高興!你沒看書上說,女子皆口是心非。也許這會在罵你,可是心裡卻實而高興的。”
“你說的好有道理啊!”羅投抓抓腦袋,他怎麼就沒想到這點呢。
雪衛被他一誇,更是洋洋得意:“前幾日王妃不是還要跟王爺鬧和離的嘛,現在就一個桌子上用早膳,這便是莫大的進步!”
其他的人聽見,頓時紛紛點頭。
雪衛說得不錯,只要他們再緊一點,爲王爺再弄一些有利的招式,說不定王妃娘娘一高興,就隨王爺回帝都城啦。這樣他們再也不用吃這裡的粗茶淡飯,終於可以享受一番帝都城的美食。
一行人商量畢,各自去辦各自的事。
君梓琳纔剛剛吃了一塊甜糕,便見周燼已經往回返。
重新會回椅子,用飯。
“你方纔幹什麼去了?”
君梓琳忍不住問道,除非是接了個消息,否則沒有那麼短的時間。
周燼默了默,偏頭想了想方纔小抄上的內容,女人都喜歡老實的男人,不喜歡錶裡不一的。
於是他張了張口,說道,“陵州的書鋪子書籍琳琅滿目,本王派人去取一些,拿回來看。”
“書籍?”
君梓琳頭一回聽說他要讀書。
“是兵書嗎?”她禁不住問道。
想來周燼讀書的話,也只是看一些兵書的。
“呃……”
晉王放下了筷子,眉心攢緊,有些爲難了。這個問題,要不要說實話呢。他看的不是兵書,也不是他看的。雪衛他們幫他看,並記下來,做成小抄。
可這事若告知愛妃,她必是不高興的。
究竟是說實話呢讓她不高興呢,還是說謊話?
周燼陷入糾結。
而君梓琳看他這般爭扎,便擡手揮了揮,“好了,不方便說就不說,也不是很想知道。”
她低頭繼續吃飯。
周燼仔細瞧她,想弄清楚她有沒有生氣,因爲自己沒有回答她話。
沉默了一陣,兩人各自用完了飯。
君梓琳要去衙門,關於飛烏根之事,需得弄清楚些。
不能只聽周燼一面之詞。
“今日本王無事。”
周燼站起來,跟在君梓琳身後,也一副要前去的意思。
“怎麼,不歡迎本王?”周燼挑高眉頭,先劫住君梓琳欲出口而出的拒絕之語。
“沒。”
君梓琳吐出個字,不再多說,回去收拾工作室的東西,今日要費些力氣,關於飛烏根的藥性,她並沒有去研究,還有麻枯草,這要費些功夫。
說不定還得找雲攸灼前來幫忙。
只是周燼跟着,君梓琳擔心他會亂吃飛醋。
回頭想到雲攸灼,君梓琳又是一陣頭疼。上回她主動拒絕了雲攸灼,不知對方會不會給她好臉色。
轉眼看見周燼走在她前頭。
君梓琳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今日他穿的依然是那襲黑袍,所不同的是繡了雲紋淺銀絲線的。他在外頭一般都會穿這種便袍。
但是因穿得日久,這袍服便顯得很舊。
“王爺,陵州有家好的布鋪,咱們去量量尺寸,裁件衣袍?我埋單!”君梓琳靈機一動,上前勾住周燼的手臂,語氣不冷不熱地說道。
“愛妃不是知道我的尺寸麼,不需要親自前去量。讓雪衛報過去就行。”周燼回眸,深眸之色顯得淡淡的,卻也很柔和。
之有在帝都,君梓琳已經事先做了一套白袍給他。
“這些日子,你都瘦了很多,尺寸也會有所變化。所以還是親自去量量比較好。”
君梓琳衝他點點頭,語聲略加重,表示自己的堅決心意。
——大丈夫,遵從妻子的意思,乃是懦夫之徵。但若是要討好女子,便不要與之對抗。女子喜愛溫柔的男子居多。
周燼驀地想到小抄中的一句話。
當即對君梓琳這堅決之態,周燼緩緩點了點頭,應下,“好吧。”
兩個人乘馬車,往布鋪而去。
在馬車內,周燼長臂勾着君梓琳的腰,讓她依靠在自己身上。
發覺她身子有些僵硬,但還算乖順,周燼挑挑眉,笑了。
布鋪很快到了,周燼先下車,回頭伸手勾住君梓琳的手,將她扶下馬車。爾後便勾着她腰入布鋪。
“周公子,能否把你的手拿開,這樣走路不方便。”君梓琳回眸,有些嗔怪地瞪了眼周燼。
這男人在馬車內摟着,外頭還摟着,昨天都摟一晚上了,他也不嫌煩啊。
“既然是君小姐如此說,便從命了。”
周燼瀟瀟灑灑地把自己的手給拿開,跟在她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布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