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前跑,前面的道路就越狹窄。那並不是因爲洞穴的原因,而是因爲前面的空間都被無數行屍給佔據了,留給他們的只有一條勉強能擠過去的縫隙。
魂天意跑在最前面,他手中的匕首飛快的揮舞着,將一些伸過來的手臂唰唰砍斷,斷掉的手臂噴出大量綠色的汁液,一股弄弄的惡臭味散發出來,差點將三人給薰個跟頭。
背後響起了沉悶的衝鋒槍聲,汪慶終於忍不住開槍了,一道紅色的火舌從百式衝鋒槍的槍口中噴出來,將兩旁的死屍打的千瘡百孔,連連倒退。但是汪慶還來不及高興,百式衝鋒槍發出一聲輕微的咔嚓聲,沉悶的槍聲戛然而止。
畢竟是二戰時期的產物,雖然被機油層層包裹,並且密封在箱子裡,但是金屬的老化卻不可避免。百式衝鋒槍連一梭子子彈都沒打完,便出現了卡殼的問題。
“他奶奶的小鬼子!簡直是害死人啊!”汪慶破口大罵,他手忙腳亂的將百式衝鋒槍扔在地上,刷的一下從腰間抽出一柄日式指揮刀,狠狠的朝兩邊的死屍砍去。
日軍在二戰時期使用的指揮刀都是經過精密的淬火鍛造,縱然是經過了幾十年的歲月,但是銳利度卻絲毫不遜。汪慶長刀所過之處,盡是一片殘肢斷骸。
“快跟上!別拖延時間!”
汪慶正在咬牙切齒的砍殺過去,猛然間聽到魂天意的聲音,卻發現他們兩個早已經殺到前面去了,十幾個行屍慢悠悠的從兩邊繞過來,眼看就要將汪慶和魂天意兩人給分隔開來。
汪慶嚇的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和兩人分開了,自己就算是扛着迫擊炮,估計也殺不出去了。
“等等我啊!”汪慶怪叫一聲,急忙將身前的幾個行屍劈倒,腥臭的淡黃色液體灑了他一身,但是現在他卻顧不得這些了,他三步並作兩步朝前面跑了過去。
幸虧行屍的速度比較慢,三人一路斬殺,竟然殺出了重圍,在他們的身後,無數行屍搖搖晃晃的跟在身後,不疾不徐的朝他們走去。
“我看到出口了,大家跟上!”
魂天意的聲音讓大家精神一振,波哥和汪慶擡頭一看,透過攔路的層層死屍,他們依稀看到前面是一閃鋼鐵澆築的大門。
“殺光這些傢伙!”眼看生路就在前面,波哥和汪慶都開始發狠了,他們不知道前面的大門有沒有上鎖,也不知道打開大門之後遇到的又是什麼,但是現在的情況卻是別無選擇,要想活命,只能先衝過去再說。
魂天意將匕首交到左手上,他一面劈砍着攔路的行屍,一面將右手伸進懷裡,從懷裡掏出那面古銅色的八卦。他猛地將自己的舌尖咬破,一口鮮血噗的一聲,將鮮血噴在了八卦上面。
八卦再次爆發出金色的光芒,這股極其純正的陽氣剛剛照到死屍的身上,陽氣便與陰氣產生了劇烈的反應。凡是被金光掃中的屍體,都猶如被硫酸潑到了一樣,身體逐漸融化開來。
行屍們感覺不到痛覺,就算是有痛覺,它們也無法發出慘叫,陰氣早已經將他們的五臟六腑融化,成爲一團凝聚的能量體,只留下了一個虛有的外殼。
融化的行屍只顧着在地上掙扎,再也無法阻止三人的前進了。魂天意飛快的將八卦收起來,換上赤紅色的匕之魚一一砍倒,然後朝出口的方向撲去。
波哥大叫:“小哥!這麼好用的東西,別收起來啊!”
魂天意的聲音依然冷靜:“這裡陰氣太盛,八卦鏡只能起暫時的作用,如果過分的使用八卦鏡,八卦鏡就會被陰氣逐漸侵蝕,到時候八卦鏡就會徹底報廢。”
波哥愕然,他瞬間就明白了,這種東西原來是有限制的,不過也算合情合理,如果這麼厲害的東西可以隨便使用,那他們一路上還真不用這麼狼狽。
因爲八卦鏡的威力,前面攔路的死屍已經變得稀稀落落了,三人很快就跑到了出口處。魂天意喝道:“汪慶,你攔住後面的死屍,波哥,我們合力,推開這道門!”
這道門很明顯也是日軍的建築,它上面已經完全覆蓋了一層肉膜,但是這些肉膜根本就抵擋不住魂天意手中的匕首,魂天意將肉膜砍斷,和波哥一起用力,將沉重的金屬大門強行打開了一道縫隙。
“快過去!”魂天意衝汪慶揮揮手,卻發現汪慶正直直的盯着波哥,眼中充滿了恐懼的神色。
魂天意心中咯噔一跳,他立刻扭頭朝波哥看過去,正好發現波哥正在手足無措的看着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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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我,我背後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波哥的聲音都開始發顫了。
魂天意麪無表情的道:“沒什麼!快過去!死屍就要衝過來了,汪慶,你還愣着幹什麼!快過來幫我把門關上!”
汪慶這才恍然大悟,他再次看了波哥一眼,這才趁着死屍們還沒追過來的時候,一頭鑽進了大門裡面,然後和魂天意一起將大門緊緊關閉。
手電的光芒已經變得十分微弱了,原本雪亮的光柱現在變得昏暗無比,隨時都可能熄滅掉。魂天意飛快的取出之前被摔壞的手電,然後將手電裡的電池取下來。
“我要給手電換電池,要暫時關掉手電,大家小心點。千萬不要亂走。”
兩人都鄭重的點點頭,大家都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誰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離開的。
燈光驟然熄滅,周圍立刻陷入到了絕對的黑暗之中,魂天意飛快的將手電的電池取下來,然後換上了新的電池。他的速度飛快,完成這一切也不過只有幾秒鐘,但是當他重新打開手電的時候,卻猛然感覺到不對勁。
在手電的光芒下,映在對面牆壁上的影子,怎麼會是四個?
魂天意身上的冷汗瞬間就冒了出來,起初他認爲自己是太累了而產生的幻覺,他看了看站在自己身邊的汪慶和波哥,再加上自己,的的確確只有三個人,但是他擡頭看對面牆壁的時候,卻發現第四個影子依然存在。
難道他們其中還隱藏着一人?
魂天意小心翼翼的從口袋中抽出一張符紙,他後退兩步,隨手一揮,符紙便自己燃燒起來。他低聲喝道:“波哥,你背後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波哥臉色陡然間變得一片煞白,他的語氣有點驚慌:“小哥,怎麼了?我背後有什麼?”
他扭過脖子,試圖去看自己的背後,但是卻什麼都看不見,他十分不自在的扭動了兩下身子,語氣有點驚慌。
魂天意衝汪慶使了個眼色,汪慶會意的點點頭,他輕聲道:“波哥,別亂動,你背後有東西。”
波哥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歪了歪腦袋,順着魂天意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牆壁上的四個人影。
“汪慶,你……你……你想做什麼,你不要亂來啊。”
汪慶手裡拿着日軍指揮刀,一步步朝波哥走去,他抓住了波哥的衣服,猛然一刀劈了下去,將波哥的衣服給撕了下來。
“啊!”波哥大叫一聲,差點以爲汪慶將自己劈成了兩半,但是他話音剛落,一聲嘻嘻的怪笑從波哥的背後傳了過來,這個叫聲陰森恐怖,在漆黑一片的地下,簡直能將人的膽子都給嚇破。
魂天意喝道:“波哥,別動!”他伸出手去,將那張兀自燃燒的符紙猛然朝波哥的背後貼了過去,波哥嚇得魂飛魄散,如果不是特別相信魂天意,他簡直是要相信魂天意要在這個地方將自己給幹掉了。
一聲尖銳的叫聲從波哥背後傳了過來,然後幾人都聞到了一股濃濃的焦臭味。尖叫聲持續了好一會才逐漸平息下來。魂天意鬆了口氣,他將熄滅掉的符紙從波哥背後拿下來,然後纔對汪慶說道:“好了,暫時沒事了。”
波哥哼哼唧唧的從地上爬起來,他原本就有過一次摔傷,這次被魂天意用這麼大的動作折騰了一翻,差點將他的骨頭都給弄斷了。
“小哥,到底怎麼回事?”
波哥衝汪慶招招手,道:“汪慶,你過來看看他的背後是什麼。”
汪慶將日軍指揮刀收起來,壯着膽子走過去,波哥的外衣已經被自己給隔斷了,變成了兩道布片軟軟的垂在他的背上。汪慶伸出手去,將布塊掀開,不由得大吃一驚。
在波哥的背上,竟然出現了一張人臉。
那張人臉伏在波哥的背上,惟妙惟肖,五官俱全。她緊緊的閉着眼睛,嘴角微微抿起,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傷害。最主要的是在額頭的部位,竟然還生長着一頭烏黑的秀髮,如果不是在波哥的背後出現,任誰發現了,也得會認爲這是一個少見的漂亮女子。
只是這種出現方式,實在不能讓人和漂亮兩個字沾上邊。
波哥忍不住用手朝後面抓去,他的手從肩膀上穿過來,沒有接觸到那張人臉,但是卻抓到了背上生長的頭髮。波哥一感覺到異常,便試圖將背上的東西給拉扯下來,魂天意急忙叫道:“波哥,別亂動!”
但是已經晚了,波哥發出一聲慘嚎,他用力一扯,將一撮頭髮給扯了下來,頭髮從根部被連根拔起,鮮血嘩的一下從波哥的背後流了下來。直到現在汪慶才發現,那撮頭髮竟然是生長在了波哥的背後,而波哥在剛纔魯莽的動作中,竟然將自己的背部扯出了一道傷口。法醫怪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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