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理由又怎麼樣?沒借口又怎麼樣?
白兮夏做事向來也不問套路,更何況,她又不傻,怎麼會猜不到容駿琛這時要見霖少的理由。
所以此時,她就更不敢離開了……
“不管,我就是要留下來,怎樣?”
如此挑釁的口吻,容駿琛斜飛的眉頭微微一跳,正待開口,一直站在一邊呵呵看戲的霖少卻說:“如果你一會要跟我聊的事情沒什麼不能讓她知道的,那就一起吧!”
聞聲,容駿琛意外地看了霖少一眼,從表情上來看,他似乎並不想要這樣的結果。
但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你無所謂的話,我也無所謂!”
“那就直接回JS吧!省得談完了還得送她回家……”
這話說完,霖少也沒等容駿琛的反應,直接便伸手扯了這時還氣鼓鼓的小女人,笑言:“走啦!哥哥送你回家!”
一百個一千個不願意,但最終還是由着容駿琛登堂入室……
JS是霍靳深一手創辦的,個間,白兮夏來過幾次所以比較熟悉,反倒是容駿琛因爲人忙事多,還是頭一回過來。
雖然,他一直有這裡的進門卡。
一眼看到外表‘土裡八嘰’的老房子,他還深深地皺了下眉,到了裡面發現別有洞天,那打結的眉頭才總算是鬆了開來:“地方不錯!”
對此,霖少不置可否,只是笑問:“咖啡還是紅酒?”
“明早有手術,不喝酒!”
聞聲,霖少微微一笑表示理解,然後扭頭便對白兮夏道:“聽到了,去煮咖啡吧!”
白兮夏氣還沒消呢!就要她來侍候人,她纔不幹:“他要喝讓他自己煮啊!爲什麼要使喚我?”
知道這女人是個堵氣,霖少笑了笑:“白住在我的JS,讓你煮杯咖啡還委屈你啦?趕緊去……”
不聽,就是不聽!
白兮夏斜着漂亮的大眼睛橫向容駿琛:“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是想支開我,不煮,要喝就只有這個,不喝就白開水……”
話落,暴燥的小女人從購物袋裡拿出兩瓶牛奶擺到了兩個氣場同樣強大的男人面前。
霖少笑笑地瞥了眼面前的東西,一伸手拿了一瓶在手裡,沒說話,但也沒喝!
容駿琛卻不然,竟直視着她的那雙冰藍色的眸子道:“一杯白開水,謝謝!”
“你故意跟我做對是不是?”
有東西給他喝不錯了,居然還挑三撿四!
白兮夏開始擼袖子,大有一幅要跟容駿琛幹一大架的架式,霖少卻看得搖頭:“小白,別鬧!”
“誰鬧了,明明是他……”
“兩個選擇,要麼你去煮咖啡,要麼……現在就乖乖去睡覺……”
一聽這話,白兮夏那咄咄逼人的氣勢瞬間便萎了!
她可不想去睡覺,但,以她對面前這隻‘笑面霖’的瞭解,不聽他話的後果會很嚴重很嚴重……
爲了還能安安生生地住在這裡給他治療,這口氣……
她嚥了!
一臉是氣,還撅着小嘴兒,但白兮夏還是乖乖地煮咖啡去了……
她一走,容駿琛那張食古不化的臉上倒是漾了一絲淺笑:“她倒是服你。”
對此,霖少的解釋是:“物以類聚,就好像明明是我先認識的你,但你偏偏和阿深好得能穿同一條褲子,對我卻有所防備。”
“你也是我的朋友……”
“沒說不是,但朋友之間,應該也是有分別的吧!”
話落,霖少又笑了一下,手中握着的牛奶瓶把玩着開始打轉,一邊轉,一邊說:“要不然,你今晚也不會坐在我這裡了,對不對?”
飛機落地前,他還是爲了兄弟可以兩肋插刀的霍少……
只是倦極了的一個小憩,於是霍少變成了霖少,所以,明明是與容駿琛一起下的機,可下機後便是各走各的路了。
本以爲自己掩飾的很好,不曾想,還是沒能瞞過容駿琛的眼。
知道他不會站在自己這一邊,但也沒想過他會這般義無反顧地爲了弟弟來跟自己談判。
霖少於是想,這一趟菁城之行,弟弟去了十餘天。
大約容家真的出了很不得了的大事,大約也是弟弟出手幫了容家很大的忙,所以容家大少才能爲了他做到如此地步。
不過,就算和弟弟一直是‘敵對’的關係,但,弟弟的爲人,霖少在內心深處也是欣賞的。容大少會選擇支持他,一點也不意外……
只是,一如他方纔所說,先認識容駿琛的人,其實是自己,可這沉睡的三年時光,他竟是連好哥們也失去了一個。
想到這裡,不免自嘲一笑!
那笑容落在容駿琛的眼中,亦有些尷尬,但他還是很坦白地說:“我來,也不過是想代他問你一件事,畢竟,他……沒辦法親口問你。”
“問吧!”
“爲什麼回來?”
“呵!爲什麼回來?這個話誰都有資格問,唯獨他沒有……”
話到這裡,霖少的眼底浮游過一縷痛色,是爲自己,也是爲自己的好弟弟……
“這也不能全怪他,畢竟,當初是你把他帶來了這個世界,而現在又收回這一切,對他來說,實在太殘忍!”
“殘忍?”
一直微笑着的霖少這時斂了溫情,眸宇沉沉地盯着容駿琛的臉,笑問:“你說我對他殘忍?”
容駿琛:“……”
做爲一個醫生,容大少也知道自己這話說的有些不夠專業……
但,容家欠霍少一個人情,他做爲未來的一家之主,必須要承擔起還債的義務。所以,就算霖少也是他的朋友,但這一次,他能選擇的唯有霍少。
“別以爲我不知道三年前的那個人是你幫阿深找來的,你說你當我是朋友,這就是你對朋友的方式?”
這一點,容駿琛百口莫辯:“我當時確實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那麼嚴重……”
“你是個醫生,事情嚴不嚴重,你該比我更有判斷力。”
“是我對不起你!”
容駿琛是有個擔當的男人,錯就是錯,對就是對,他不會推脫責任,也不會爲自己辯解,只直言道:“但也正如你所說,朋友也分很多種,在你和霍少之間,以我如今的立場,確實只能選擇留下他。”
“所以,這也是你今天來找我談話的主要目的?”
聞聲,容駿琛沒有說話,但眼底的神情卻已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