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是從小一起長大,但霍靳霖的白兮夏從小就認識,因着那兒時的婚約,她們也能勉強算是個青梅竹馬。
只不過,神女無心,襄王也無意。
所以也不知道是從哪一天開始,從小就被當成夫妻檔培養的兩個人,竟歪歪扭扭地長成了兄妹情。這曾是白兮夏的媽媽無比遺憾的事,不過,對他們兩個年輕人來說,太熟了,他們反而覺得做兄妹比做情侶更好。
比如現在,她爲了暗戀的男人神傷,他也爲了暗戀的女人情傷,反倒是同樣受傷了的兩個人,在一起還能互相安慰,互相鼓勵!
所以,像哥哥樣的揉她的頭:“知道你待哥哥好,哥哥我會一輩子記在心上的。”
“我不要你記在心上,我要你努力爲自己爭取一次,哪怕就這一次……”
聞聲,霖少這一次沒有搖頭,只是幽嘆:“你以爲我不想去爭取?只是……談何容易?”
“也沒什麼不容易的。”
白兮夏漂亮的小嘴微微一翹,接下來,說了一句比之方纔更加H暴的話:“睡了她,她就是你一個人的了……”
“節操呢?你一個女孩子說這些?”
對此,白兮夏的反應是直接抓下他還在自己頭上像摸狗狗一樣摸她頭髮的手:“我可是在西方長大的,說這些對我來說小意思,可是……對東方女孩子來說,誰是她的第一個男人,難道不是很重要嗎?”
“第一個男人麼?”
複述着這一句,良久……
他突然間神情萎靡道:“原本就是我!”
這一句後,霖少不再言語,白兮夏卻反而花了很久的時間才消化掉這句話:“哇喔!行啊霖哥,要真是這樣的話不就很好辦了麼?”
“可她不是自願的……”
“……啊?”
本還雀躍的心情一下子跌回了谷底,白兮夏一臉震驚地看着面前無力地垂着頭的男人,有些不確定地:“什麼意思啊霖哥?你……強上了人家呀?”
不願承認這個事實,可最終還是失意地點了點頭:“所以,就算我是她第一個男人,她也只會因爲這件事恨我,而不會……愛我!”
“怎麼回事兒啊?我怎麼越來越聽不明白了啊?”
白兮夏有些崩潰地抓着自己的頭髮,喘大氣兒:“你……你不是那樣的人呀!而且,就你這種長相,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還得用……強?唉!也不對啊!如果你真的對她做了那樣的事,她怎麼還肯嫁給深哥?”
“因爲她從始自終都沒有看到我的臉!”
白兮夏傻眼了!
沉沉喘氣過後,順手便抓過剛纔給容駿琛喝人家卻不要的那瓶牛奶,擰開了便沒頭沒腦地朝嘴裡灌!
不行了,她必須喝口牛奶壓壓驚!
可一連灌下大半瓶後,她又不服氣了:“可你不該是那樣的人呀!就算管不住下半身,你也不能對她那種手吧?你明知道……”
“是啊!我明知道這樣做她會恨我一生,可三年前的我……身不由已!”
“三年前?該不會是……”
猛然間想起那個特殊的日子,白兮夏的漂亮的藍眼睛都要瞪炸裂了:“是那一天麼?你被‘追殺’後失控的那一天?”
答案已顯而易見,所以霖少沒有再重複地點頭,只像是講故事一般地對她娓娓道來:“那一天,阿深找了個很厲害的催眠師對自己進行了深度催眠,然後,他的意識找到我,對我說,我和他之間只能留一個。”
“可我怎麼能對他下手?我又怎麼捨得對他下手?於是……我逃了,我以爲我逃掉了,這事兒也就過了,可逃跑的過程中我好像吸入了什麼很奇怪的氣體,然後我在很長時間內都是一種意識完全混亂的狀態……”
“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只是當我睜開眼,我才發現,我到了醫院,我到了小肉肉的病房裡……”
話到這裡,霖少沉默了很久,才又絮絮道:“她出事後昏睡了一整年,我每個月都會去看她,但從來都只是遠遠地看她一眼,可那一天,因爲那個深度催眠,因爲那些不明氣體,我內心所有的慾望都放大到了一百倍甚至一千倍。”
“我喜歡了她那麼那麼多年,就算不敢表白可內心是狂熱的。所以我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她的那種強烈的慾望,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所以我走到她的病牀前,然後……我親吻她……後來就……一發不可收拾!”
“當我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事,大錯已成!我……”
終於,他長嘆一聲:“我再也不敢面對她!所以我又逃了,再之後……她醒了,我卻睡着了,一睡就是三年,直到阿深遇到她,直到阿深毫不猶豫地把她娶回了家……”
“但……你不是故意的啊!”
“那又如何?不是故意的就不算傷害了麼?”
白兮夏:“……”
這話,她無法反駁!
她瞭解霖少的爲人,也知道他喜歡了沐顏若很多年,但對於當年的沐顏若來說,他完全是個陌生的男人。
憑心而論,如果這件事落在自己的頭上,一個陌生的男人,在自己無意識的狀態下強迫了自己。
且不論當時的過程算不算痛苦,可之後必然是怨恨的,所以,這根本就是死結啊!
怎麼解?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你,可是霖哥,如果是你錯了,那就要彌補回來啊!”
“彌補?談何容易?她若知道了真相,可能見都不願意見我,哪還會給我機會彌補?”
“我說的彌補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白兮夏雖有些亂,但穩神之後理智也歸來了一大半,反握着他的手,她很嚴肅地對他說:“霖哥,之前她不知道你的存在,也對你沒有印象,可現在不一樣了,她知道你,也知道你對她的感情,如果你現在跟她表白,且求愛成功,那麼之後再跟她坦白,傷害不就被降低到最小了麼?”
“你是說……”
“我是說,讓沐顏若真真正正地愛上你,讓她真真正正地成爲你的女人,那麼當年的遺憾便不再是遺憾了,你說對嗎?”
霖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