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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掛了葉蓓的電話,仰頭看看天。
以前和程東城一起看過一部電影,電影裡的女主角,每次想要流淚的時候,就擡頭看天,說可以讓眼淚倒回去,倒進心裡,只讓心苦澀,而不能讓眼睛哭泣給別人看。
那時候,她就笑着對程東城說,以後我想要流淚也這樣子仰着頭,讓眼淚一直倒流進心裡。
程東城就寵溺地摸着她的頭說,傻妞,你想要流淚,就在我的懷裡流,流進我的心裡,讓我的心苦澀就好了。
——我的淚,流進你的心裡嗎?
當時她很矯情的問。
——當然!淚流在你眼裡,落在我心裡。
程東城如此的回答,伸手颳了刮她的小鼻尖。
——你的心苦澀,我的心也苦澀,我不流淚了,我要和你一起笑。
——嗯,真乖!我們一起幸福地笑到老,要流的淚,也是幸福的淚。
——嗯。
……
往昔的片段一一在腦海裡迴盪。
回憶很美,回憶也真的很傷。
儘管她很努力地仰頭看天,眼淚除了倒流入心,還是不斷地從眼角滑下來……
程楚天的車子剛好經過,不自覺地瞥見了她。
看見她站在那衚衕轉角處,仰着頭看着天上的太陽,一動不動,那姿勢有點奇怪,也就停下了車子,很仔細的看。
總算看清楚她的臉上好像掛着淚水。
那一向淡然的臉上,出現了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悲傷之情。
他的心,就好像受到某種牽扯一般,痛了痛,有種想要下車走到她的身邊,把她摟入懷裡的衝動。
等到他發現自己這個衝動,又覺得很可笑。
他和她,不過是一場契約而已,並沒有任何感情。
她悲傷,關他什麼事情?
他對她有何憐惜的?
想到這裡,他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開車離開。
“姐姐,你爲什麼看着太陽哭呀?”
一個小女孩路過麥小麥的身邊,疑惑的問。
麥小麥急忙的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低頭說,“陽光有點刺眼而已。”
“既然這樣子,姐姐就不要看了,會很傷眼睛的。”
那小女孩居然從她的書包裡拿出一包紙巾遞給了麥小麥,“姐姐,擦擦眼淚吧,以後別看太陽了。”
“好的,謝謝。”
麥小麥感動地接過了紙巾,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頭。
“不用謝。”
小女孩很愉快地向她揮手道別。
看着小女孩那一蹦一跳遠去的身影,麥小麥的眼淚也就再無法涌出來了。
回憶再傷,也是回憶,她還是繼續前行吧。
重新上了公共汽車,回到了家裡。
一推開門,麥媽媽就抓住她問,“小麥,你是不是和喬女婿鬧矛盾了?關鍵時刻可是別出差錯,導致人際悔婚哦。”
“沒事呀。媽,你別一天到晚疑神疑鬼好不?我會累的。”
麥小麥實在是沒有心情和她多說。
“肯定是有事。剛纔喬女婿打電話給我,問你回來了沒有。你這一回來,看起來又像是哪裡死人一般。”
麥媽媽不依不饒的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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