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思議的看着鐵驢,他也同樣用這種表情看着手的槍。 我相信這一刻,他心的震撼程度絕不比我差。
我沒忘記手上的活兒,一邊使勁倒着車,一邊給他提醒,驢哥,別緊張,再來一次。
鐵驢哼了一聲,拿出倔強與不服氣的態度再次舉槍。
我偷偷瞧他一眼,他臉上看不出一絲的慌亂,反倒有一種從容與淡定感。光憑這個,我心一下落了底,覺得接下來的一槍,他絕對能超水平發揮。
也就一個眨眼的時間吧,鐵驢再次開槍了,不過不是一槍,他砰砰連續打了三槍。我又瞪着前方,等待結果。
這三槍,全部出人意料,因爲那四個乾屍大盜仍是一點事都沒有。
對講機響了,姜紹炎也急了,問鐵驢怎麼回事鐵驢也說不出爲什麼,只是連連唸叨邪門。
那四個乾屍大盜衝的很快,想想看,他們的駱駝幾乎是一秒十米的移動度,這幾槍過後,他們離近了很多。
我初步估計,現在他們也就在我們五十米開外的地方了,再不想出什麼對策,等他們衝過來,絕對會揮舞着大刀對我們進行致命的打擊。
fn2000的威力確實很大,但鐵驢不用它了,姜紹炎下命令,讓我不倒車了,跟他和鐵驢一起,把大轉輪拿出來,準備迎敵。
這麼一來,只有駱毅還在倒車,他一輛吉普車的動力不夠,老蛇和黑子的車又慢吞吞的往下陷,但我們都顧不上了。
大轉輪的缺點是隻有五發子彈,我們一輪下來,能射擊的次數並不多。
這種性命攸關的時刻,我不想把自己這五發子彈全敗家掉,所以沒急着開槍。
姜紹炎跟鐵驢先射擊的,大轉輪的槍聲比fn2000還要刺耳,尤其子彈一打出的瞬間,槍口上都出現了火舌。
我不知道到底他倆誰開槍擊的,等他們把子彈打光後,三個乾屍大盜全從駱駝上摔了下來。
他們下方也都是流沙,剛一接觸上,身子就一下陷了進去。
這三個大盜並沒死,都掙扎着往上爬,不過他們根本扛不住流沙吞噬的威力。我知道,他們的威脅是確確實實的解決了。
另外那個大盜已經快衝到我們眼前了,在車燈的照射下,我都能看到他麻木的表情了。
姜紹炎跟鐵驢都在迅換彈,不過再快也要有個過程,姜紹炎知道我沒開槍,用對講機喊,快。
我想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再穩定一下,但時間太寶貴了,我沒深呼吸上,在他提醒後,我就舉起了槍。
其實我真挺廢物的,在扣板機打出第一發子彈後,我整個人有點木訥了。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狀態,卻又不得不硬着頭皮面對。
我咬牙扛着,一刻沒停歇,砰砰的連續射擊上了。
我的槍法本來就不怎麼好,鐵驢更是下過一個評價,我他孃的就是專業打腿戶。
我這次也真按他的評價來了。槍槍瞄準大盜的心口,不過五槍下去,還是把駱駝腿打折了。
駱駝難受的嗷一聲,狠狠摔了一個前趴子。那個大盜也從駱駝上飛下來,狠狠啃在地上。
他腳下不是流沙區域了,屬於實打實的沙土地表,他這一摔,激起好大一股煙。
別看他跟個人跟骷髏架子似的,抗打擊能力倒是很強,他並沒暈,也沒見有什麼大礙,手腳並用這麼一拄地,迅的爬起來。
但他接下來的動作,讓我們這些人全都懵了。他背對着我們,舉着刀反向的衝了過去。
我心說這啥意思他是要撤退麼只是撤退也要有個撤退的樣子,他邊逃邊舉刀,難道就不嫌累得慌麼
還沒等我問鐵驢呢,這大盜又停了下來,四下看看,再猛地一轉身,舉刀往我們這邊衝。
就憑他這麼逗的一個動作,我突然明白了,這大盜沒逃,而是摔懵了,方向感沒掌握好。
他沒了駱駝,只用腳跑,當然度跟不上去了。
而且這時候姜紹炎跟鐵驢都已經把子彈換好了,我看着大盜,根本一點壓力都沒有了。
姜紹炎跟鐵驢都舉起槍,但沒急着開槍。鐵驢主動用對講機說,我打斷他的腿,咱們留一個活口。
姜紹炎回了句可以。鐵驢射擊狀態又回來了,只隨手打一槍,這大盜就一個踉蹌。
我沒時間理會這些了,因爲老蛇和小黑又催促起來,說他們的車陷的太厲害。我不得不繼續倒車,跟駱毅一起努力。
我看姜紹炎跟鐵驢都下車了,知道他倆要走過去對付大盜。
說心裡話,能擒住這麼個關鍵人物,我很高興,別看他跟乾屍或者說活屍一樣,我相信,我配的小冷牌審訊藥,一定能撬開他的嘴巴。
我一邊倒車一邊留意大盜那邊動靜,姜紹炎跟鐵驢奔過去的度很快,但大盜出岔子了。
他一定覺得,自己的狀態根本不是姜紹炎跟鐵驢的對手,竟一時膽怯了。
他又猛地轉身,這次不再是蒙圈的節奏。他對着流沙陷阱,一瘸一瘸的奔過去,要來個自殺。
我心說糟了,他要得手了,我們可怎麼撈人我不管姜紹炎跟鐵驢能不能聽到我的喊話,我自顧自的大喊起來,讓他倆再快一些,提前攔住大盜。
他倆很發力,都顧不上舉槍了,甩開膀子跑。只是還是差了那麼一截。大盜踩到流沙陷阱,一下子,膝蓋下方就進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趕得巧,他腳下的流沙陷阱特別猛,吸力很大。最後姜紹炎跟鐵驢離近時,他胸口以下都進去了。
大盜古怪的笑着,根本一點死亡的恐懼都沒有,反倒更像是一種解脫,甚至是一種高興。
鐵驢當先伸手,一把將他腦袋抓住,姜紹炎也急忙打下手,扣住他的脖子。
這哥倆的勁都不小,本來一起發力,真的讓大盜停止下沉了。我一直在倒車,油門踩到最底下了,這時還是忍不住再往下踩踩。我想盡快把老蛇和小黑的吉普拉出來,這樣我也能再趕過去,幫姜紹炎跟鐵驢的忙。
但我們沒等到這個機會,大盜還有一個法子沒用呢,他突然長大嘴,吐了一口氣。
我不知道這股氣是有毒還是很臭,反正姜紹炎跟鐵驢被迫後退一些,要麼摳着嗓子,要麼拍胸口使勁咳嗽。
這麼一來,大盜再次下沉,永遠消失在流沙陷阱之了。
我看着流沙上出現一個渦旋,最後歸回與平靜,無奈的嘆了口氣。現在不是吐槽的時候,我不得不調整精力,全身心的倒車。
姜紹炎跟鐵驢不怎麼高興,他倆嘀咕一會,悶頭走了回來。
姜紹炎指揮我跟駱毅,鐵驢把fn2000拿到手裡,一直默默的擺弄着。又過了一兩分鐘,老蛇和小黑的車脫離險境了。
他倆一腦門汗,急忙下了車,尤其小黑,想吸根菸,但拿煙的手指一直在抖着。
姜紹炎讓我們好好歇一歇,他又小心警惕的來到流沙陷阱旁,蹲在那裡琢磨起來。
我知道一時半會是走不上了,也就跟老蛇和小黑聊聊天。我純屬想借着說話的機會,讓他們心裡別太有陰影。
但我真沒想到,突然間,鐵驢對着不遠處打了一槍。
我的感覺,我們周圍並沒啥危險,鐵驢這一槍卻讓我整個心都提了起來。除了姜紹炎沒反應,我們其他人都一起看着他。
鐵驢沒理我們,他又自顧自的瞄準,開了一槍。
不遠處的地表再次冒了一股煙。我心說這頭驢是不是發脾氣呢,對剛纔的事不滿意
我喊着問了句。鐵驢搖搖頭,並沒說什麼。
沒一會兒,姜紹炎發話了,他招呼我們都上車,我們要出發了。
我挺不理解,心說往哪出發,眼前全是流沙陷阱,我們傻不拉幾衝過去送死嗎還是說我們要開車沿着流沙陷阱的邊緣走下去,找找盡頭在哪
我帶着疑問,跟大家一起行動了。姜紹炎用對講機跟我們說起來,你們留意到沒剛纔那騎駱駝的大盜是怎麼在流沙行進的
我被這麼一提醒,心思活了起來,心說對勁。
沒等我回答啥呢,鐵驢接話了,說那些大盜之所以能在流沙來去自如,全憑藉駱駝的度。我們的吉普車可比駱駝要快,理論來講,也能在流沙奔馳。
我們認可的點點頭。姜紹炎的意思,接下來要做一個實驗,我們選一輛車出來,快的衝進流沙裡試試。
我發現我們這些人真都是熱血漢子,爭先當這第一車。
姜紹炎沒繼續說啥,等對講機消停後,姜紹炎回話了,這第一車必須他來做。我們其他人旁觀就好了。
打心裡說,我覺得這種分配不合理,因爲姜紹炎跟鐵驢都會撇鐵八爪,他倆負責後援營救,更能顯出他們的作用。
但姜紹炎倔脾氣上來了,讓駱毅下車,之後他讓車後退一定距離,又踩着油門,迅起車。
他沒告訴我們具體時,不過我估計,在他的吉普衝到流沙地帶的那一剎那,車應該在六十邁以上。
能不能成功,就看我們分析的對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