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對老貓出言提醒,但又覺得,老貓是一個老特警了,雖然愛用冷兵器,但這些常識性問題,他肯定也懂。
我閉嘴觀察着。老貓拎着噴火器,突然間吆喝一聲。
我算被他嚇住了,因爲接下來他站了起來,在長杆弩上溜溜打起轉來,噴火器也被這股度帶着,一圈一圈的繞着。
在看雜技表演時,我覺得那些走鋼絲的演員就很厲害了,但把那些雜技演員放在現在老貓的位置上,也做這個動作,我敢肯定他們心裡都會打鼓的。
老貓並沒摔下去,等最後他還把噴火器撇了出去,他自己也因這麼一用力,從長杆弩上滑了一下,不過他雙手及時伸出來,握在弩杆上。
他雙臂有力,幾下子就找到平衡。而噴火器呢,不當不正的砸在弩機上了。
那些巨人很警惕,也不知道這又有噴嘴又有氣罐的東西是什麼。他們四下散開一些,有些還蹲下了身子。
我看的有些明白了,心裡上來一股說不出的激動和緊張感,我默默把目光上移,又看着鐵驢。
鐵驢下體還有些不適,尤其剛纔老貓站弩杆上這麼一折騰,又讓他疼了幾下,但他忍住不適,拿出異常冰冷的表情,把摧毀者舉起來,又拿出一顆穿甲燃燒彈。
他把子彈上膛。隔了這麼一會兒,那些巨人看到噴火器沒啥反應,也都變得膽大了,重新聚在弩機旁邊。
鐵驢等的就是這一刻,他瞄準後,唸叨一句,永別
幾乎在他扣動扳機的瞬間,子彈就衝出去打在噴火器之上,之後那一刻,我就覺得跟世界末日來了一樣。
我眼前出現好大一股火焰,跟個小太陽一樣。它把弩機和巨人都包含其了。另外也有一股熱氣飛撲到我身上。
我特別難受,渾身又熱又癢的,而這麼一對比,可想而知那些巨人正遭受着多恐怖的痛苦。
底下嗷嗷聲一片,還有三個巨人揮舞着手臂從火球裡跑了出來,他們身上也都燒着火。
我本來覺得我們幾人離火焰戰場這麼遠,應該攤不上麻煩呢,另外我也真搞不懂,噴火器已經爆炸了,怎麼隔了一會後還會再炸一次。
又是哄的一聲響,這次不僅出現火球,還有一些大碎片被崩了出來。
這不是弩機碎片了,而是實打實的鋼。有一大碎片正奔着我來的。給我什麼感覺呢,它跟忍者鏢一樣,一下戳在我臉頰旁邊的山體上了。
我看到鋼片都冒着煙,邊緣還微微發紅。我腦袋裡嗡了一聲,心說鬼知道會不會再來第三第四次爆炸呢
我不想危險過去了,自己卻無故躺槍。我一扭身,打心裡引用一句比較流行的絡詞,我去年買了個表。我又手腳並用,玩命的往上爬。
我發現真是邪門了,自己這麼一急,潛力出來了,我身手相當敏捷了,剛纔誰說我攀巖技術不行來了那全是屁話。
我跟大猴子沒啥區別,甚至超過了邪君和兩個小矮子,一口氣的爬到山洞裡了。
等腳踏實地踩着洞裡土地後,我才舒緩的嘆了口氣。而這股勁一過去,我探頭看了看山下面,又不爭氣的來了一股恐高感。
我心說這尼瑪確實是我自己爬上來的現在咋這麼腿軟呢。我也沒藏着掖着,趕緊一蹲身子,之後又趴在了地上。
我一動不動,這樣一來心裡安穩很多,我又對鐵驢和邪君他們擺手,那意思加油。
邪君和兩個小矮人先上來的,小矮人倒沒啥,上來後就拿出小斧子,一邊防備着,一邊從腰間把手電筒拿出來,照亮後望着洞裡。
邪君大有深意的看我一眼,又嘆了口氣。我不知道這是啥意思,但也能感覺得到,他不是在埋汰我。
我沒理會這個,等老貓和鐵驢都上來後,這哥倆還互相勾着肩膀,一起坐到地上直喘氣。
我們人齊了,這次也非常幸運的,沒有人員傷亡,我再次望着山下,那些巨人死一片,弩機也廢了,這一大爛攤子,夠他們收拾的了。
但我們也不能放鬆警惕,就憑這一件事,我們與整個巨人部落的樑子就徹底結下來了。巨人也不會任由我們來到山洞而不管的。
我還琢磨呢,既然邪君奔着山洞來的,一會兒一定要去裡面,那我們要不要留守個看門的有危險了,他還能報警給大家提醒啥的
這山洞給人感覺特別陰森,我估計裡面肯定有啥說道。我心裡打着小算盤,面上卻拿出一副嚴肅的樣兒,跟邪君說,我來留守吧。
邪君明白我啥意思,但他擺手說不用,又指着兩側洞壁說,看倒沒
兩個小矮子還用電筒照過去配合着。這兩側洞壁都有一處很明顯的異常。上面有一個手印形狀的凹痕。
邪君指了指他自己,又指了指我說,一人一個,把手按進去試試。
我知道這一定是機關,但搞不清楚能出現什麼變化。另外邪君也不會害我,我放着膽子接了這活兒。
我倆各自站好位置,等把手掌貼上去後,邪君喊了句,一二三。我倆同時按下。
但怪事來了,這都按完好久了,也沒反應。
我眨巴個眼睛,看着邪君。邪君也咦了一聲,還把身子往洞口靠了靠,盯着洞頂邊緣處瞧起來。
這老頭挺有意思,最後還唸叨上了,他,你倒是出來啊
我心說出來個啥但老貓比我明白,也很積極,他舉着雙刀,還讓鐵驢把他舉起來,用雙刀對準洞頂邊緣地帶使勁劃了劃。
本來雙刀就是普普通通划着,還弄下一股股碎土屑,但突然間有一把刀突然往下陷了一截,老貓喊了句有了。
沒等我們問啥呢,他還加大力道,用刀攪合一番。
邪君一直看着,他一定瞧出啥怪異了,突然喊了句,快撤
老貓猛地抽刀一縮身子。也險之又險的,一道石門轟的一下落了下來。
我們沒法稱量這石門有多重,反正它最後落在地上,把山洞封死的同時,我能察覺到,山洞都抖了抖。
這麼一來,我們徹底與外界隔離了,邪君嘆了口氣,說幾十年不啓動這機關,老化了
我們都贊同的點點頭。之後我們稍微歇了一會,邪君招呼所有人一同往裡走。
我們統計一下,一共帶來四個電筒,除了兩個小矮人各拿一把以外,剩下電筒都歸我了。
我也清楚,邪君老貓要拿鉤子或刀,鐵驢要舉着摧毀者,他們是我們這羣人的守護者,而我呢,要啥啥沒有,就當電燈泡了。
我們出發了,剛開始山洞裡的土地很硬,我看不出個啥來,但漸漸的,土地變軟。我看到一個讓自己很不解又有點害怕的現象。
地上出現一排排的腳印,還密密麻麻重疊着,甚至方向一致對外。換句話說,有很多人從這山洞裡往外走,卻沒有人往山洞裡進。
我記得有個魔術叫大變活人,但魔術嘛,都是假的,我心說這山洞怎麼回事人從哪來的
我還幻想着,這山洞是不是有另一個出口,通向另一個部落那部落的人沒事就走這種捷徑來巨人部落串門走訪啥的
但也不科學啊,誰腦子有病啊走這種鬼地方
我是徹底想不明白了,邪君肯定知道答案,但他不說,鐵驢和老貓也只是稍微觀察一番,就沒再多說啥。
我們不理腳印,繼續前行。山洞裡的土地是越來越軟,腳印越來越多,最後洞壁竟也出現變化了。
上面雖然還是黑土和碎巖,但其摻雜着星星點點還極其不規律的白色斑點。這次連邪君也咦了一聲,他把我們叫住,皺眉指着一處白色斑點說,誰去看看,這玩意兒到底是啥
老貓應了一聲,舉刀過去。他這把刀用來當鏟子也不錯,反正一頓摳一頓鏟之後,這白色斑點被擴大了,也露出更多的形狀了。
我們都看出來了,這是一塊骨頭。老貓停止挖掘,用刀割了幾下,掰下一小片骨頭。接下來他讓我過去重點照亮,對着骨頭瞧了瞧。
我也在一旁品着,上面沒啥雜色,說明骨質裡面沒帶毒。老貓又一張嘴,把骨頭送進去嚼了嚼。
老貓這種本事,別人還真學不來。他很快呸了一口,很肯定的告訴我們,人骨死者還是個剛出生不大的嬰兒。
我一臉不敢相信的看着老貓,有種膜拜他的衝動,心說貓哥啊貓哥,你能品出是人骨來就很雷人了,竟還知道死亡年齡你是怎麼做到的大烏州的法醫科歡迎你這類奇才,筆試面試都省了,保準直接錄取
而邪君聽完臉色一沉,還當先接話,死嬰的骨頭怎麼在牆壁裡
沒人能回答他,我們又找了一處地方,老貓要再次下刀,挖骨頭看一看。
我們其他人打定主意在一旁等待,而這段期間,沒等骨頭挖出來呢,岔子來了。
鐵驢舉着槍,本來站在我們所有人後面,我也沒尋思驢哥能出啥事,也沒特意扭頭瞧他啥,但突然間,我聽到吧嗒一聲,就好像有一拖麪餅糊在地上一樣,方向還從鐵驢那裡傳來的。
我心說咋了,也跟其他人一樣,扭頭看了看,但這一眼,我嚇得不自覺得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