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回?
我嘴角不留痕跡的劃過一抹笑容,順勢將香菸放在嘴裡點燃,然後瞭解的點了點頭。
臨時搭建的小屋果然是楊子平的辦公地點,原先他辦公室裡面的所有東西都在這個小屋裡面存放着。
楊子平讓我們坐下歇一會兒,在爲我們每一人倒了一杯水之後他這才坐在我們對面。
“我現在算是明白了。”楊子平彈了彈菸灰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說:“之前四樓六一班教室我一直不讓任何人接近,所以村裡面的人以及學校的孩子對那裡都產生了濃厚的好奇和懼怕。現在想想其實六一班教室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不過是發生了火災讓人都以爲那個地方有些邪。”
“我這次重新修學校就是想要藉助這個機會將六一班教室重整一下,也想讓這間被封了接近十年的學校重見天日。”
楊子平的所作所爲處處都是在爲學校着想,而且他的想法和思路都很對。
只有面對困難才能將所有的坎坷迎刃而解,你越是躲避困難就越是左右你前進。十年前的火災起源於六一班教室,起來的不止是火,還有安永村村民們的心。
楊子平這次的做法或許是正確的。
“對了,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兒?”楊子平掐滅香菸喝了一口茶水從容的看着我們。
我跟隨着楊子平將菸頭掐滅漫不經心地問道:“我們找你是想問一下關於十年前學校建築的問題。”
“學校建築的問題?學校建築怎麼了?”楊子平微微一怔不明白的看着我。
我淡淡的回答道:“十年前的時候搭建學校的工人到得學校完工之後是不是全部回去了?”
“這還用問麼?肯定都回去了啊。”楊子平愈發的不明白我爲什麼這麼問,他有些茫然的看着我說:“你們到底想問些什麼?”
我和江冰對視一眼,輕聲的解釋道:“我們找到了十年前負責安永村小學構建的工頭,瞭解情況的過程工頭告訴我們說學校完工之後回去的途中失蹤了四個人,而這四個人就留在了安永村裡。”
“失蹤了四個人?”楊子平的反應比我想象的要驚訝許多,他倉促的問我:“那最後這四個人回去了沒有?”
楊子平的一舉一動以及表情表現都不像是在撒謊。
我深吸一口氣輕輕的點了點頭道:“回去了,不過是學校完工後的一個月。”
“我就是想問你在學校完工後一個月的時間裡你有沒有見過這四個工人?”我凝視着楊子平甚至是不願錯過他表情的任何一個變化。
楊子平表現的很是不解和茫然,他搖着頭道:“這四個人長什麼樣?或者是說叫什麼?”
“這是這四個人的照片。”江冰配合的從包裡面取出四人的照片遞給楊子平解釋道:“這四人分別是尚九生、程海慶、竇安民、袁自成。”
楊子平拿着照片仔仔細細的比對着,過了約莫一分鐘左右的時間他緩緩的搖頭告訴我們說:“沒有一點兒印象,畢竟這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我完全的不記得這四個人。還有就是學校搭建完工後也沒有見到過這四個人。”
“你在好好想想,在其他的地方有沒有見過他們。”我不願放棄的問着。
楊子平又一次的將照片拿在眼前不斷的看着,最後還是失望的搖了搖頭說不記得了。
我無奈的將照片收拾了起來遞給一旁的江冰。
也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的工人進來找到了楊子平,問楊子平外面粉刷的事情。
楊子平忙着我們也不好繼續打擾,只好站起身來現行告辭。
楊子平一路送着我們出學校,一路走過來我看到大約有接近二十多名工人都在忙碌着,教學樓那邊的粉刷工作已經開始了。
看着這些工人我較爲好奇的問:“這些工人都是哪的?”
“他們啊,有的是安永村當地的村民,也有附近幾個鄰村的人。”楊子平從容的回答道。
趙繼佑不解的看向楊子平問:“學校重修的話需要不少錢吧?”
我清楚的注意到行走着的楊子平微微一頓,他遲疑的臉上露出了躲閃的神色。
“也沒有多少錢,村長出了一點兒錢,我自己也掏了點兒腰包。主要都花在了材料上,工人大家都是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所以這個不急。”
離開了安永村小學我們並沒有着急回去而是前往了村長家。
“楊子平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他應該沒有見過那四個人。”前往村長的路上我們邊走邊討論着剛剛從楊子平那裡問來的消息。
江冰無奈的抄着口袋道:“十年前魏承業帶領的工隊主要就是搭建學校,而當時楊子平又是學校的校長,工人多時間久,他沒印象也是情有可原。”
“我比較好奇的是他是怎麼出得起錢重修學校?”趙繼佑雙手枕在腦後輕描淡寫的道:“別的學校校長工資高正常,但是楊子平擔任安永村小學的校長有十年的時間,這十年可能都沒有太多的工資,就算是他以前在青泉縣做教師的時候有過積蓄,但是也完全的不夠重修學校啊。”
“佑子說的沒錯。”我點了點頭贊同趙繼佑的說法,楊子平的收入和支出情況我早就想了解,特別是他抽的煙。
他抽的那包煙價格不菲,他之前明明抽過這種煙今天卻偏偏隱瞞說第一次抽這種煙。
“楊子平說重修學校的錢村長也出過一些,但是村長現在已經說是窮困潦倒,他會有多少錢去資助學校重修?”
“回去之後我找人調查一下楊子平的經濟狀況。”江冰漫不經心的一句話終結了我們的猜測。
到村長家的時候村長剛好在家,對於我們的到來村長表現的很是熱情,他邀請我們去他家裡坐,卻被我們婉言拒絕。
“這次找您主要是想麻煩您一件事兒。”我客氣的衝着村長道。
村長不假思索的說:“有什麼事兒你們直說,只要能協助你們儘快破案,我一定答應你們。”
我衝着江冰使個了眼色,江冰會意的從包裡掏出尚九生四人的照片。
我將照片遞給村長問道:“您有沒有見過照片上的這四個人?”
“……”村長接過照片皺着眉想了半天搖了搖頭說:“沒有印象,這四個是什麼人?”
“我們調查發現十年前安永村小學完工後有四名工人消失在了安永村,照片上的人就是消失的四名工人。他們並非是失蹤而是在消失一段時間後又一次的出現在了青泉縣,他們很有可能和這件案子有些關聯,所以我們想找您瞭解一下情況。”
“他們是……十年前蓋學校的工人?”村長愕然的看着我們。
我點了點頭確定了村長說的。
村長再一次的拿過照片挨個的看了起來。
半晌後他皺着眉道:“你這麼說的話我倒是還真覺得這四個人有些眼熟。”
“您好好想想,能不能記得起在哪裡見到過他們?”尚九生四人和這件案子有關聯是毋庸置疑的,原本我們打算根據這四人順藤摸瓜的找到兇手,但是卻是一再受挫,現在村長說有些眼熟倒是讓我有點兒急促。
村長茫然了半天緩緩搖頭道:“我也就覺得有些眼熟,至於在哪見到過……我是真的想不起來,畢竟都這麼長時間了。”
“那麻煩您拿着照片去村裡其餘人家問問,看看有沒有人見到過他們。”我失望的嘆了口氣。
村長點了點頭將照片收了起來對我們說只要有情況就給我們打電話。
離開了村長家我們沒有繼續留在安永村,駕駛着車原路返回的回到了青泉縣的警局。
剛剛回到警局還沒來得及喝口水,會議室的門就被人敲響。
進來的人是顧小云,她有些焦急的將一份資料放在會議室的桌子上倉促的對我們說:“你們要調查的福爾馬林的事情有結果了!”
“有結果了?”我驚訝的看向顧小云。
顧小云點了點頭說:“西嶺市的警方給我們提供線索說有一家醫藥公司在九年前的時候曾售出過大量的福爾馬林。”
“能夠確定麼?”我面色凝重的問道。
顧小云笑着道:“福爾馬林這種藥物可以說是禁售的,少量還可以大量的話就需要醫藥證明。九年前售出福爾馬林的這家醫藥公司在當時的時候瀕臨倒閉,如果不是有人出了大價錢買走了那些藥物,恐怕那家醫藥公司已經破產。”
“也就是說九年前去那家醫藥公司買福爾馬林的人沒有醫藥證明對麼?”趙繼佑喝了一口水看向顧小云。
“是的。”顧小云轉過頭來將一張紙遞給我說:“九年前售出福爾馬林的人已經退休了,這裡是他的居住地址,你們直接去找他就行。”
我接過紙衝着顧小云感激的道:“謝謝。”
顧小云微微一笑道:“職責所在,如果還需要有什麼幫忙的直接告訴我就行啦。”
說完後顧小云就準備打開門走出會議室,只不過卻是被江冰叫住。
“你在幫我們調查一下安永村小學校長楊子平的經濟收入情況。”
顧小云伸手擺出了一個OK的手勢。
我將地址遞給江冰,江冰看了一眼後直接站起身來說:“去西嶺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