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着眉將報告拿在手中仔仔細細的對比着。
我的職業是法醫,對於一些藥物多多少少懂得一些,這些藥物的名字被我盡收眼簾。
“怎麼樣?都是些什麼東西?”江冰見我眉頭越來越皺,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輕輕放下報告深吸一口氣道:“甲酫、麻醉劑、凝血酶、大型標本瓶、手術檯、法醫勘察箱、手術刀、鑷子、止血鉗、縫合器……”
大量的醫用藥物以及醫用器材和工具被我一次性的唸了出來,心裡不由得感覺到了震驚。
“法醫勘察箱?”趙繼佑疑惑的問:“法醫勘察箱應該是法醫用的東西,他們要這些做什麼?”
“不知道……與其說這個,我倒是更加好奇他們要大型的標本瓶幹什麼。”我緩緩的搖了搖頭將報告放下無語的說:“加上大量的甲酫……難道他們要大型的標本瓶是想用來浸泡屍體的?!”
“標本瓶需要了多少個?”江冰問。
我連忙將資料拿出來再度的看了一眼,嚥了一口口水說:“四十個!”
“手術檯兩臺,法醫勘察箱一臺,其餘的除了藥物之外都是兩套!”我越看越是心驚膽戰。
江冰猜測道:“工具都是兩套,那是不是說明他們並非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有這個可能。”我慢慢的沉靜下來說:“法醫勘察箱也要了一套,難道他們之中還有一個法醫?”
“對了,你去幫我們調查一件事情。”江冰突然看向那名幹警道。
幹警點了點頭問江冰什麼事兒。
“十年前遠安醫藥公司的這批醫藥器材應該是出售給一家醫學院的,但是那家醫學院因爲老院長去世,所以合約終止,你去調查一下那家醫學院是什麼醫學院。”江冰冷靜的問道。
幹警點了點頭退出了房間。
“你調查這個做什麼?”趙繼佑皺着眉看向江冰。
我笑着拿出一根菸說:“她是想看看這些醫藥和器材之前那所學院是做什麼用的,以此來推斷兇手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你多和他學學。”江冰衝着趙繼佑撇了撇嘴。
趙繼佑不以爲然的說:“腦子是天生的,就這麼點兒本事兒。”
沒智商還說的這麼理直氣壯,趙繼佑是第一個。
“我現在越來越好奇以前你們二十三局調查案子都是怎麼調查的?”我點燃煙抽了一口看向江冰,說話間還有意無意的瞥向趙繼佑。
江冰明白我的意思,聳了聳肩道:“其實龍局並不比警局強多少,只不過我們龍局的調查方面多,入手的地方也比較廣泛,不過話說回來以前還真沒有遇到過這麼棘手的案件。所以有時候不得不說高智商犯人,若是將犯罪的智商用到別的行業裡,那也是人才。”
在休息室內等待了接近半個小時的時間,先前那名去調查的幹警再一次折回。
他告訴我們說十年年前要購買遠安醫藥公司那醫用器材的醫學院是萬合學院,並且還爲我們聯繫瞭如今萬合學院的院長。
也就是那名老院長去世後的新院長。
去萬合學院的路上我翻了翻學院的資料,其實並不需要可以的查看,因爲萬合學院在醫學界裡猶爲的出色。
我這個法醫都略知一二。
萬合學院可以說和遠安醫藥公司一樣,只不過遠安醫藥公司出色的地方是商業界以及醫藥界,而萬合學院則是出色在醫學界。
不知道多少嚮往着醫學的學生做夢都想考上萬合學院,當初我再報選醫學的時候也想過萬合學院。
只是無奈與自己成績不理想,和這個醫學界神聖般的地方擦肩而過。
萬合學院裡面出名的學生數不勝數,不管是國外還是國內凡是和醫學沾邊的領域都有萬合學院的學生。
麻醉界、催眠界、法醫界、等等各個領域的權威人物多數都出與萬合學院。
可以說萬合學院不僅在國內知名,就連國外的醫學界也都有萬合學院的一席之地。
萬合學院的現任院長姓張,叫張天哲。
我們感到萬合學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九點多鐘,本來打算明天過來的,但是我們太急於搞清楚案件,所以就讓那名幹警聯繫了張院長。
在保安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院長辦公室,輕輕敲了敲門裡面傳出一聲很是沉厚的聲音。
我們推開門,入眼的辦公室極爲的空闊,裡面的擺設卻很簡單,從簡單的裝飾和傢俱的品牌來看,張院長應該不是一位強與名利之人。
“你們是警局的人?”坐在辦公桌前年紀約莫在五十多歲的張天哲放下手中的筆,擡頭看了我們一眼疑惑的問。
江冰掏出證件一本正經的道:“西嶺市刑警支隊的專案組。”
“你們找我是爲了調查十年前進藥的事情?”張天哲站起身來走到飲水機旁爲我們倒了三杯水沉穩的詢問着。
“既然院長您都知道了,那我們也不多說了。”我接過水輕聲道謝後道:“我們想知道你們萬合學院十年前的時候是不是進過一批藥物,但是卻因爲老院長去世,合約終止?”
張天哲坐在我們對面點了點頭嚴肅的說:“不錯,的確進過一批藥物。但是……後來合約終止了。”
“我們想知道你們進這批藥物的作用,還有就是爲什麼要終止合約?”江冰問。
張天哲喝了一口水皺着眉頭沒有說話。
江冰和我對視了一眼說:“張院長,這件事情非同小可,還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
“這事兒並不是什麼關榮的事兒,所以……”張天哲嘆了口氣繼續沉默着,過了大約一分多鐘的時間他在我們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吐了一口氣說:“其實終止合約是我們用不到那批藥物了,所以才終止的。”
“至於用途……”張天哲的目光放在了我要掏煙的手上。
我猶豫了一下將煙掏出來遞給張天哲一根。
張天哲苦笑着接過煙說:“已經半年沒抽過煙了。”
我幫助張天哲點燃煙,讓他繼續說下去。
或許真如他所說那般,已經有半年沒有抽過煙了。在他剛開始抽第一口的時候就劇烈的咳嗽了幾聲。
平靜了一下張天哲說:“老院長再世的時候不斷的向着國家申請讓我們萬合學院擁有人體實驗的資格,人體實驗非同小可,國內無數家醫學院擁有人體實驗資格的學院卻屈指可數,如果我們萬合學院能夠取得一個名次,不說在國內,就算是在國際上也是領頭般的存在。”
我抽菸的手微微一頓,眉頭不留痕跡的微微一皺。
人體實驗我知道是什麼,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
人體實驗包括許多種,有的是研究人體細胞,有的是研究人體病菌之類的,如果單單是這兩樣那就很容易通過,但是還有其他。
比如是研究人體基因仿效克隆人,研究人體肢解……研究人體再生器官等等。
這些研究極爲難完成,如若不然的話國內那麼多的醫學院也不會僅有寥寥數家擁有這個資格!
“可是老院長先前申請了數次也沒有成功,老院長將萬合學院辦成了現在的模樣心願並沒有多少,人體試驗研究是他最好的心願。他甚至是到了託關係找人的地步,我並不喜歡人體實驗的這個學業,畢竟人體實驗說白了還是較爲殘忍的。那些捐獻的屍體是希望學生們從這上面學習到東西,而並不是讓我們去做實驗。”張天哲看起來很厭煩這個學業,現在說起來他還是惋惜的表情。
“老院長不聽我的勸解,全力的想要去做人體實驗。到得最後他找了關係,那人告訴老院長說上面有一個名額,可能會拿下。老院長太過於急切,在還沒有等到確切的消息就將全部的醫藥器材買了下來,當時買的公司就是遠安醫藥公司,只是……後來老院長卻因爲意外去世。”
“老院長去世後那個人體實驗的名額也沒有成功拿下,名額沒有拿下那些醫用品我們也就不會在需要,所以就順理成章的用老院長去世來和那家醫藥公司解約。”
“人體實驗……”我喃喃說了一句將這個名記在了心裡。
從萬合學院出來後我們回到了警局。
到了休息室內我們將張天哲說的話反覆的推敲猜測了起來。
“那些醫藥器材是人體實驗才能用到的,兇手又全部接盤買走……難道兇手是想要做人體實驗?!”我仔細的想了一下,擡頭震驚的說。
江冰冷靜的說:“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乾癟女屍的內臟全部被掏空,屍體又被福爾馬林浸泡過。”
“內臟全部被掏空……難道兇手是想做人體器官再生的實驗?”想到這我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
這得是多麼瘋狂的人?爲了搞自己的研究藝術不惜用三十多名孩子的性命來代替!
越是往後調查我們越是震驚,也愈發的肯定那三十多名孩子不是死於火災!
“十年了……”
我轉頭看向外面的漆黑的天空心裡徒然升起一抹絕望。
十年,那些孩子恐怕一個也活不成了吧?
想到了蕭冠宸的死,我心裡不由自主的升騰起一抹氣憤的火焰,即使在調查穆成止一案的時候我也沒有這麼氣憤過。
穆成止所殺之人按他所說的來看那是該殺之人,而這些孩子卻全部都是無辜的!
所說的一切終歸只停留在猜測的層次上,我們無法定奪具體的情況。
我們並沒有再回警局而是連夜的趕回了青泉縣。
趕到青泉縣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十一點鐘,連續的奔波讓我險些在車上沉睡過去。
回到青泉縣的警局我們就直接各回個的宿舍。
妥妥善善的休息了一晚在第二天早上我們就開車趕到了安永村。
三十多名孩子到底是如何失蹤的一直是我們心裡的一個謎底,爲了揭開這個謎底,我們選擇再一次住在安永村。
剛剛到了萬年嶺我們就看到學校門口站滿了人羣,人多數都來自於安永村以及附近幾個村莊。
他們還都帶着孩子。
正當我們疑惑不解的時候村長不知道何時站在了我們身旁。
“村長,這是幹什麼?”我疑惑的問。
村長笑着臉上有着安慰之色:“子平爲了學校操碎了心啊!他想挽回學校的名譽特地去市裡面請了醫生,給學校的孩子做體檢!”
“體檢?”我不明白的將目光放到操場,操場上排着長隊,慢慢的都是孩子和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