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剛語氣很急迫,看起來情況不太好。
我也沒尋思那麼多,起身穿了衣服以後就準備去衛生間裡簡單洗漱一下然後就趕往局裡。
房門打開我纔想起家裡還有一個趙繼佑,也不知道趙繼佑醒沒醒來。邊尋思我邊朝着外頭走,等着到了客廳卻發現一個人影正坐在沙發上。
我愣了一下,等着回頭看清楚才明白了過來。
趙繼佑是醒了,不過他現在正坐在沙發上盤着腿閉着眼,就跟老道士似得在那練習什麼吐息呢。
估摸着是我開門的聲音驚動了他,我剛出來他就睜開眼了。
他衝我笑笑說,看我睡得死就沒叫我。
我點了點頭跟他說了一下情況,問他跟不跟我一塊去,要是不去的話就呆在家裡。
趙繼佑表示呆在這裡沒事兒還悶得慌,倒不如跟着我跑一趟。
以前上頭來的專家以及專員多半人的脾氣都有點兒傲,說白了就是有點兒裝逼。他們被上頭派下來無疑是協助當地警察破一些有點兒費解的案子,而在這期間警察局裡出現別的案子他們絕對不插手,那模樣有點兒像是‘拿多少錢辦多事兒’的道理。
不過趙繼佑以及江冰給我的印象卻不是這樣,如果換個別人纔沒有趙繼佑那麼好伺候。
簡單了洗漱一下之後,我就和趙繼佑一同出了門,我發現他還隨身戴着那個小包,就笑着說道:你反正在這要住一段時間,把包放我家也丟不了。
趙繼佑則是一本正經的開口道:“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包裡都是一些所能幫助我的東西,戴着心裡尋個踏實。”
聽他說到這我突然想到了昨晚發現的令牌,忍不住伸手在上衣的兜裡摸了摸,發現東西還在。
因爲有了昨晚的那些事兒,我和趙繼佑也算得上是能談的來了。最起碼不像是他剛來那般相對無言。
出了家門以後我倆在小區對面的早點鋪買了幾個包子墊吧墊吧,然後就坐上了出租車朝着警局趕去。
不清楚夏隊出了什麼事兒,我倆也不敢耽誤。只是讓我想不通的是,昨天方局讓夏隊回家休息,怎麼好好的會出事兒?這才只不過時隔不到一天的時間。
我想不明白,也沒有再繼續想,因爲出租車已經到了警局的門口。下了車付了錢以後我和趙繼佑一同趕往刑警隊辦公室。
等着剛剛打開刑警隊辦公室的門我就看見坐着的王志剛突然站了起來,看情況是一直在等着我們。
我走過去問王志剛怎麼回事兒。
王志剛嘆了一口氣,正要說話的時候卻看見江冰以及蔣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刑警隊辦公室。
蔣雪看見我和趙繼佑這麼早的出現在局裡有點兒驚訝,畢竟現在纔不過八點。
不等她倆開口問,我就解釋道:“王哥打電話說夏隊出了點兒事,然後我們倆就趕來看看。”
蔣雪有點兒不明白的看着王志剛:“王哥,方局不是讓夏隊休息嗎?夏隊咋了?”
“我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王志剛皺眉道:“今天早上七點多的時候嫂子跟我打電話說是夏隊從昨天回到家裡就有點兒精神恍惚,一直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面不肯出來。等着晚上吃飯的時候嫂子去叫夏隊吃飯,可是等着嫂子打開門走進去,發現夏隊驚慌的看着嫂子,還指着嫂子大吼大叫說什麼:怎麼是你?你怎麼沒死,你別過來一類的話。”
我們幾個古怪的對視一眼,都有點兒不明白。
夏隊再怎麼說也幹刑偵有了很多年,什麼樣的事兒能夠讓一向沉穩的夏隊變得驚慌失措?
“嫂子今早打電話問我們是不是局裡出了什麼事兒,還說如果沒事兒的話讓我們最好去看看夏隊。她害怕夏隊長期下去會精神崩潰。”王志剛開口道。
我覺得精神崩潰用的有點兒不妥了。做警察特別是刑警的,心理素質磨練的比一般人強上數倍不止,怎麼可能會因爲點兒別的事兒變得精神崩潰?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去看看吧。”江冰突然開口道。
去的時候我們幾個坐的蔣雪的車,蔣雪的車是吉普車空間比較大。蔣雪開車,江冰坐在副駕駛上,我和王志剛以及跟來的趙繼佑坐在後排。
一路上我們也不怎麼緊張,都覺得夏隊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估摸着就是壓力有點兒大導致的。
所以路上我們都沒怎麼談起關於夏隊的事情,而是說起了案子。
“昨晚我和蔣雪對主持人楊芝雨、歌手荷林、投河自殺男樑子文、兩年前碎屍案的兇手王子慶以及耿陽秋做了一個全面的調查。”江冰坐在副駕駛開口說道。
“調查結果怎麼樣?”說到碎屍案我會不自覺得收起笑臉,然後一本正經起來。
“主持人楊芝雨以及歌手荷林的關係可以確定是王志剛所查的那樣,而王子慶以及樑子文在兩年前都是賭徒也可以確定,唯一留下的耿陽秋還沒有查出來關於他兩年前的事情。”江冰稍微一頓,緊接着道:“不過調查結果卻是顯示出了另一個現象。”
“什麼?”
“突然發跡。”江冰坐在前座側過來身子回頭看着我們,開口解釋道:“調查結果裡顯示,歌手荷林在兩年前還沒有被耿陽秋的娛樂公司給收入,意思就是還沒有被簽約。而兩年前的荷林只不過還是一間小酒吧的駐唱歌手。”
“主持人楊芝雨也是如此,兩年前的楊芝雨還不過是一個深夜電臺的播音員,還沒有做到新聞主持人的地步。”
“照這麼說的話,歌手荷林以及主持人楊芝雨都是兩年前開始發家的?”王志剛聽出了點兒什麼皺着眉道。
“還有一個人。”我突然開口插嘴道:“樑子文也是這樣!根據我們走訪樑子文女兒樑倩染的筆錄中記載,樑子文兩年前嗜賭如命,負債累累。只不過卻是在某一天裡突然多了很多錢,不僅將欠的錢還清,還在名門橋旁買了一套房子。”
“這個我也有想過。”江冰向我投來一個讚賞的目光,緊接着道:“昨天我和蔣雪找到了樑子文住房處的銷售人員,從他們的記錄中得知樑子文當初買房子的時候是一次性付清房款的,不存在房貸一說。”
“還有就是王子慶。”蔣雪邊開車邊開口道:“在上次會議中提到耿陽秋每個月都會給王子慶的母親固定打款三千元,而時間卻是從兩年前開始的。”
“按照這個說法的話,那就證明有人讓楊芝雨從一個播音員做到了新聞主持人,讓荷林從一個酒吧歌手做到了簽約歌手並且有着出售專輯的能力,讓樑子文一夜暴富,只是這個人是誰?”王志剛靜靜的推斷着道。
“是耿陽秋!”
我和江冰異口同聲地說道。
江冰沒着急說,而是看着我。
我知道她是讓我來說,我也沒有猶豫開口道:“目前爲止涉及到碎屍案的人員分別是主持人楊芝雨、歌手荷林、樑子文以及已經辦判處死刑並且身死的王子慶和耿陽秋這五個人。而這五個人中其中四個都在兩年前突然發跡起來,雖然王子慶被判並且處死了,但是他仍然有個受益人,那就是他的母親。只是這五個人中唯一沒有受益的就是耿陽秋!”
“耿陽秋的公司我昨晚找人調查過,一直平穩運行資產固定,特別是兩年前到現在的這個階段沒有任何波動。”江冰笑着開口道。
聽了江冰的話我反而有點兒不好意思了。因爲我所說的一切江冰一直都清楚的調查了出來,可還是讓我說了出來,給我了個表現的機會。
只不過這也足以讓我暗自驚訝江冰對於案件的分析能力。
我深吸一口氣開口道:“耿陽秋是娛樂公司的老總,有能力讓楊芝雨從一個小小的播音員做到新聞主持人的地步,更有能力簽約歌手荷林以及幫助他發唱片。不僅如此,他還有能力讓樑子文一夜暴富……”
說到這裡我相信大家都明白了過來。
“也就是說給予楊芝雨、荷林、樑子文、王子慶的母親這一切的都是耿陽秋?”王志剛恍然大悟的開口道。
“從目前的分析來看,可以肯定這一點。”我笑了一下,緊接着卻是皺着眉:“只是耿陽秋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能讓耿陽秋不惜這麼沉重的代價找那麼多人,那就證明他做的事情肯定很重要。”江冰道。
“殺人唄。”
這個時候一直沉默着的趙繼佑卻是突然開口。
我們幾個一愣,緊接着回頭看着他。
“咋了?”趙繼佑呆呆的看了我們一眼,然後無語的揉了揉額頭:“我說錯話了?那就當我沒說吧。”
“你沒說錯話。”我沉默了一下,猜測說:“能讓耿陽秋不惜這麼重的代價做一件事可以說這件事情很重要。還記不記得我們走訪樑倩染的時候從她口中得知,兩年前耿陽秋找過樑子文,而樑倩染當時就在隔壁,聽到了一句話說是:幹!只要能來錢,什麼都幹!從這句話可以不難猜測到當初耿陽秋找樑子文肯定是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而這件事情,卻很有可能就和兩年前的碎屍案有關!”
我的話音剛落下,開着車的蔣雪卻是猛然來了個急剎。
我們幾個完全沒有防備也沒有戴安全帶,就這麼硬生生的撞在了前座上。我坐在中間,正前方還是個空位,被蔣雪這一剎車整的我是直接一頭栽了過去。
而且還不偏不倚的栽到了江冰的懷裡。
我沒有來得及顧忌這些,因爲在我倒向前方的那一剎那看到一個人從樓頂迅速的墜落了下來。
“是夏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