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刀!兩年前的碎屍案,死者也被人砍了三十六刀!”
我猛地站起身來,眼裡充滿了不可思議。這句話幾乎是脫口而出的,沒有任何的猶豫。
“沒錯!”師傅的聲音徒然間變得有些嚴肅起來,他微微一頓緊接着道:“兩年前那會兒的碎屍案的確和你現在遇到的這個案子很像。死者同樣被砍了三十六刀,而且根據你所說現在死的那個主持人被人碎屍後,傷口處有着鋸齒狀,疑似被人砍下肢體後又撕咬了一番。兩年前碎屍案的死者傷口處同樣是這樣,先是被人砍,然後又被咬。”
說到這我腦子裡又想到了些什麼,忍不住道:“師傅,兩年前的碎屍案結案的時候不是說死者傷口處被咬不是人咬的,而是狗咬的嗎?”
“的確是這樣。”師傅說:“兩年前被碎屍的死者,是被人殺掉以後緊接着才被人碎的屍,而至於死者傷口處的鋸齒狀,則是因爲屍體被拋棄荒野散發的血腥味引來了附近的流浪狗,那被撕咬過的地方也就是那些流浪狗所導致的。”
我一邊聽着師傅的話,一邊想着兩年前的碎屍案,還一邊琢磨着兩年前的碎屍案和昨天的碎屍案有沒有聯繫。
兩年前的那場碎屍案死者被人殺掉以後,兇手怕留下什麼線索直接將死者給碎屍然後又丟棄在荒野。而死者傷口處的鋸齒狀經過師傅的鑑定和推斷都如同他剛剛說的一樣。
傷口處的鋸齒狀是被狗咬出來的。
這麼一想的話,兩年前的碎屍案與昨天的碎屍案的確有幾處相同點。
被人碎屍了三十六刀,這就是相同點。傷口被撕咬也是一個相同點,但是兩年前的碎屍案傷口撕咬是狗所導致的,而主持人的傷口經過鑑定是人的牙咬出來的。也就是說主持人被碎屍處是被人撕咬的。
所以這個不能被稱爲是相同點。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線索到了這裡就又斷了。
師傅見我半天不吭聲,在電話裡面叫了我一聲,我隨着答應之後師傅就又問起我關於主持人屍體的事情。
這些我沒有避諱,直接將我發現的事情告訴了師傅,特別是主持人死的時候表情安詳的那一事兒。說到最後我想了一下還將在主持人胃部發現不明液體以及道符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說到那不明液體我又想到了主持人家裡那個奇怪的盒子,我尋思以前跟着師傅的那一會兒從未聽師傅談起‘鬼神論’,我也不清楚師傅對這些東西的看法是什麼,於是便沒把這盒子的事情說出來。
我們這一行裡的人有的特別忌諱鬼神一說,我以前從來沒有聽師傅說過這方面的話,我猜測師傅也應該是這樣的。
我小心翼翼的等着師傅能給我一些非常好的提示或者建議。
沒想到師傅直接說了一句:“案子繼續查吧,有什麼難捉摸,難尋思的地方給我打個電話。”
我愣了一下,然後也準備無可奈何的等着師傅掛電話。
就在我要掛斷的時候,電話那端突然又傳出師傅的聲音。
“對了,兩年前的碎屍案死者的身份是一名歌手……”
我又一次的愣在了原地,腦中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死者家裡的那張光盤!
那張光盤是歌碟無疑,但是一般情況下歌碟上面的封面人物多數都是歌手本人,我在那張歌碟上看到的人想來也就是唱那些歌的歌手了。
讓我想到的不僅是這些,而是那張光盤最後的變化……
我剛琢磨師傅的話沒多久,貼在耳朵上的手機就傳來‘嘟嘟嘟’的聲音,想來師傅說完那句話就給掛了。
我將手機放在牀上從口袋裡摸出一根菸,點燃以後狠狠地抽了一口,開始想了起來。
從師傅的口中得知,兩年前那會兒也出現過一次碎屍案。碎屍的部位和主持人碎屍案很相似,死者都是被人砍了三十六刀,並且頭部和胸部都完好無損。
我也想過兩個案子可能有點兒聯繫,但是除了這兩個相同點之外,再也沒法將兩個案件聯繫起來。
師傅最後說的一句話又讓我忍不住心裡犯起了嘀咕。
兩年前被碎屍的死者身份是一名歌手。
主持人和歌手是沒有多大聯繫,但是讓我嘀咕的不是這一點,而是那張在主持人家裡發現的歌碟。
歌碟這事兒看起來很玄乎,可是我心裡卻總覺得這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
特別是在師傅說完最後一句話之後,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起來。
雖然有這種感覺,但是我卻不能說出去。因爲這事兒只有我一個人看到,也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我要是說出去的話,肯定會被人當做是傻逼的。
所以,這個歌碟的事情就和我做的那個夢一樣沒有任何懸念的成爲了怪事兒。
不過這話說回來,兩年前的案子和主持人這個案子真的沒有任何的關聯嗎?
如果沒有的話,那麼同樣被砍三十六刀是怎麼回事兒?
難道只是恰恰碰到了巧合那麼簡單?
但是如果這兩個案子有關聯的話,那是不是就證明兩年前作案的兇手抓錯了?兇手會不會根本就沒有落入法網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整個案子可能就有點兒清楚了。
兇手兩年前作案以後沒有落入法網,蟄伏了兩年重新出手……
可是也不對啊,兇手是一個人的話,那主持人傷口處被人撕咬的地方是怎麼一回事兒?
難道是兇手咬的?
這兇手得多大的心理素質能殺了人然後碎屍,其後再咬被碎屍過的傷口。
想到這我是實在不能想下去了,我覺得我要是在往下想的話,我整個腦子就要爆掉了。
在我看來這個案子目前的迷點實在是太多。
先是主持人家的怪盒子,緊接着又是在主持人胃部發現的道符以及不明液體。
在這其後,又是我做的古怪的夢和那張歌碟。還有就是發生在六子身上的怪事兒。
這些完全不是我能理解的,也可以說是這些完全超脫了科學的解釋之外。
一根菸不知不覺燃燒完了,手指感覺到熱我才反應了過來,連忙將菸頭丟掉,緊接着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現在是早上的八點十分,鑑定部門那邊已經開始上班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鑑定一下多出的臉皮是不是主持人身上的,這樣可以儘早的確定是不是還有一具碎屍等着我們去發掘。
“等等!”
想到鑑定那塊兒,我腦子裡突然閃過一抹靈光。
光碟那事兒雖然有點兒玄乎,不能和別人說,但是我完全可以自己找人查啊!
說實話,查案這事吧,根本就是和我沒半毛錢關係,可我好奇心總是讓我去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根據我看到的光碟封面上的男人和那一閃即逝被碎屍掉的男子是一個人無疑,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就完全可以從光碟封面上的男人下手去搜查。
如果那個男的已經死了的話,那就證明我看到的是真的,也可以成功的發現這具碎屍,說不定那張多出來的臉皮就是這個男人的!
雖然我不認識光碟封面上的那個男人,但是他的歌既然能夠被弄成光碟出售,那就證明這個人也是小有名氣的,找人查一下應該沒有任何困難。
這條線索不算太重要反而還有點兒玄乎,不過能夠想到這一點兒我又重新看到了一點兒希望。
想清楚以後我立即站起身來準備先讓鑑定部門去做一個DNA鑑定,證明出那張臉皮不是主持人的,然後就在找人調查一下光碟封面上那男人的資料。
至於找誰去幫忙查,我已經想好了,就去找蔣雪。
這件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我還不想跟夏隊解釋,再者就是我也解釋不清楚,畢竟這事兒實在是太過玄乎。所以這事兒就不能讓夏隊知道。
蔣雪平時雖然有點兒虎,但骨子裡還是有股衝勁的,一心想要做出點兒成績給夏隊瞅瞅,所以這事兒告訴她是再好不過的了。
至於怎麼跟蔣雪說,我也想好了。
弄明白之後我也不再耽誤,直接站起身換上衣服開門往外走。
門剛一打開我就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站在我門前,看情況好像是要敲門。我擡頭看了一眼,發現是六子。
醒來以後就和師傅打電話,打完電話我又在琢磨案子的事情,還真把六子給忘了。不過我現在看六子面色紅潤的模樣以及那嬉皮笑臉的臉蛋就知道他沒事兒了。
六子看見我開門,笑呵呵的說,我正想叫你呢,你就出來了。
我表面上點頭,心裡卻暗自感到奇怪,六子這個樣子好像完全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
我試探的衝着六子問了句:昨晚我們在主持人家裡的時候,你咋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