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歡歡,請你不要再拿本王開玩笑!”容長蘇別過臉不願意再看於歡歡那雙透明的大眼睛,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心中的怪異情緒,想要上前擁抱着她。
於歡歡本來就一肚子氣,這會兒被紅杏在煽風點火,整個人差點沒有爆炸了。她轉過頭惡狠狠的瞪着紅杏,凶神惡煞的吼道:“你這個死人妖,要死啊?!沒事填什麼亂,我什麼時候追過你了?”
“哎喲,看看,都害羞了!那天晚上你不還在浴桶裡面看人家不穿衣服洗澡的樣子了嘛……”紅杏騷情的對着於歡歡揚了揚自己的蘭花指,一臉阮媚的說道,“怎麼這麼快就不認賬了!”
呃……這……於歡歡的臉色一變,一臉怕怕的偷瞄了容長蘇一眼,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瞪着紅杏:你丫丫的能不能不要亂說?哪壺不開提哪壺!本姑娘對你那白的跟天山雪蓮似得身子沒有一丁點興趣。
容長蘇自然是看到了兩人之間的小動作,心一陣一陣的下沉,再也不去理會於歡歡和紅杏之間的互動,轉身匆匆離去。
於歡歡氣沖沖的跟在容長蘇身後,想要追上去,卻被紅杏一把拉過。
“你這個傢伙到底要幹什麼啊?!”於歡歡轉頭瞪着紅杏,雙眼冒火,恨不得一把火將他給秒了。
紅杏緩緩鬆開抓着於歡歡的手,感受她的溫度在自己的指尖緩緩流失,笑着說道:“我就是想要你追不上他而已!呵呵,這樣會比較好玩!”
他不會告訴於歡歡自己剛纔看到容長蘇去找花殘的事情,他不要於歡歡繼續傷心難過。若這個世界是她想要的美好,那麼他就做一份她想要的美好世界出來捧到她面前。哪怕,她永遠不知道。
“你這個變態!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有問題就找大夫啊?有病就治啊,發什麼神經啊?我說你呢,還笑!有什麼好笑的!還笑還笑!哼,算了,跟有病的人是沒有什麼正常邏輯可言的……真是不知道你是什麼品種製造的!”於歡歡倔強的揚起腦袋,嗷嗷大叫了半天,氣的紅撲撲的,像是熟透了的蘋果。
紅杏笑着看了一眼於歡歡,抑制住自己想要在她臉上咬一口的衝動,轉身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一點都不停留。
於歡歡想要跟上去在呼嚎幾句,卻被紅杏衣袖一揚捲起氣流給逼得倒退回去,在擡頭看的時候,那房門已經被關的死死的了。
“切,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於歡歡瞧了瞧紅杏的房間,很認真的發揚了阿q精神,對自己讚美了一番,才心裡平衡的轉身往自己院子裡走去。
紅杏在房間裡面聽着於歡歡腳步聲漸行漸遠,心思靜靜流淌,像是一個溺水者一樣,想要掙扎,又是那麼無助reads;。
“罷了!我還有無盡的生命去想你……他和你卻只能度過此生!”紅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帶着些許自嘲,無盡的,何止是生命,還有被她喚醒的這顆心承受的寂寞。
房間裡和房間外似乎是兩方天地。剛下過雨的空氣很清新,小道上散發出來陣陣泥土的清香,遠處山色空濛,近處黃葉滿地,詩意入畫。
於歡歡踩在還沒有經過下人清掃的黃葉之上,感覺軟軟的,很舒服,鼻子裡充斥的是那清新的樹葉香味,很是暢快。
“算了……既然早就做好了持久戰的準備,我又何必爲了一個花殘而庸人自擾!”於歡歡的心情在秋意的撫慰下變得舒服了起來,也不願意再去計較感情裡面的對與錯,是與非,愛了便是愛了,她要責怪已經來不及了,“容長蘇啊容長蘇,我該拿你怎麼辦纔好!”
於歡歡感嘆着朝自己的房間走去,一臉認命。
只是……
“呃……我應該沒有走錯啊?”於歡歡走到門口的時候腳步一頓,看着裡面優雅的容長蘇自言自語道,“難道我又做夢了?”
容長蘇知道於歡歡已經回來了,也並沒有擡頭搭理她,自己捧着書本認真的閱讀着,似乎什麼動靜都不能干擾。
於歡歡狐疑的退出一步,看了看房間的對聯,又邁進一步,看了看房間的佈置,最後確定是自己的房間。她三步並着兩步走到容長蘇的面前,伸手就朝他摟了過去。
容長蘇沒有想到於歡歡會過來摟自己,驚訝的脊背一僵,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一張溫暖的小嘴吻住了自己。轟!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世界都塌了,不可思議的瞪着漂亮的眼睛看着於歡歡,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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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歡歡舔了舔容長蘇的嘴角,又輕輕咬了咬,感受那真實的不能再真實的觸感。
嘴角傳來微微的刺痛感讓容長蘇臉色一變,一把推開於歡歡,慌張的往後退了一些,凶神惡煞的瞪着她,怒吼:“於歡歡!!!”
“呃……不是做夢?”於歡歡不確定的看了容長蘇一眼,鼓了鼓勇氣問道,“你是真的容長蘇嗎?”
“你到底拿本王當什麼了?!”容長蘇的火在胸口聚集的難受,緊緊捏着拳頭,額上青筋暴露,氣的輕輕顫抖。
於歡歡狐疑的癟癟嘴,說道:“當然是相公啊?!還能是什麼?!果然是做夢,不然容長蘇怎麼會問這種問題呢?話說回來了,最近腦子怎麼回事啊,夢也夢的這麼真實,我是不是病了?!”
“我看你是裝傻!”容長蘇一把扯過於歡歡,俯視着她怒吼,“你既然不喜歡本王,又憑什麼三番五次的來招惹本王!你既然說只是合約成親,還說感情互不干涉,爲什麼還要屢次挑逗本王?把我當成玩具動來動去的,你很爽麼?於歡歡reads;!本王算是看清你了!”
“容長蘇……你別以爲在夢裡,你就可以胡說八道?!你給我老老實實的說清楚,我什麼時候說要跟你合約成親了?”於歡歡瞪着容長蘇,心裡那個不滿啊,她看他天天跟那個花殘眉來眼去的都沒有生氣,現在居然還被反咬一口,“我於歡歡很久以前就說過,這輩子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你丫丫的還記得不?是,你忘了,忘了!忘了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藉口!”
容長蘇被於歡歡那句生死相依說的一愣,手上的力道不由的鬆了鬆!
於歡歡確實難受了,這些天的所有情緒和委屈,還有對果兒的擔憂都化成了淚水一把摟着容長蘇狠狠的發泄出來。反正現在是在夢裡,她不怕,不怕醜。
“容長蘇……從來都是那麼喜歡你!從我還沒有喚醒控魂能力開始就喜歡你,那個時候是在宮宴上第一次見面!”於歡歡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笑着說道,“那個時候我被娘封了靈智,所以有點傻!你高高在上的堂堂五王爺自然連正眼都不瞧我……”
於歡歡笑着看向容長蘇,感覺他的臉似乎隔着一層霧氣,怎麼都看不清楚。她的笑容漸漸變成了苦澀,低頭抽屜起來。
容長蘇被於歡歡的話震驚的不能言語了,俯視着她的頭頂,心裡五味陳雜,他自己都屢不清處世什麼樣的感覺了。
“看,你又讓我哭了……真不是好男人!”於歡歡低頭自嘲的說道,語氣有點悶悶的,“只是現在你都不記得了!甚至連我們經歷過的那麼多事情都不記得了!”
容長蘇的呼吸都被於歡歡的眼淚給打亂了,他似乎很少看到於歡歡哭,更沒有看到她哭的這麼傷心過。他也不知道自己心裡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是,讓你流淚說明我不好,以後我不讓你再流淚了便是!”容長蘇一把扯過於歡歡摟緊,重重的說,“若我和你有那麼美麗的過去,你爲什麼……”
紅杏是橫在容長蘇心中的一道坎,他不敢去觸碰。
於歡歡被容長蘇一摟,感受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心中的悲傷一瞬間變成了吃驚,她擡起頭望着他,眼睛瞪的大大的。夢嗎?於歡歡在心裡想着,忽然就笑了起來,若是夢的話,她願意永遠都不要醒來。她伸手輕輕摟過他的腰,滿足。
有些不放心於歡歡而悄然跟來,並且躲在暗中的紅杏就這麼望着兩人,悄然倒退着,黯然離去。他將舞臺留給他們,自己一個人找個安靜的角落****自己的傷口便好。
容長蘇從來不知道抱着於歡歡的感覺是這麼舒服,感受她身上的溫度和似乎很熟悉的氣息,心也變得圓滿了。他狐疑的低頭,看着於歡歡輕輕閉着眼睛的側臉,嘴角爬上一絲笑容,便沒有再去計較紅杏的種種。
“歡歡,以後你便是我的妻子可好?”容長蘇的話說的很輕,輕到似乎只有他一個人聽得見。他心中還是有顧慮和膽怯,也有疑惑和不解,雖然這一刻他是真的想要於歡歡答應自己,但也帶着小心翼翼。
幸福來得太突然……
於歡歡愕然的睜大眼睛仰望着容長蘇,看着他那熟悉的眉眼和臉龐上寫着的認真和誠懇,腦子有些飄。她會不會是又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