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一塊一人多大的石頭不由分說的就朝於歡歡砸了下來……
於歡歡微笑着將容長蘇緊緊護着,閉上眼睛,等待着痛苦和死亡。只是,她等來的是身體忽然懸空,一股恐怖的氣流拍開那些石頭卷着她和容長蘇飛快的離開那坍塌的洞穴,繞過幾個彎道,來到一個寬大的石屋之內。
一個駝背的老太婆正坐在石屋之上,居高臨下的望着於歡歡。
“是你?!”於歡歡驚訝的望着眼前這個老婆子,腦子一陣飛轉,想到了關於這個人的記憶,“你怎麼會在這裡?”
駝背老太婆形容枯槁,像極了將死之人。若不是於歡歡之前見過她,一定會當她是這裡的孤魂野鬼的。
那駝背老太婆的目光落到了容長蘇身上,看了許久,才落到於歡歡身上,瞧了瞧她嘴角乾涸的血跡,拉扯出一個極度詭異的微笑:“我說過我們會再見面的,於歡歡!”
她就是那個被奇介冷卉困在藏書閣守護密室的老婆子,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只是那脊背有些砣,人似乎也已經很老很老了。
“你你你你想幹什麼?”於歡歡瞧着這老婆子的眼神就頭皮發麻,現在她連一絲一毫的反抗力氣都沒有,況且身邊還躺了一個容長蘇呢,“當初要不是我將你從奇介家放出來,你怎麼有機會站在這裡?你……你可不能恩將仇報!”
“呵呵……恩將仇報?!”老婆子嘲笑了一聲,似乎一點都不在意於歡歡說的這些大道理,而是略帶好奇的瞧了她一眼,“沒想到你第一次用控魂術做這麼難的事情,居然沒有被反噬,不虧是用引靈鏈養護出來的孩子!”
於歡歡吃驚的瞧着老婆子,不解:“你怎麼知道我娘在我出生的時候做的事情?你到底是什麼人?”
老婆子瞧了瞧容長蘇,笑着說道:“他快要醒了!我也該走了!我是什麼人在你出去古墓以後就都清楚了,不着急,不着急……”
說着,她那形同枯木的身體飄然而去,不捲動一絲風。
於歡歡望着那老婆子消失的位置,想不明白好多東西,不過也不願意去深想,轉頭俯身查看容長蘇的身體,對上一雙忽然睜開的漂亮眸子……
“於歡歡!怎麼又是你!”容長蘇躺在地上對着於歡歡不悅的蹙眉,“不要距離本王這麼近,我瘮的慌!”
於歡歡一聽容長蘇叫出自己的名字了,笑着一把摟過他,激動的滿臉淚水,就像是失而復得的寶物一般在意:“太好了,太好了!蘇蘇,你終於認得我了,你終於認得我了!”
容長蘇一把推開於歡歡,感覺自己身體傳來散架一般的痛意,心中狐疑,擡頭開始環望這件石屋。半晌,他收回那淡淡的略帶高傲的目光,瞧着於歡歡,緩慢的開口問道:“你爲什麼把本王帶到這裡來?我說過,不會接收你的香囊的!”
呃……於歡歡瞧容長蘇那副模樣,腦子又當機了一下下,半晌,她緩緩上前用手在容長蘇的眼前晃了晃,然後指着自己問道:“我是誰?”
容長蘇那雙淡漠的眉眼中掩埋着一絲不爽的情緒,看也懶得看於歡歡,微微推開她的手臂開口道:“於家二小姐,求求你不要鬧了!”
他知道這丫頭智力不怎麼樣,可是也沒有想到她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呀!
於歡歡聽到容長蘇說這句於家二小姐,整個人高興的完全說不出話來,一個勁的傻樂,瞧着容長蘇的眼神也色眯眯的。
容長蘇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心中一陣厭煩,臉上卻依然是淡淡的表情,平靜的就像這張臉不是自己的一般。他低頭瞧了瞧自己溼噠噠的身體,尷尬的別過臉,想要運功將身體烘乾,一用內力就感到身體痛的難受。他只好作罷……
“呵呵,那你知不知道你是誰?”於歡歡高興的望着容長蘇開口問道,那模樣可愛極了。
容長蘇心裡不知道爲什麼火一陣大,轉頭想要吼人,卻看到於歡歡閃耀着光華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瞧着自己,漂亮極了,看起來一點都不呆。
呃……容長蘇臉上的表情一滯,不知道說什麼了。
“啵!”於歡歡趁機在容長蘇的臉上落下一個美美噠的吻,笑嘻嘻的開口繼續問道,“你是不是已經知道自己叫容長蘇了?”
“廢話!”容長蘇終於反應過來,捂着自己被於歡歡親的臉蛋,死死的瞪着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胸中的火氣,“你這個丫頭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禮義廉恥啊!!!”
於歡歡瞧着容長蘇這副模樣,心裡美滋滋的,笑着看向他,一陣甜膩。
容長蘇捂着臉蛋的手緩緩放下來,感覺自己被一個女流氓調戲了,完全壓倒了他作爲王爺的尊嚴和霸氣,臉色黑的都要出水來。似乎……他的腦子失去了什麼累贅和不好的東西一般,變得十分清明,那似乎是關於一個男人的沉重記憶。容長蘇摸摸自己的腦袋,不解的搖搖頭,他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我警告你於歡歡,以後不要在對本王做這種事!”容長蘇瞧着於歡歡不悅的釋放出自己王者的威壓,繼續說道,“不然就不要怪本王對你不客氣!”
於歡歡現在覺得連發怒的容長蘇都特別的帥,特別的可愛。她笑嘻嘻的望着容長蘇,身體一點點靠近他,看着他步步後移的模樣,歡樂的開口問道:“那我倒是想要問一下,五王爺是要怎麼對我個不客氣法呀?是虐身,還是虐心呀……”
“於歡歡!!!”容長蘇一把推開於歡歡,怒吼,“別以爲本王不打女人!你要是再這樣咄咄逼人,就不要怪……”
“好了,不要吼了,嗓子都啞了!”於歡歡心疼的瞧了容長蘇一眼,柔柔的開口說道,笑眯眯的眼神落到他臉上,一把抱住他的身體,大熊抱,“還是先把你的衣服弄乾吧!”
於歡歡內力已經消耗過度了,可是她怕容長蘇生病感冒什麼的,強行提取自己內力,爲容長蘇蒸乾衣裳。她能夠感覺到自己身體傳來的劇痛和喉頭涌上來的腥味兒……
“別動!”於歡歡用力抱着容長蘇,毋庸置疑的開口說道,嘴裡的血因爲她的說話而從嘴角流了出來,滴落在容長蘇的胸口,若一副寫意臘梅畫。
容長蘇瞧着那絲絲鮮血,感受着身上傳來的暖暖氣流,心裡說不上來什麼滋味,只是那麼死死的站在那裡,往於歡歡的臉上瞧一遍,再瞧一遍,心裡有個地方似乎變得柔軟了起來。
“好了……”於歡歡笑着鬆開容長蘇,大眼睛裡滿是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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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長蘇剛想開口對她說一句什麼,卻感覺於歡歡的身體一軟,順着自己的懷抱往地上掉,他嚇得一把撈起她,摸着她身上半乾的衣裳,又瞧了瞧自己身上被蒸乾的衣衫,心中升起一股子無名火。
“該死的女人!你就是想讓本王欠你的嗎!?”容長蘇氣的將於歡歡放在地上,想要運功替她療傷,忽然就聽着一陣腳步聲朝着這邊靠近。他眼中閃過一絲狐疑,四下張望了一會兒並沒有看到什麼人。那腳步聲似乎就停在石屋的門口,他起身去看,只見地上放着些野果和水,並沒有瞧見什麼人。
容長蘇出了石屋前後左右找了一會兒仍然沒有看到誰,俯身將食物拿進屋子裡,卻發現躺在地上的於歡歡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不見了!
“這……”容長蘇的記憶裡是以爲自己被於歡歡給帶到這裡的,所有也並沒有太擔心,“走了也不打聲招呼,真是個沒有禮貌的丫頭!”
他拿起那些野果就吃了起來,感覺無比香甜。
於歡歡醒來的時候又到了那個長滿五顏六色果子的藤蔓面前,她狐疑的搖搖頭,動了動自己的身體,一點都沒有感覺到什麼不適:“難道我剛纔是在做夢?天啊!我這段時間到底怎麼了,老是神神叨叨的……”
“你沒有做夢……”一聲蒼老的聲音從藤蔓之中傳來,帶着些詭譎的氣息,聽得於歡歡渾身發毛,那聲音停了一會兒,繼續說,“不用找了,我就是這藤蔓……”
蒼天啊,大地啊,如來佛祖,觀音菩薩啊!這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於歡歡對着藤蔓吞了吞口水,瞧了瞧四周,尋思着往哪個方向逃跑是最安全的。她以前可是在某個古人的書籍上看到過藤蔓吃人的話語來的……
“呵呵,現在才覺得我可怕嗎?”那藤蔓緩緩散開,露出中間一具倒掛在牆壁之上的老太婆屍體,它的葉子輕輕撫摸着這具屍體笑着說道,“我們可是不止第一次見面了喲!”
“你你你,你殺了她?!”於歡歡根本聽不到那藤蔓再說什麼,顫抖着身體指着那牆上駝背老太婆的屍體一臉恐懼的說,“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於歡歡的聲音就像是一把刀帶着刺,沒入藤蔓的心中,激起她曾經的那些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