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記得我?”大鐵手剛纔只是自己一個人的感慨罷了,卻沒有想到容長蘇會這麼回答自己,他臉色幾經變換,伸手探測容長蘇的脈搏,“太神奇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容長蘇疑惑的搖搖頭,淡淡的望着大鐵手:“我睡了一覺以後就好了……”
大鐵手不解的查看着容長蘇的脈象,不相信的看了他好幾眼:“你體內多餘的煞氣都被人清除了,如果以後情緒不大起大落,應該就沒有問題了!我只是好奇,這天下間除了冷卉,誰還能這樣做……”
“該不會……”容長蘇臉色一變,將目光落到於歡歡身上,對她身體的傷也猜到了幾分,“歡歡,你怎麼總是這麼傻?!”
“你是說這丫頭?!”大鐵手臉上震驚的都能掉下幾塊肉了,從第一次見於歡歡開始,他看到的就是一個喜歡耍小聰明的倒黴孩子,從沒有想過她能練武,更沒有想過她居然會有這麼好的控魂天賦,“太不可思議了!”
“只是她以後都不能修煉武功了!”容長蘇一臉無奈的看着於歡歡,充滿歉疚和自責。
大鐵手臉上剛剛的欣喜轉變成了惋惜……
容長蘇看了一眼懷裡的於歡歡,笑的寵溺:“前輩,您現在這裡休息,我這就去趕車!”
“好!”大鐵手看到容長蘇待奇介冷卉的女兒這麼好,他心裡也是一股子滿足,笑着點點頭。
這輛馬車再次起行了,一路往樑家而去。
漠家議事堂內,漠南身居高位,冰寒的望着底下被迫跪在地上的妖瞳,臉上沒有一絲笑意,就像是一座雕塑。他的表情很冷,他的心似乎也很冷。
“花殘,你來吧!”在攻心的事情上漠南是相當依仗花殘的,他有時候又不想要看到這樣一個美麗的姑娘變成如此這般,有時候又期待自己擁有這樣一個姑娘做武器,人心有時候就連自己都搞不懂。
花殘對漠南倒是一臉感激和依賴。她認爲漠南是她的父親一樣,對他是相當的敬愛和尊重的。
“是的,師傅!”花殘緩緩上期看了一眼如喪家之犬的妖瞳,笑着伸手摸了摸他那隻纏着繃帶還浸出血跡的眼睛,“呵呵……我們的信據說今天一大早就已經到了您的主人手裡羅!可是他似乎一點都沒有要來救你的意思呢?”
“哼,爲了君上和瓊樓閣而死,那又有什麼?本大人樂意!”妖瞳惡狠狠的看了花殘一眼,滿是怨毒,“有種你就殺了我!”
“啪!”花殘一巴掌打在妖瞳的臉上,不留餘地。她看妖瞳那被打的有些懵的神色淺淺的勾起脣,笑了。她滿意這種享受,撕碎人類的美好和信任,將一切骯髒的東西暴露出來。漠南聽着這一巴掌洪亮的聲音,微微蹙眉,卻並沒有任何表示,他的心應該堅硬如石,不是嗎?
奇介雨澤早就被他派去做別的事情了!至少,他希望奇介雨澤還是純真一點的好!
“小師妹,別太過了!”大師兄終究還是有一顆仁心,他可以殺人,卻絕對不會去凌辱別人的自尊,“我們是要拉攏他的!”
“師傅是叫我來做這件事情……”花殘轉身,挑眉看了一眼大師兄?,嬌笑着問道,“現在師傅都沒有說什麼,大師兄就這樣插嘴似乎有點不妥呀!難道大師兄早就想要欺師滅祖,取師傅而代之了?”
“花殘!!!”大師兄這一次語氣很重,臉色也十分凌厲,從未有過的怒火從他周身冒出來,射向花殘。
可是,她一點都不怕!她就是要看他這樣!不然,她的人生該是會少了一半的色彩呢!
“大師兄您先不要動怒嘛!慢慢等着……小師妹我會讓這個妖瞳一點一點的臣服的!”花殘說話的時候修長的手指輕輕落到大師兄的肩膀上,一點一點攀上他的臉,嬌笑着看向他的喉嚨,“呵呵,大師兄生氣的樣子真好看!”
漠南無奈的望着兩個人,無法插手!他自己對於感情的事情都搞得一團糟,更別說去插手別人的愛恨了。
花殘看了一眼漠南,適時候的收了手,緩步邁到妖瞳身前,緩緩蹲下身子看着他。她臉上的笑容帶着些許殘忍,俯視着他:“是,你的君上日理萬機,兼濟天下,可惜他卻偏偏要爲了一個殺人狂魔與整個隱世爲敵……”
“你……”
“似乎在他的眼裡,你連那個從塵世而來的賤種都比不上呢!”花殘看着妖瞳臉色的變換笑的篤定,“你跟着他這麼多年,出生入死,從來都沒有叫過一個苦字,說過一句怨字。可是在他的眼裡似乎連一條狗都不如呢!”
“你胡說!君上他不是那樣的人!他不是!”妖瞳一臉惡毒的瞪着花殘,恨不得用眼神殺死她,“他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花殘喜歡看別人在自己手裡掙扎,會讓她更加享受這種征服的快感:“是吧?!那我們打個賭好不好?!看看是你所謂的君上到底有多在乎你!”
“你什麼意思?”妖瞳防備的看着花殘,眼中一片堅定,“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會去還君上的!”
“知道我給你們君上送去的信上說的什麼嗎?”花殘臉色微微一變,笑着說道,很是高傲和得意,“我說你在我們手裡,讓他明日拿着容長蘇的人頭來換……當然,沒有容長蘇的人頭也可以,我們至少可以用你做誘餌將他引來!”
“你混蛋!”妖瞳激動的大吼,臉色緋紅,恨不得用牙齒咬死花殘。
花殘魅惑的起身,笑着看向跪在地上的妖瞳,無奈的搖搖頭,滿是憐憫:“只可惜他到了約定的時辰根本沒有來,只是送給我們了一封信——有種你就殺了他!”
“他……沒有來?”妖瞳的內心本不希望紅杏中計的,可是真的知道他沒有來的時候心中還是一陣失望。他臉上的表情微微幾絲變換,一隻眼睛空洞的望着前方,許久許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花殘笑着看向失魂落魄的妖瞳,語氣變得更加尖銳:“他不止把你當成狗,把白毛大人也當成狗!呵呵,白毛大人在執行什麼任務的時候死的,相信你比我更加清楚吧?他不止不讓我們動容長蘇,還要出手護着他……”
“我跟你們合作!”半晌,妖瞳才緩緩開口說道,“不過我並不是爲你們,我只是爲了我自己!我會讓君上知道,就算本大人是狗,那也是一條會咬人的狗。
花殘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看向上面的漠南,笑的十分自得。
漠南看了花殘一眼,最後將目光落到妖瞳身上:“雖然我們信得過妖瞳大人,但是有些事情我不想冒險!來人,伺候妖瞳大人吃藥!”
妖瞳惡狠狠的看了漠南一眼,將下人拿過來的藥一口吞下,這才目光灼灼的盯着花殘,一個字都沒有說。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點給妖瞳大人鬆綁?!”漠南冰冷的開口吼道,威嚴自然而然流露出來。
花殘手中內力一揚,便將束縛妖瞳的繩子切斷。她嬌笑着走到妖瞳的面前,一掌拍向他的胸口,將他打的飛了出去。看着妖瞳的身體重重墜落在地上,她那張紅脣就像是來自地獄的烈火,微微裂開,掛上一個快意的笑。
“不留點印記又怎麼騙得了你們那位君上呢?呵呵,既然是苦肉計就要苦的舒爽一些!”花殘看着地上口吐鮮血,怎麼都爬不起來的妖瞳,緩緩說道,眼中一片殘忍的快意。
大師兄那雙幽深的眸子微微閃過一絲痛惜,慢慢閉上眼睛,不願意看見這樣的花殘,更不願意去思考自己爲什麼會走到今天。
“花殘,你下手也太重了!”漠南對於花殘的狠心也輕輕蹙眉,帶着些許寵溺的責備開口說道,“妖瞳大人可是我們的貴客,你怎麼能這麼不知輕重?”
“咳咳……哼……少……少在那裡假慈悲……”妖瞳緩緩撐着地板爬起來,一點點的支着周圍的牆壁站立起來,用一隻眼睛狠狠的瞪着漠南,“要我替你們做什麼……就……咳咳就……說吧!”
漠南看了一眼花殘,又將目光落到比自己武功還好的大徒弟身上,點點頭,轉身離去。
花殘癟癟嘴恭敬的望着漠南離去,不屑的轉頭看着滿臉正義的大師兄。她臉上爬上一絲譏誚:“明明是婊子還非要別人給你立牌坊——虛僞!”
說完,她搖曳着腰肢緩緩離去,臉上是滿滿的恨意和濃濃的報復。只要能給大師兄添堵的事情,花殘都會覺得特別有意思。
大師兄果然被花殘氣的渾身顫抖,卻依然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只有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望着她的背影漸漸遠去。他的眼中閃過濃烈的愛恨和掙扎,對於花殘,他有自責,有深愛,更有恨!他愛她如初,也恨她六親不認,殘忍的殺了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幾個師弟。
“你沒事吧?”大師兄長步走到妖瞳面前扶起他來,眼中閃過一絲憐憫,終究化爲滿目平靜,“我們的陣營不同,我這麼做實屬不得已!得罪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