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幾天漠家,修羅閣,煉獄社,包括所有的隱世家族都很平靜,只有瓊樓閣一片火熱沸騰。因爲大家正在準備一向神奇的親事……
大鐵手收到於歡歡那個用紅色的硬紙做的請帖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是扭曲的,他狐疑的瞧着那上面寫的新郎xxx和新娘xxx在某年某月某日的某一天喜結連理的時候,手都是顫抖的。他從來沒有收到過這樣式的請帖……
“這兩個人是想怎麼鬧騰呢?”大鐵手將那喜帖翻來覆去看了個通透,怎麼都覺得不理解,想了一會兒,決定還是拿着喜帖去找於歡歡和容長蘇問一下比較靠譜,便慌忙的朝着他們所住的位置跑去。
當大鐵手走到紅杏宮殿外面的時候,整個人都呆愣了,他看到的居然是人山人海,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的幹活場面。那原本感覺的石階上鋪滿了亂七八糟的菜色紙張,那原本空空的大殿門前,方上了一個木架子做的拱門,更詭異的是,那些侍衛宮女什麼的都埋頭死死苦幹。那架勢,跟殺豬匠的架勢差不多……
“那個,容長蘇呢?”大鐵手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拿着手中的請帖往前邁了幾步,拉着身邊一個正在鋸木頭的侍衛,遲疑着開口問道,“您這是在幹什麼呢……”
當他看到這個侍衛鋸木頭的工具的真是自己的帶齒的鋼刀之時,腦門上落下幾滴冷汗,內心其實是崩潰的。
“得了君上的命令,被安排過來籌備婚禮!”侍衛似乎對鋸木頭這項任務十分不滿,說話都是帶着火氣的,恨不得將木頭的祖宗十八代都鋸一遍。
大鐵手本來還想問,看侍衛那完全不想搭理自己的架勢,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身往前邁步,卻不小心撞到了一個真正扎花的婆子。
“喂,你是哪個組的?在這裡亂晃什麼?”婆子說話的語氣也很兇悍,嚇得大鐵手都不敢問了。
大鐵手在婆子那冒着火藥味道的眸光下,拉了拉她的袖子,小聲問道:“我想見五王爺和於歡歡!”
婆子狐疑的看了一眼大鐵手,目光落到他裸露的滿身肌肉上,色眯眯的吞了吞口水,笑着說道:“哦,相見我們老大啊……你討好討好我!”
“啊?”大鐵手見那婆子拿着扎花的針線,一臉色青兮兮的望着自己,他那雙囧囧有神的老眼,無奈的閃爍了幾下,終究還是覺得換個人問。他可不想惹上這樣的中年婦女,感覺很麻煩的。
可是婆子似乎已經看上了大鐵手,死活拉着他不放手,非要他跟自己多說幾句話。
大鐵手無奈的衝着婆子微微一笑,剛想要說什麼,見那婆子似乎被自己的笑容給震懾到了,趁機溜之大吉。他往前走了一會兒,過五關斬六將,成功的殺進了紅杏的宮殿,可是他眼前見到的一切叫自己有些不敢相信。
那些侍衛統統化身工匠,在將紅杏原本莊嚴大氣的宮殿的不倫不類。穿梭在這些人中間指揮的於歡歡玩的不亦樂乎。
於歡歡其實不懂什麼基督教義,也不懂什麼牧師,或者神父,她就是想讓容長蘇享受一把正統的現代教堂式婚禮。她喜歡那個完美的婚禮致辭!
大鐵手狐疑的往前走,繞過那些來來回回趕製座椅的侍衛,轉身往大殿裡面走,想要造個清淨的地方好好思考一下自己手中拿着的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
“喂啊嘎惹得黑爾土豆吐爲題歷史惹卡敏特隔熱噢呼吐劈破(hr f t ppl——今天我們歡聚在這裡一起見證未來……兩個人……這是教堂婚禮致辭的英文版。)……”一個頹廢的,崩潰的,絕望的聲音從大鐵手後背的某個位置傳來。
大鐵手狐疑的動了動耳朵,往裡面走去,居然看到一個頂着兩隻熊貓眼,長得極其像紅杏的男人正躺在專屬於紅杏的優雅躺椅上面那裡嘰裡呱啦念着什麼的鳥語。大鐵手緩步靠近紅杏,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看着男人毫無反應,認真的盯着他的臉看了許久,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您是……君上?”
男人這個時候才似乎有了一丁點的反應,擡起頭來動了動自己毫無焦距的眼珠子,對着大鐵手看了許久,一臉悲慼的抽泣起來:“除了本君上還能有誰?!嗚嗚……這些天爲了背誦這個鳥語,我都已經失眠好幾天了!一閉上眼睛就聽到一羣蜜蜂在自己的耳邊念這些不知道什麼國家的詭異語言!我都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紅杏一臉悲苦的望着大鐵手,一個勁的搖頭,彷彿已經生無所戀了。
大鐵手瞬間感覺自己整個世界都亂了套了,他伸手揪了揪裸露在空氣中的手臂肌肉,確定自己是否在做夢!
“大鐵手……我勸你還是趕緊跑路吧!趁着那兩個人還沒有看到你!”紅杏擡頭悲苦的看了大鐵手一眼,繼續低着頭念自己的爪窪國語言。
沒辦法,他是爲了他的小娘子啊……
大鐵手揪的太狠,被自己痛的跳了起來,嚇了紅杏一大跳:“對不起啊……那個,我還有事,就不陪你在這裡背誦經文了!先走了啊,先走了!”
大鐵手緊張的撿起地上的喜帖,轉身飛快的往外跑,生怕自己被於歡歡或者容長蘇也抓了壯丁,那就悲苦了。“碰咚”一聲,大鐵手踉蹌的撞倒了邊上的一個牌子,發出巨大的響聲,吸引了大殿裡所有人的注意。
大鐵手愣在那裡,看着一雙雙直視自己的眼睛,沉默的低下頭,念着咒語:你看不見我,你就是看不見我……
“呵呵,大叔也來了?”於歡歡無比和藹可親的朝着大鐵手走過來,笑的十分美麗動人,像極了盛開在陽光下的太陽花,“真是好巧!”
大鐵手捏了捏手中的請帖,咬咬牙,伸手遞給於歡歡,笑的有些幹:“嘿嘿,那個,我就是來問一下你們這個紅久久的硬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啊?那裡面寫的字也不是很懂……”
“不懂嗎?”於歡歡笑着眯眯眼睛,可愛的蕩起酒窩,天真爛漫的開口:“那坐下來我慢慢跟大叔講吧!這個是我的名字,這個是他的名字,這個是成親的意思,這個是日子……懂了吧?”
大鐵手這才恍然大悟的點點頭,作勢就要走,卻被於歡歡攔住。
“據我說知,大叔您是我孃的好朋友對吧?”於歡歡笑眯眯的望着大鐵手,語氣十分討好,只是那眸子裡閃耀着的暗光和算計,讓這個笑容變得有些奸詐。
大鐵手微微後退了一些,可憐巴巴的看了一眼周圍的所有人,感受的出來他們眼中的幸災樂禍,頂着壓力點點頭。
於歡歡笑着指了指自己肚子裡的小豆芽,擡頭望着大鐵手,說道:“按輩分和情誼來說的話,你怎麼也算是我它的爺爺吧?”
爺爺?!這兩個字讓大鐵手眼中閃過一絲慈愛,放低了戒備,微笑着看向於歡歡還仍然平平的小腹,認真的點點頭。
“那爲了孩子的幸福,爲了我們的親事,您是不是也應該做點什麼呢?”於歡歡繼續循循善誘,邏輯清楚。
大鐵手這個時候已經忘記了剛纔看到的那些慘痛畫面了,笑呵呵的點點頭,感覺自己受到了多麼濃烈的倚重般,十分認真的站在那裡。
紅杏遠遠的看着大鐵手,嘴角抖了抖,連一個笑容都勾不起來了。他終究選擇無奈的癟癟嘴,爲大鐵手默哀。
其他人看到大鐵手點頭同意,彷彿鬆了一口氣,爲自己又多了一個受苦受難的同胞而歡呼雀躍。
“聽說大叔很會做機關吧?”於歡歡笑着問道,眼中帶着鼓勵和讚揚。
大鐵手得意的點點頭,微微揚起下巴,那雙有力的眸子閃耀着光華:“不是我大鐵手誇口,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想不到的圖紙,沒有我大鐵手做不出來的機關!”
“呵呵,等的就是您這句話!”於歡歡伸手從懷裡摸出一疊圖紙,親切的塞到大鐵手的手裡,感激的開口,“大叔,這些圖紙我可是研究了好久,麻煩你了!做機關都這麼厲害,用木頭做點漂亮的長椅子,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呃……椅子?!大鐵手震驚的望着於歡歡,眼中滿是淒涼。
“還有戒指什麼的……”於歡歡笑着點點頭,認真的說道,“反正我都叫蘇蘇畫到圖紙上面了,嘻嘻,你趕緊開工吧!可只有三天時間喲!”
“三天?!”大鐵手吃驚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只有我一個人?”
“不然呢?”於歡歡癟癟嘴,很是無奈的開口,“紅杏這傢伙的瓊樓閣能用的人就只有這麼多了,我還愁呢,正好你來了!呵呵,真是幫了我大忙了……我替寶寶謝謝你喲,大叔!”
大鐵手悲慼的拿着一疊所謂的圖紙,苦着臉一步一步朝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他心中後悔不已——爲嘛非要來問那個東西啊!
“大叔,記得只有三天喲!”於歡歡見大鐵手快要走遠,不忘再提醒一句。
大鐵手腳底一滑,差點摔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