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走坡節以後,於歡歡就回歸了以前的活潑開朗,只是她越來越瘦削的臉頰,讓人看得出來她心掩埋的東西。面具男的目光變得深沉,遠遠的望着邊走邊傻傻發呆的於歡歡,感受到她大眼睛的光芒從一開始的傷痛到後來的驚懼,然後是完全不願意相信的搖着頭,最後一瞬,她斂了所有情緒,似乎下定了決心做一件大事一般。
面具男內心知道,於歡歡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快樂。可是他不想放她走,更不想再一次失去她。平復了一下內心的波瀾,面具男邁着剛毅果敢的步子朝着於歡歡走去。
像一隻毫無方向的蒼蠅一般亂走的於歡歡,絲毫沒有發現有旁人的靠近。身後的若梅若蘭早就發現了面具男,正想行禮,卻被面具男禁了聲。於歡歡一步一步的走近面具男的身前,像是失散多年的情人,彼此緩慢靠近,重聚。
面具男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喜悅,緊張,患得患失……所有的情緒交織在一起,隨着於歡歡的步伐,有節奏的跳動。
忽然,於歡歡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駐足,眼光像是從遙遠的地方緩慢爬行回來一般,慢慢的恢復了清明,看清幾步之遙的男子面孔,她微微錯愕。
只一瞬,於歡歡便收起了心思,笑的歡愉:“哈?你怎麼在這裡?”
“想你!”面具男看到於歡歡臉上的情緒轉變,及不可見的凝了一下眉,聲音十分坦誠的回答,彷彿有着讓人信服的力量。
於歡歡心裡冷笑,臉上的表情卻是無比俏皮:“少來,老孃纔不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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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在想什麼呢?本座在你不遠處站了那麼久,你都沒有反應?”面具男見到於歡歡可愛的笑臉,連語氣都免不了溫柔了幾分,他飛快上前幾步,一把將於歡歡抱在懷裡,聞着她身上的味道,感覺無比舒適。
於歡歡的大眼睛裡似乎閃過什麼,在面具男看不到的位置,眼神微微泛冷,擡頭一瞬間巧笑言兮,不由分說的一巴掌就拍在面具男的腦門上:“臭小子,又佔老孃便宜,信不信我到官府去告你?”
面具男沉靜的黑色眸子因爲玉環的調皮變得閃亮亮的,金光光的,他看到這樣沒心沒肺的於歡歡,彷彿回到了兩人很小很小的時候。面具男的大手不由自主的摟緊了幾分,臉上劃過一層薄薄的愛意,流入心尖,與沉澱的愛河匯聚,化成一顆盤根錯節的參天大樹。
於歡歡被面具男這樣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不過她沒有收回自己的目光,反而籠上了一層瀲灩的水光,似有絢爛的彩色在眼流動:“嘿嘿,臭小子,我跟你商量一件事情行不行啊?”
今日的歡歡真美,真溫柔!面具男心思都撲在於歡歡身上,他相信於歡歡對於他都是出自真心,認爲是他的一片真情終於感動了於歡歡!此時,面具男的心像是被泡了蜜糖的甜水浸過一般,美的發膩。
“傻丫頭,你有什麼想做的去做就行了,還跟我商量幹嘛!”面具男的大手摸着於歡歡柔順的黑髮,心底彷彿被什麼掃過一般,癢癢的,溼溼的,卻又無比舒適。
於歡歡低頭,心似乎染過一絲不忍和內疚,可是一想到容長蘇,她就什麼都顧不了啦。她擡頭的時候又是那般純潔無比的樣子:“戴面具的,不曉得你知不知道,我在這邊塞城有一個朋友住在將軍府,我想去看看她!”
聽到於歡歡提出這樣的要求,面具男的神色一暗,狐疑的往於歡歡臉上盯了好久……他總覺得於歡歡今日的表現有些過於溫柔了些,壓下心的懷疑,他寧可相信於歡歡說的每一句話。面具男心嘆惋,也罷,順了這丫頭的意就好,他也想看看於歡歡到底會做怎樣的選擇。面具男邪佞的勾起脣角,如果僅僅是想要見一趟秋曉,那到沒什麼。
“好啊!”面具男裝作漫不經心,順便在於歡歡的臉頰輕輕印上一個吻,“明日,讓若梅若蘭陪你去,既然要拜訪人家,那就要買點稱得上面兒的東西帶過去,別讓人把本座看扁了!”
於歡歡垂下長長的睫毛,遮住她眼底翻涌的情緒,擡眼時,只見一片慌亂的羞澀:“我可再警告你一次,你丫要是再敢胡亂親老孃,小心我切了你的小几幾!”
呃……瞬間,面具男整個人都不好了,所有的思緒都因爲於歡歡這樣死不要臉的一句話抨擊的細碎細碎的。面具男從來沒有見過於歡歡如此彪悍的一面,震驚的連話都不知道怎麼接下去了。
許久,面具男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卻看到長得一臉乖巧的於歡歡扯着他的袖子滿臉得意。他再一次對於歡歡的人格有了新的認識,以前,於歡歡就算霸道魯莽一點,倒是沒有說過這樣天雷陣陣的話,這次倒是讓他刮目相看了。
面具男的臉色恢復了自然,剛纔到嘴邊想要說的話均變成了好聽的笑聲,從那性感的脣瓣流出。
“笑什麼笑,笑什麼笑,沒見過女人說小几幾嗎?”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天氣太熱,於歡歡感覺自己臉皮很燙,她高聲吼着面具男,以掩飾自己心的尷尬。
看到於歡歡似乎真的快要生氣了,面具男止住了笑意,愛憐的捏了捏於歡歡紅嘟嘟的瘦削臉頰,嘆氣:“還是以前肥嘟嘟的小臉摸起來舒服!”
“滾!不懂欣賞,所以說你丫的年紀一大把了,都沒見一個女人迷戀你!”於歡歡一把推開面具男,站的距離他遠遠的,小臉黑的都要滴出水來。
身後不遠處的若梅若蘭看到打情罵俏的二人,不由自主的笑出了聲,心充滿了對面具男和於歡歡的美好祝願。
“如果本座沒聽錯的話,歡歡剛纔是叫本座滾,對吧?”面具男微擡下巴,俯視着不遠處的於歡歡,眼有淡淡的怒氣,這丫頭居然敢把自己推開,“那本座剛纔答應你明日去將軍府的事情,也作罷了吧!”
“什麼?”於歡歡杏目圓瞪,驚訝的望着不遠處的面具男,猶豫着朝他挪動腳步,“呵呵,小的怎麼可能叫您老人家滾開呢,您一定是幻聽了,對對,幻聽,肯定是幻聽!”
若梅若蘭聽到於歡歡的自我安慰,也是醉了,身爲殺手的她們從小到大都如同機器一樣的被培養着,從來沒有見過男女像這樣的相處場面,兩人也不知道爲何,暗暗支持着於歡歡的小霸道。
意識到身後還有兩個女性同胞,於歡歡一下感覺自己身上肩負着女性思想革命的歷史任務,朝着面具男雄赳赳氣昂昂的一瞥,雙手叉腰,嘆:“你說你,個子長得比我高,力氣也比我大,肌肉比我多,怎麼就一點都不能讓着我?真是白吃這麼多年乾飯了!你要是明天不讓我出去,我就一直不理你!”
“你敢!”面具男一聽這話,心沒來由的一緊,明明知道於歡歡是說來嚇唬他的,面具男也免不了害怕。
於歡歡看了一眼身後的若梅若蘭,挺了挺胸:“要是‘本座’大人不信的話,大可以試一試啊!”
“好了,好了,本座怕了你了!”面具男嘆了一口氣,語氣情不自禁的軟了下來,“本座收回剛纔的話!”
“哈哈,這還差不多!”於歡歡回頭,朝着若梅若蘭擠了擠眼睛,得瑟勁頭十足。
不過,於歡歡的心裡卻沒有外表這般灑脫,她不相信面具男這樣陪在自己身邊溫柔呵護是沒有帶目的性的。只要一想到容長蘇睡的那個女人居然是被面具男換成了自己這張臉,於歡歡就沒來由的對這個帶着獸皮面具的男人恨之入骨。雖然她之前不相信這一切都是這個硬朗霸氣的男人做的,可是她知道,血無情不會騙她……
“歡歡,幹嘛這樣傻呆呆的看着本座?”面具男搖了搖於歡歡的肩膀,戲謔道,“難道是因爲本座長得太好看,你被本座的美色所誘惑了?”
“切!”於歡歡順着面具男的話接下去,絲毫沒有暴露自己內心的情緒,“就你這張獸人臉,能看出個啥啊?!”
“好啊!於歡歡,你居然敢說本座是獸人!”面具男目光灼灼的盯着於歡歡,嘴裡滿是寵愛,“你敢再說一次?”
於歡歡跟面具男相處了這麼久,早就把她的脾氣秉性摸的透透的,她怎麼會爲了面具男這一句話就怕了呢:“本小姐說你獸人怎麼了?沒有說你禽獸就夠給你面子了!”
“嘿,你個小丫頭,看本座今天不好好收拾你!”面具男說着就把手伸到了於歡歡的腋下,“說,還敢不敢了?”
“哈哈哈……你這個……小人……我怕癢……小人!”於歡歡在面具男的懷裡動來動去的,想要逃脫魔爪,卻發現自己完全是螳臂擋車,她的力氣怎麼可以跟壯的像頭牛的面具男兩人比呢,於歡歡笑的渾身發軟,眼裡都快出來了,“哈哈哈……我錯了……哈哈哈,大俠,大人,大哥……噗嗤……哈哈哈……饒命,饒命!”
面具男鬆開手,一把抱過於歡歡,毫無預兆的,一個帶着濃濃愛戀卷着霸道氣息的吻就落在了於歡歡的脣上。開始只是憐愛的輕柔的親吻她的脣瓣,不知不覺卻變成了攻城掠地的暴風席捲,被面具男佔據的死死的。手機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