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靖丞的左手粉碎性骨折,腦子輕微腦震盪,加上雜七雜八的皮外傷,要想徹底康復,一個月的臥躺是少不掉了。
手術以後,葉靖丞從昏迷中醒來,看到自己的父母站在牀頭,他的神情異常冷漠。
“靖丞……我的命啊。”葉母立即撲了過來,趴在葉靖丞的面前,“你終於醒過來了,你知不知道,你嚇死爸媽了?”
“走……”葉靖丞的聲音,沙啞而乾涸,像是在砂紙上磨過。
葉母微微發愣,隨後纔對葉靖丞道:“傻兒子啊,你知不知道,今天這一切計劃,都是那個女人策劃的?媽是給她下藥了沒錯,但是,媽下的是迷藥,我怎麼可能讓我兒子丟這麼大的人呢?而且,剛纔警察已經檢查你的車了,發現你的剎車下面有石頭啊,這不是要你命是什麼呢?”
“靖丞,你相信媽媽……”
葉靖丞什麼都不想聽,他只想睡覺,所以,無論葉母怎麼解釋,他直徑閉上眼睛。
葉母實在無奈,最後只能噤聲,讓葉靖丞好好休息。
她一定會找出慕唐雪狠毒的證據,葉家今天變成這樣,都是拜那個女人所賜。
……
慕唐雪再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衆騰的內部工廠了,這裡全封閉式管理,如果你不先出去,那麼是沒人可以找到你的。
“我是工廠的負責人,慕小姐也可以叫我高經理,遵照夫人的吩咐,給你安排了房間和崗位,如果你願意在這裡留下,那麼慕小姐的待遇,將參照衆騰的實習員工。”
“衆騰……”慕唐雪喃喃的道,“好像除了這裡,我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了。”
“你放心,這裡絕對安全,沒有人可以找到你,除非你自願。”
“沒想到最後,還是我姐姐,給了我一條生路。”
只要陸老師過得好,只要看不到葉靖丞,那麼對她來說,就是天堂。
……
葉家在訂婚宴之後,整個陷入了醜聞。
葉母給兒媳下藥,讓兒媳遭人凌辱的事情,傳得到處都是,人人都在非議,所以,她這個惡婆婆的形象,肯定是深入人心了。
葉家不至於因爲這件事風雨飄搖,但肯定會招人嗤笑。
偏偏葉父葉母又是如此愛面子的人物,現在除了留在醫院,兩人哪也不肯去,其實就是爲了躲避外界的閒言碎語。
葉靖丞醒來以後,根本不和父母說話,也不眨眼,整日的發呆,因爲他心裡有很多疑問沒弄明白,他只想找個機會跑出醫院。
很快,葉母離開病房去洗手間,可等她回來的時候,卻見本該躺在牀上人,已經不知所蹤。
葉靖丞去了酒店,並且找到了當時和慕唐雪在房間歡愛的那個男人。
對方見葉靖丞渾身是傷,也嚇得不輕,連忙告饒:“葉先生,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根本沒和尊夫人發生過關係,她只是讓我去演戲。”
葉靖丞拽着對方的衣襟,直接將他推在牆上:“你敢亂說一個字,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這是真的,尊夫人真的很會演戲,我真的沒有碰過她。”
葉靖丞沒辦法用力,只能鬆開了侍者的衣襟,靠在酒店的牆壁上喘氣:“除了這個,你還知道什麼?”
“我覺得……我覺得尊夫人,是真的不想……不想和您訂婚,因爲她還讓我們另外一位同事,替她買了一種藥,你也知道,酒店有那方面的服務,拿到特效藥也有專門的渠道。”
“滾。”葉靖丞聽懂了對方的意思,意思這一切都是慕唐雪自編自導的戲碼,原來他媽嘴裡的解釋都是真的。
慕唐雪從頭到尾,根本不想嫁給他。
還給他這麼大的難堪,在他車裡動了手腳,就這麼恨不得他去死?
慕唐雪,你的心,爲什麼可以這麼狠?
我就這麼讓你難受嗎?
隨後,葉母追了上來,看到自己的兒子,跪在酒店的地毯上,連忙上前去扶:“靖丞,起來,你起來。”
“滾,都給我滾……”葉靖丞崩潰的說道,“我對她還不夠好嗎?我掏心掏肺的對她,可是沒想到,我換來的是別人想置我於死地!”
“靖丞,是她犯賤,不關你的事。”
葉靖丞掙脫葉母的拉扯,自行走出酒店的大門。
“慕唐雪,你出來,你給我出來……”
葉靖丞在街上大喊,全然不顧當前的交通狀況:“你不是要我死嗎?我現在就死給你看,是不是隻有這樣,你才覺得給你的陸老師報了仇?”
“賤人!”
喊完這兩個字眼,葉靖丞轉身攔在了一輛大卡車的面前,只聽到一聲急剎……
追出來的葉母,看到了葉靖丞的身體,直接飛了出去。
“啊……兒子,靖丞。”
還有什麼,比這更刺激嗎?沒有,慕唐雪寧願自毀清白,也不想要和他在一起,心裡從頭到尾,都沒有他卑賤的影子。
她只愛那個陸老師……
這一刻,葉靖丞覺得活着的意義全無,只想一了百了,只想……長睡不醒。
……
慕七七在這天深夜,又才收到葉靖丞自殺的消息。自己求死就算了,還要去禍害別人卡車司機,別人做錯了什麼?
對於葉靖丞這樣的人,慕七七沒有憐憫之心。
整個人渣,根本不值得任何人同情。
但不知道是他的命硬還是別的原因,他還是沒死成……不過手腳都被撞斷,即便是好了,也會落下終身的殘疾。
或許是從新聞裡看到播報的消息,雖然新聞裡已經說得非常的含蓄,某葉姓男子爲情自殺,危害交通安全。但是,前些天看到這人的時候,他還不可一世的拽上了天。
所以,馮珊珊一邊喝着牛奶,一邊對唐焱道:“慕七七那妹妹,真有能力。”
“這是你看待這件事的態度?”唐焱一邊收拾茶几,一邊反問馮珊珊。
“我知道你敬畏生命,但是這人渣,是真的不值得同情,感情這種事強求不得,換個正常女人也就算了,特麼戲精也敢惹,活該有此下場。”
唐焱看她一眼,沒說話,由她去了。
其實這件事,說到底,是女人之間的那點心心相惜。
馮珊珊見唐焱沒開口,便語笑嫣然的走到唐隊的面前,跨坐在他的身上:“要爲你這樣的英雄瘋狂,倒也值得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