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季曉東說出口的東西,越來越多,系主任連忙對系裡的男生道:“還不把他拉下去,滿口胡言了。”
三四個學生上前,將季曉東往出口拉去。
因爲人多,季曉東肯定沒有辦法反抗,便邊走邊說:“程夏,學校裡誰都有資格領獎學金,可是你沒有,你還厚顏無恥的……”
門外,季曉東的聲音,已經越來越遠。
而程夏站在禮臺上,也已經顏面盡失。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所以,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被這個勁爆得消息被炸得雙耳轟鳴。
“活動繼續,程夏,你和我過來。”系主任,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對程夏說道。
程夏愣了半響,直接從禮臺走下來,儘量的讓自己看上去,沒有雙腿發軟……
是誰?
利用季曉東那個蠢貨來羞辱他?
程夏在離開禮臺的時候,掃了一眼全場,可是,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可是,他把哥哥的事情隱瞞得這麼好,季曉東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慕七七和馮珊珊兩人就埋頭在座位底下。
等程夏被叫走了,那……纔是高潮來臨的時候。
因爲整個外文系的人,都炸了。想想進入外文系的這些學生,不說家底豐厚,那至少也家世清白,但是,卻出了程夏這麼一個例外,而且,他哥哥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情不做,偏偏做了最讓人厭惡的事情……
“我也是服了,虧我還暗戀程夏,我真是沒想到,他居然有個那麼可怕的哥哥。”
“最可怕的事情,難道不是他這種危險分子,卻什麼都不告訴旁人麼?”
“雖然作爲罪犯的弟弟,他本身沒什麼錯,但是因爲他哥哥的勾當,我連他也一起討厭!還什麼獎學金,學校真不該再給他。”
人言可畏。
當初馮珊珊的私事被公開,被人議論,這也不是她的錯,可是,旁人卻能說出無比惡毒的話來。
現在換做程夏,也讓他嘗一嘗,被人藐視,被人唾罵,被人冤枉還不能解釋的痛苦。
“你找季曉東,安全嗎?不要拖無辜的人下水。”
“放心吧,就算程夏的哥哥想報復,他也會掂量一下,畢竟,季曉東家裡全是律師,除非他還想進去,順便把程夏搭進去,這個對象,可是我在論壇裡蹲了好幾天的結果,本來還有別的備選,不過我最後覺得,還是他最有實力……”馮珊珊解釋,“所以,我就給這人郵寄了關於程夏哥哥的資料。”
“你怎麼能斷定,季曉東,會在這個場合找程夏的麻煩?”
“我不能保證,但是他們的PPT,我已經請打掃的阿姨趁着他們排練完了以後,直接掉包了,我本想,季曉東或許可以作爲一個輔助,哪知道,他戰鬥力這麼強,PPT,還沒有派上用場。”
慕七七聽完,朝着馮珊珊豎起了大拇指。
“報仇了,痛快了?”
“痛快了……走吧。”馮珊珊回答,並且毫無顧忌的,從後排起身。
衆目睽睽之下,有人注意到了,慕七七兩人的身影:“那不是馮珊珊和慕七七嗎?她們怎麼在這?”
“難道這是巧合?”
“不可能吧,馮珊珊被退學了,慕七七那是法醫系的,怎麼會來我們外文系。”
衆人討論了起來,也有人擅長推理,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你們看,我這樣猜測對不對。剛纔那兩人,就是馮珊珊和慕七七,她們之所以在這呢,是爲了看我們的活動。”
“可是我們的活動,很尋常,她們法醫系也會舉行,所以,我覺得她們在這出現最大的可能,是因爲知道,今晚程夏會出醜,特地來看戲。”
“只是三人無冤無仇,她們兩人爲什麼要這麼做?”
衆人陷入沉思之中,總覺得,程夏這件事,和馮珊珊之前受屈的事情,非常的相似。
“難道說,馮珊珊的隱私,是程夏說出去的?”
猜到這個可能,衆人都覺得,太不可思議了,程夏爲什麼要這麼做?
可是,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原因可以解釋了。
……
另一邊,程夏已經和系主任,進入了辦公室。
系主任實在是有些難受,便轉身詢問程夏:“季曉東說的事情,是真的嗎?”
“主任,是真的。”程夏索性坦蕩了,“我哥哥……他的確曾經做錯過事,但是他已經付出了代價,也已經改邪歸正了。”
但凡是正常人,都很明白,吸毒的人,復吸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
“這不是你的錯,但是,今晚發生的事情,對你的名譽一定有影響。畢竟,這樣的背景,讓大家對你心存畏懼,你能理解嗎?”
系主任有些無奈的詢問程夏。
程夏靜默半響,點了點頭:“我理解。”
“你理解就好,其他的事情,等學校開會再行決定,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意思就是,今年的獎學金,可能泡湯了。
想到此,程夏立即給系主任跪了下來:“主任,我哥哥是我哥哥,我是我,我沒有做過任何違法的事,你們不能因爲我哥哥的事情,遷怒於我。”
“程夏,這件事,主任只能幫你力保,最後看學校的決定。”
程夏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點也沒有不自然,因爲他覺得自己很無辜,卻不覺得馮珊珊無辜。
馮珊珊又何嘗不是被他遷怒的那個人?
“主任,我求你了,我需要獎學金。”
“好了,我知道了,今天你先回去。”教授有些無奈,“我也知道這不是你的錯,我會盡力幫你的,好嗎?”
“哥哥犯錯,卻要被連累,這是什麼道理?現在沒有父債子還那一套了……你們不能因爲我哥哥,就否決我這個人啊。”
他看似,好像說得很有道理,但是……
對於馮珊珊,他好像拿出了兩套標準。
馮珊珊就是罪有應得,他就是無辜遷怒。
“教授……”
“你回去吧,你想想前段時間的馮珊珊,她也沒錯,不也是被勸退了嗎?怪只怪,這個世界,流言可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