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覲見貴妃,密謀解毒
等容雪走了之後,秋瓷才鬆了口氣,看了看她遠去的背影,又再次開口感謝納蘭云溪。
“夫人,我們萍水相逢,這次我也是別無她法,只好試着來求求您,沒想到您居然幫了我這個忙,真的太感謝了。”
秋瓷跟在她身後一邊走一邊說道。
“這也不全是我的功勞,我不敢居功,也是睿貴妃自己啃開口說話,我才能幫到她,我覺得,她一開始被陷害之後,似乎原本是不打算開口分辨的,好像想要就那樣承擔罪名似的。”
此時就剩她和秋瓷二人,納蘭云溪將她最初的看法說了出來。
“不瞞娘娘說,睿貴妃一開始的確是抱着那樣的心思的,否則她即使不喜歡後宮爭鬥,不願參與,也必定有自保的能力,不會任由別人誣陷她。”
秋瓷皺了下眉頭,之後緩緩的說道。
“哦?那睿貴妃爲什麼想要藉着這個機會讓皇帝懲罰她?若是她暗害皇后娘娘罪名成立,那她必然會被下獄,之後最輕的懲罰,恐怕也會打入冷宮,而作爲後宮的女子來說,被打入冷宮,她應該知道意味着什麼,一旦打入冷宮,那就意味着她很有可能就此悽慘的死去,當初既然決定進宮,又爲什麼會如此做?”
納蘭云溪將早就徘徊在心底的這個疑問問了出來。
這件事從一開始,她就不相信睿貴妃會陷害皇后,這也太明目張膽了,而且她從來和後宮中的妃嬪不怎麼來往,又是如何得知皇后有了身孕的,按照上面的邏輯,她根本不可能去籠絡威脅雪竹陷害皇后,一個這樣氣質出塵的人,傲氣從骨子裡散發出來,是不屑於做這樣的事的。
但是她卻一句話都不肯開口說,也不肯爲自己辯解,似乎想要因爲這件事被治罪下獄,似乎想要一死百了,尋求解脫,她暗暗感覺到睿貴妃是有這樣的心思的,可她是北齊送進東陵後宮的女子,她在後宮中生存的目的便是爲了能保證自己的國家和東陵的友好關係,而不是去死。
這也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而且,她在看到秋瓷的帕子之後才又轉了心思,肯開口配合她找出兇手,這又是因爲什麼讓她有所轉變的呢?她和秋瓷是什麼關係?
“秋瓷妹妹,你和睿貴妃是什麼關係?”納蘭云溪邊走邊想着方纔皇后宮的事,想到睿貴妃,便也不由自主的問出來了。
“這……”秋瓷聽了她的話皺起了眉頭,一副爲難的樣子。
“秋瓷妹妹,就算你不說,待會兒到了睿貴妃的宮裡,難道你們還能將我支使出去,你們自己說話?然後等你們說完了話,或者是密謀完了什麼事,我再將你帶出去?你覺得……這樣可能麼?畢竟,睿貴妃她是北齊人,若是我猜的沒錯的話,你也是北齊人吧。”
納蘭云溪暗道上次在麪包店的時候,她雖然看出秋瓷也是穿越來的,她那做麪包的手法還有說的一些話這裡是絕對不會有的,但是,她卻不知道她是從哪裡穿來的,回去想了良久之後,她終於得到了結論,那就是她和自己一樣,也是從異世穿越來的,但是她是來自另一個異世,也即是另一個和她一樣的平行空間。
她覺得她這樣的判斷絕對不會有錯,所以說她們雖然不是從一個地方穿越而來,卻也都是穿字輩的,都是穿越人。
“是,秋瓷的確也是從北齊來的,睿貴妃她,其實是我的姐姐。”
秋瓷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將實情告訴了她。
“什麼?你的姐姐?那……你也是北齊皇室中人?或者,你們家至少也是北齊皇親貴族?”
納蘭云溪聽了秋瓷的話倒是有些意外,她壓根就沒想到睿貴妃會是秋瓷的姐姐,那這麼說來她們便是北齊的皇親貴族了,而卻在北齊的身份應該不會低了。
“不,我們在北齊只是普通的富商之家,前年北齊在民間選繡女,母親便通過關係將姐姐送到了宮中參選,姐姐的容貌才情並不比其她的貴族女子差,便有幸被選中了,可是後來,我們才知道,北齊選擇繡女其實是要選擇一名才貌雙全的女子,送到東陵皇宮,做東陵皇帝的妃子……
這本不是我們秋家之所願,所以姐姐當時並不樂意,但是,她已經被選中了,她沒法拒絕,也別無選擇,只好被迫接受了一年北齊的禮儀規矩和琴棋書畫的教導,又在去年將姐姐送到東陵皇宮,我和哥哥這次來這裡的目的之一,便也是爲了來看看姐姐,見她一面,看她在東陵後宮生活得如何,可是,我們還未見到面,我便接到了她出事的消息……”
秋瓷皺着眉頭猶豫了片刻還是將這些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納蘭云溪,自從上次麪包房相見,秋白確定了她大堯公主的身份之後,她便對納蘭云溪產生了一種親近之感,此時已經儼然隱隱將她當做自己的主子了,所以說話便也沒什麼遮掩,反而大大方方的都告訴了她。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呢,我估計睿貴妃叫我去她的宮殿,多半也是要詢問我那帕子的事,那待會兒到了她的宮裡,我便給你們留些時間,你們說話要快點,被人發現,那保不準便會說你們通敵叛國,這後宮裡可最是人間煉獄之地。”
納蘭云溪明白了秋瓷和睿貴妃的關係之後,再一回想今日之事便也明白了,如此一來,那她待會兒便直接讓秋瓷和她見面,姐妹二人說說話便好了,自己就不用再回答睿貴妃的問話了。
“是,多謝夫人。”秋瓷聞言一高興,一股喜悅和迫不及待的神情浮現在臉上,忙又開口向納蘭云溪道謝,她此時好像能做的也只有道謝了。
“沒事,我們不是已經是朋友了麼?就當是幫朋友一個忙好了,何況,這又不是弄虛作假,而是睿貴妃的確沒有陷害過皇后,若她真的做了此事,那我便幫不上她了,她該爲自己的行爲付出該有的責任,況且,我以後還指望着你交給我那做麪包的方法呢,我很喜歡吃。”
納蘭云溪趁機向秋瓷討教做生意的法子,因爲陳記麪包房的麪包和牛奶比她前世吃過的和喝過的更加醇香,尤其是那切片,非常有嚼勁,吃起來十分過癮,她那製作技術比她前世要先進很多,她是真的想向她取取經。
“夫人言重了,這不值當什麼,夫人這次幫了秋瓷這麼大的忙,等出了宮,只要夫人有需要,可以隨時去傳秋瓷到府上教給夫人做麪包的法子,秋瓷定不會私藏,會傾囊教授的。”
秋瓷暗道她如今開鋪子賺錢,那也是存着將來供秋家重返大堯的時候用的,納蘭云溪是大堯的公主,是他們秋家日後要扶持的主子,這點做麪包的技術算什麼,自然是要傾囊相授了,以後他們秋家的所有人還都得聽她的命令調遣呢。
“真的?那太好了,那我也就多謝秋瓷妹妹了。”納蘭云溪見她如此爽快的就答應了,不由得喜上眉梢,也高興的謝她。
“夫人也不必客氣,以後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還多着呢,這麼點小事算什麼啊。”
秋瓷笑了笑此時沒有秋白的允許,也不敢和她明說,畢竟確認大堯公主之事不是兒戲,她和哥哥怎麼也得等到聯繫上青狐之後再相認不遲,此時,還不是時候。
二人說着話不多時便到了睿貴妃的宮殿中,睿貴妃的宮殿叫九華殿,離皇帝的寢宮不遠,這裡修建得也是氣勢宏偉,伺候的宮人衆多,二人到了之後,便叫宮女進去通報,宮女進去之後,不一會兒便出來了,她小心謹慎的將納蘭云溪和秋瓷請進了九華殿。
睿貴妃回宮後已經重新梳洗打扮了一番,又換了衣裳,此時在殿內走來走去,原本就是等着納蘭云溪到來的,宮女進來稟報之後,她臉上浮起激動喜悅的神色,立即便叫人將她帶進來。
“參見貴妃娘娘。”納蘭云溪和秋瓷在宮女的帶領下,進了九華殿的內殿,一眼便看到睿貴妃蹙着眉有些焦急的走來走去,便幾步上前先向她行禮。
“國師夫人快請起,本宮得好好謝謝你救了我呢。”
睿貴妃見納蘭云溪向她行大禮,身邊還跟着個人,一時沒注意,也沒認出秋瓷來,忙上前親自將她扶了起來。
“貴妃娘娘客氣了,這原本也是皇后娘娘的仁慈,是云溪的本分。”納蘭云溪說着站了起來,然後將秋瓷也拉了起來。
“貴妃娘娘。”秋瓷站起身之後先是左右看了一眼貴妃宮裡伺候的宮人們,才小聲的叫了一聲看向睿貴妃,向她眨了眨眼睛。
“你……”睿貴妃看到秋瓷之後,頓時一驚,差點就叫出來秋瓷的名字,還是秋瓷機靈向她眨眼睛,睿貴妃才及時打住。
“你們都下去吧。”睿貴妃會意打住話頭,然後看了一眼宮內分列兩邊的宮人們,擺了擺手叫他們全都出去。
“是。”伺候的宮人們答應了一聲魚貫而出。
片刻功夫殿中便只剩下納蘭云溪和睿貴妃還有秋瓷三人了,秋瓷看着那些宮人一出去,便重新“噗通”一聲跪了下去,眼中瞬間溢滿淚水,激動的叫道:“姐姐,你受苦了。”
“秋瓷,妹妹,你……你怎麼來了?”睿貴妃一把將秋瓷拉起來,拉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也和她一樣眼含淚水激動的說道。
此時的她雪白的臉上泛着淡淡的紅暈,眼中雙目似水含情,不再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了,看起來有了幾分人氣。
“姐姐,哥哥他也來了,我們是跟着北齊前來東陵參加百花盛會的使臣團來的,只不過我們裡開了使臣隊伍提前進京了,如今使臣團也快進京了,哥哥和太子殿下去城外和使臣團會合,準備進京來呢。”
秋瓷拉着睿貴妃的手將自己和秋白都來了的消息和她詳細說了。
“原來如此,那……那母親她,是否安康?身子可好?”
睿貴妃點了點頭,又開口問道。
“好,母親如今好着呢,就是她老人家十分想念你,每每想到你孤身一人在此,便常常暗自抹淚,後悔當初將你送去選繡女,她爲這件事十分自責,我們原本還以爲,這輩子都難以見到你了……”
秋瓷含着淚將母親的近況告訴了睿貴妃,睿貴妃聽了之後也忍不住垂淚,是啊,當初誰能想到北齊選繡女是爲了選擇一個才貌雙全的女子進行培養,在送到東陵後宮呢?
“妹妹,你今兒出去之後,便給母親傳一封信回去,就說我在東陵後宮裡好着呢,叫她別擔心,自己保證身子要緊。”
睿貴妃想到遠在北齊的母親日日擔心自己,不禁心如刀割,但是如今已經這樣了,也沒辦法了。
“姐姐,若今兒我沒有央求國師夫人來救你,你是不是便打算替北疆那女人背了黑鍋,決心赴死,永遠離開我們?”
秋瓷已經聽納蘭云溪說了今日後宮的事了,知道幕後主使人居然是和她一起進宮的北疆那女子德妃,不由得心中氣氛,又暗中怪怨睿貴妃軟弱,居然想要輕生,要不是剛好這次東陵舉辦百花盛會她和哥哥跟着太子來這裡,那她八成就要一心赴死了,等她們知道的時候那應該已經是她的死訊了。
想到這件事她又是心酸又是恨鐵不成鋼,恨不得好好教訓一番她,但又想着她獨自一人在這東陵後宮中生活,與家人永隔,躊躇了半晌便只剩下心疼了。
“我……妹妹,是我一時糊塗,本不該又那樣的想法,但是,這東陵的後宮,實在是太令人窒息了,我以爲,我此生再也熬不到見你們一面了,所以,一時想不開,纔想着就這樣一死百了也好……”
睿貴妃被秋瓷說破了心事,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看着她吶吶的說道。
“姐姐,你忘記自從父親死後,母親是如何教導我們的?母親以一人之力撐起了秋家,我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
秋瓷說到這裡頓了頓,扭頭看了一眼納蘭云溪。
納蘭云溪頓時明白,看來她們姐妹二人是有什麼話要說,自己進來這麼長時間了,反正在這裡也是電燈泡,絲毫插不上嘴,便笑了笑道:“既然秋瓷和貴妃娘娘是姐妹,那我便先出去在外面等吧,你們二人好好說說話。”
她說完話便轉身走了出去,她這人向來好奇心不重,對於別人的事也沒什麼興趣,既然她們有悄悄話要說,那想必也不是自己能探聽的,索性便走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二人。
方纔聽了秋瓷的話,才知道睿貴妃進宮之事原來是這樣,她心中猜測着她們家大概是北齊的大家望族,卻因故沒落,估計本來將睿貴妃送進宮是爲了讓她進北齊後宮爲妃,以鞏固自家的勢力的吧,但是陰差陽錯的被北齊選中送到了東陵後宮。
也難怪睿貴妃會一心想要求死了,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獨自一人苦苦支撐,遠離親人父兄姐妹,日子久了,的確是過不下去的。
秋瓷見納蘭云溪出去了,才眨了眨眼道;“姐姐,自從父親死後,我們齊家便舉家到北齊避禍,母親含辛茹苦的將我們撫養長大,就是爲了有朝一日能爲父親報仇,能找到大堯國主的後代重新復國,如今,大哥已經確認了公主的身份了,你一定想不到她是誰。”
“什麼?大哥居然找到了大堯的公主?這……這真是太好了,到底是誰?我在東陵皇宮中一年,只知道當年秦皇后生的是兒子,並不是公主啊,秦皇后當年生下的是二皇子燕翎,我早就想設法見他一面,卻一直沒有機會見到。”
“姐姐,這件事說來話長,待我細細說給你聽,秦皇后當年實際生下的並不是皇子,而是公主,而那公主,便是今日將我帶進宮來並救了你的當今國師夫人。”
“什麼?是她?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若她是大堯公主,又怎麼會嫁給國師?”
睿貴妃聽了果然大吃一驚,她是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納蘭云溪居然是大堯公主的,她一直以爲秦玉蓉的孩子是二皇子燕翎。
“這我和哥哥也不清楚,想來她也是被人矇蔽,並不知道當年事情的真相,即使有青狐在公主身邊,可是當年她在皇后被擄走之後便也隨即離開了大堯,對於大堯後來發生的事,她其實也不知道,所以也沒法告訴她那些事,所以,她纔會陰差陽錯的嫁給國師吧。”
秋瓷嘆了口氣,便將納蘭云溪的事以及她們不打不相識的過程簡單說了一遍,之後便感嘆道:“看來,一切冥冥中自有天意呀,我們兜兜轉轉,卻在無意中還是找到了大堯後裔,流落在民間的公主啊。”
“原來竟是這樣,那你們如今向公主說了當年的事了麼?”
睿貴妃聽完秋瓷的話之後,也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還沒有,哥哥說,要等聯繫上青狐,對她的身份做了最後的確認之後再說,具體的,哥哥的意思,是要在百花盛會上當着天下人的面恢復公主的身份。”
秋瓷將那日秋白走的時候和她說的大致意思告訴了睿貴妃。
“哦?在百花盛會上恢復公主的身份?這件事我覺得不妥,畢竟我們如今連一點根基都沒有,若是貿然恢復公主的身份,萬一東陵皇帝派人追殺公主,那可怎麼辦?我們如今的力量是沒辦法保護公主的,我們連容家都沒法對抗啊。”
睿貴妃蹙了蹙眉說道,她在東陵後宮已經一年,雖然和東陵皇帝接觸的也不多,但對他多少還是有些瞭解的,他絕不是個善茬,他當年既然能滅了大堯,想必應該不會讓大堯死灰復燃,進行復國的吧。
“哥哥也沒有最後決定下來這件事,他打聽到了東陵皇帝似乎要在百花盛會上親自宣佈公主的身份,若是那樣的話就好了,只要公主一恢復身份,哥哥立即就會前去和她相認,將齊家的事告訴她。”
秋瓷搖了搖頭,對於這些朝堂中的事也不是很明白,只是將秋白的意思轉述給睿貴妃。
“恩,只要公主恢復身份,那我秋家便可以名正言順的幫她了,看她的行事作風,若有一日真的要復國,她……可堪當大任。”
睿貴妃點了點頭,想到納蘭云溪的行事作風,冷靜而聰明,內斂而利落,若拋開她是個女子的身份,頗有一國之主的氣度。
“所以,姐姐,如今我和哥哥也來了,還有公主也在這裡,你今後就不是一個人了,你千萬要保重啊,切不可再有輕生的念頭,若將來公主知道了我們秋家世代都是大堯的忠臣,一定會全力幫助你的,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秋瓷抓着她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這纔是她來見她的主要目的,無論將來納蘭云溪復國不復國,這不是她最關心的,她最關心的是她的姐姐秋蕊的生死,她不願自己的姐姐成爲政治利益的犧牲品,以前她就勸過哥哥和母親,可是他們不聽,她也沒辦法。
如今秋蕊已經成了東陵皇宮的貴妃,那自己希望的便是能保全她的性命,將來的事誰也說不準,有容國公和容鈺那樣的人,她們家想要幫着公主復國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何況,還有最大的阻力,東陵皇帝。
“嗯,我知道了,妹妹,這次也是姐姐一時糊塗,才忘了母親的囑咐和教誨,以後我一定會爲了秋家着想的,絕不會再輕生。”
秋蕊向秋瓷保證道。
“那就好,姐姐,這次我和哥哥是跟着太子殿下帶領的使臣團來東陵的,他也來了。”
得了秋蕊的保證之後,秋瓷頓了頓又將唐少卿前來的消息也告訴了她。
“是唐少卿來了麼?”秋蕊一怔,她離開北齊皇宮的時候,唐少卿還不是太子,那會兒北齊皇帝正要立太子,不知道最後是不是立了他?
“姐姐,正是唐少卿當了太子,所以,我們纔有機會跟着他來這裡的。”
秋瓷點了點頭應道。
“哦,那就好,跟着他你和哥哥總不會吃虧。”秋蕊聞言應了一聲,有些悵然的說道。
“嗯,唐少卿人還不錯,對了,姐姐,我又開了間麪包店,以後,你可以打發宮人來麪包店買麪包,然後召我送進宮,我便能經常和你見面了。”
想起新開的陳記麪包房,秋瓷高興的說道。
“嗯,好,什麼都聽你的,妹妹,你真了不起,小小年紀,便這麼厲害,我們家的錢有一大半可都是你想出來的點子賺的。”
秋蕊聞言不由得誇獎起自己這妹妹來,自她懂事後,便在北齊做生意,小小年紀生意經一套一套的,她給秋家已經賺了好多錢了。
“姐姐,我也是秋家的一份子,你和哥哥還有母親天天想着復國,要替父親報仇,要輔佐大堯國主後裔,你們忙的都是大事,就我一個閒人,我打小就愛琢磨賺錢的事兒,當然要多多賺錢,給你們提供充足的資金幹大事了。”
秋瓷不由得拍了拍胸脯,眨了眨靈動的雙眸,活靈活現的和秋蕊說着。
有了秋瓷的陪伴,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姐妹二人說了半日話,直到宮女進來傳膳,秋蕊才驚覺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了,最近皇帝時不時的便到她的宮裡來用膳,她生怕皇帝撞到,所以便起身打算送秋瓷離開。
納蘭云溪出去後便在外間等候,待秋蕊將秋瓷送出來的時候,秋蕊看她的目光裡明顯的多了一絲尊敬,她看了看時辰,也差不多要到了用膳的時辰了,這個時候來往的宮人也比較多,若是被人發現睿貴妃的宮裡有什麼端倪就不好了,這後宮並不是一個能藏得住隱私的地方,所以等秋瓷一出來,她便向睿貴妃行禮,準備帶着她離開。
“夫人,我在後宮一年多,從北齊到了這裡,人生地不熟,也沒個可靠的人能說說話,今日承蒙夫人搭救,也是你我的一番緣分,還希望夫人日後若是有空閒了,便進宮來陪伴一二,我在這裡待着着實煩悶……”
秋蕊拉着秋瓷的手看着納蘭云溪一個沒忍住便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
因爲秋瓷和她說了納蘭云溪的身份,此時她尚且不知道秋家,但是秋家自從她父親死了之後,便將大堯皇室後裔當做自己家族扶持的對象,也當成了自己的主子,所以此時知道她之後,便多了幾分親近,即使秋瓷進不了宮來陪伴她,有納蘭云溪經常進宮來和她說說話,也是好的。
她還能在這深宮中熬下去,多活幾年。
“好,我知道了,等我一有空,便進宮來看望貴妃娘娘,順便,若是秋瓷有空的話,我還會帶她一起來的。”
納蘭云溪以爲秋蕊和她說這話主要是想要叫她帶秋瓷進宮見她,想想她一個女孩子也不容易,便動了惻隱之心,爽快的答應了她。
“多謝夫人。”不等睿貴妃開口,秋瓷便忙忙的開口道謝,依納蘭云溪的能力,帶她進宮來輕而易舉,她自然也想多見見姐姐。
“貴妃留步,那我們便先出宮去了,有時間我們一定會再來的。”
納蘭云溪笑着點了點頭,然後便帶着秋瓷轉身離開,睿貴妃一直含着淚將她們二人送到了宮門外,差點就將她們要送出宮了,纔在納蘭云溪的暗示下一步一回頭依依不捨的回去了。
等她走了,納蘭云溪才嘆了口氣,心中也有些酸,見秋瓷也鬱鬱不樂,便帶着她默默的往宮外走去,一出大門,便見清泉已經在等着了,馬車上容鈺掀開簾子,秋水般的目光意味不明的看向她,也看向她身邊的秋瓷。
“夫人,國師已經等候您多時了,快上馬車回府吧。”
流觴見她終於出來了,頓時鬆了口氣,幾步小跑着上來在她耳邊說道。
“嗯。”納蘭云溪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看向秋瓷,不知她是要跟着自己去國師府坐坐,還是要回她的麪包房。
“夫人,今日之事多謝了,秋瓷店裡一刻也離不開人,這就告辭回去了,改日,出來什麼新品種的麪包,我會派人送到您府上的。”
秋瓷明白她的意思,看了一眼馬車中的容鈺便一笑開口告辭,看國師的眼神活像要吃了她似的,她哪兒還敢再霸佔着她,佔用她的時間?即使心中有這個想法也不敢了。
“也好,改日我派人接你到府中來做客,剛好我還有個弟弟,也很喜歡吃你們素香齋的糕點,想必麪包他也應該很喜歡吃,你來教我做麪包,我學會之後,親手做給他吃。”
納蘭云溪想到燕回今兒也是跟着進了宮的,但是她卻中途就將他棄之不顧了,想必他現在也已經獨自回了王府了吧,等哪天自己閒了,再親自做麪包給他吃吧,今日冷落了他了。
“恩,那夫人慢走,秋瓷在這裡恭送夫人。”
秋瓷垂下頭去向納蘭云溪行禮,然後便看着她上了馬車揚長而去,一直等她的馬車消失不見,她才慢騰騰的走着往遠處去尋自己的馬車,心中盤算着秋白進京的日子。
若是讓他和唐少卿知道今日姐姐差點被下獄的事,還不知道要怎樣呢……
納蘭云溪上了馬車,便見容鈺面色不太好,她暗道難道是生氣了?怪她在睿貴妃宮裡耽擱了那麼久麼?
“你怪我了?”納蘭云溪見他沉默着不說話,走了一陣之後,還是悶悶的開口問道。
“沒有,只是有件事要告訴你。”
容鈺一身暗紅色長袍邪肆狷狂,風流倜儻,他一把將納蘭云溪納入懷中,然後趴在她耳邊說道。
“什麼事?”
“從明日開始,我便不能與你一起睡了。”容鈺說着面上浮氣一股懊惱之色,似乎對這件事十分糾結。
“爲什麼?”納蘭云溪想都沒想下意識的問道。
問完之後,才覺得這話好像有些不妥,這麼問好像她巴不得要和他一起睡似的,忙拍了拍自己的嘴巴。
這些日子夜夜與他同榻而眠,雖然還沒圓房,但他每日必要上下其手摺騰好久,若是連這個福利也沒有了,估計他一定也會忍得很辛苦吧。
而且說實話,她也習慣了有他在身邊了,她很害怕睡到半夜起來摸不到他,自己心生恐懼或者失落,她發現,她已經適應了和他同榻而眠了。
若是他不能和自己一起睡,那她也會很不習慣的,她的懊惱也不比他少。
“因爲,爲夫已經等不及圓房了,從明日開始,便要進行七七四十九天的禁慾,每晚要運功逼毒,所以,只能等天快亮的時候才能和你一起躺一會兒了。”
容鈺將這個艱難的決定告訴了她。
“啊?哦,你明天便要開始解毒了麼?話說,要不要我幫忙?不如,我也陪你一起練功好了,我自從有了武功之後還沒怎麼練習呢,這樣我們一起,每晚你逼毒,我練功,等你練完了我們再一起睡覺,這樣好麼?”
納蘭云溪聽了他的話臉色一紅,暗道不正經,好像他解毒就是爲了和自己圓房似的,不過,聽說他雙腿上的毒能解了,還是很高興,便也這麼說,自己也能學習學習武功。
“好,那就有勞娘子陪着爲夫了。”
容鈺聞言這才高興了些,點點頭說道。
“對了,你上次不是說還需要一味藥引麼?那藥引是什麼?可找到了?”
納蘭云溪想到這事,又納悶的問道。
“那藥引玉落那裡有,不過,她要和我交換條件。”
容鈺說到這裡眉頭一凝說道。
“什麼?蘇玉落有藥引?她怎麼會有藥引?她不是隻能配製緩解你腿上之毒的解藥,使你雙腿不至於肌肉萎縮麼?怎麼她又有藥引了?一般解毒的藥引不是隻有下毒之人才會有麼?難道,你這腿上的毒本來就是她下的?”
納蘭云溪一聽容鈺說蘇玉落有交換條件,心中就隱約感到不妙,怪不得他一直說有辦法解毒,卻遲遲推脫不肯解,前些日子好不容易一次性得了六顆解毒丸,卻還說需要藥引。
難道一直是因爲蘇玉落和他提了條件讓他交換藥引,所以他才遲遲不肯解毒?
她曾問過是誰給她下的毒,他還搪塞過去了不肯說,若是按照正常情況來說的話,那有藥引的人不就是下毒的人麼?
而蘇玉落的交換條件又是什麼?難道是要容鈺娶她爲平妻或者妾室?八成是這樣。
“不是她下的。”容鈺搖了搖頭,避重就輕的說道。
“不是她下的,那是誰下的,難道是東陵皇帝?解藥是他給你的,他爲了控制你好好爲東陵做事,爲了要挾容國公好好治理大堯,這倒是能說得過去,不過,若是他下的毒,那藥引不也應該在他手上麼?”
“也不是皇帝下的,但是,卻和他有關,而只有蘇玉落纔有解藥的藥引。”
容鈺淡淡的回到。
“好吧,那她的交換條件是什麼?是要你娶她爲平妻還是妾室?還是要你將我下堂,迎娶她過門爲正室?”
納蘭云溪擺了擺手,從他的懷中脫出來,看着他一本正經的問道。
“確實如你所料,她要我休了你,然後娶她爲正妻。”
容鈺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
“丫的……”
納蘭云溪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然後在馬車中直直的站起來,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兇悍的說道:“容鈺,成親之前我給你寫的信裡說什麼了?連娶平妻和納妾都不允許,她還敢讓你休了我娶她?真是好笑,好想一巴掌扇死她,這個小婊砸。”
納蘭云溪一激動便什麼都不顧了,當着容鈺的面便罵了起來,爆出粗口。
“娘子別急,我又沒有答應她。”
容鈺見她生氣動了怒,忙一把將她的手攏在自己的手心裡,然後拽過她來低低的在她耳邊哄道。
“哼,你不答應她,那就沒法得到藥引,難道你還能有其他辦法讓她自動交出來不成?她若肯交給你,你也不可能中毒這麼長時間了,這個可惡的小婊砸,有藥引居然藏着掖着這麼長時間不肯拿出來,她如今住在我的府中吃我的喝我的,還想將我趕走,真是叔可忍嬸嬸不可忍,若她不乖乖的交出藥引來,看本姑娘怎麼收拾她。”
納蘭云溪仍然嘟着嘴氣哼哼的罵着蘇玉落,恨不得此時立刻就回到國師府,將她扒光衣服掉在國師府大門口,讓世人都來看看這女子的蛇蠍心腸。
“娘子別急,我這麼多年不解毒,不是因爲她不肯給我藥引,是因爲別的原因,不過,這一次,我這毒是必須要解了,你放心,藥引雖然在她那裡,而且她也向我開出交換條件,不過,爲夫絕對不會答應她,你放心,這次,爲夫會親自替你教訓她,我已經想到了辦法拿到藥引。”
“這還差不多,什麼辦法,說來聽聽。”
納蘭云溪聽了他的話才鬆了口氣,暗道還好沒有像狗血劇裡那個虐心虐身的劇情,容鈺的能力還是很強大的。
“娘子,你附耳過來,待爲夫細細說給你聽。”
容鈺據說着掰過她的頭顱,先是在她的小嘴上重重的親了一陣,直將她親的呼吸不穩,氣也消了大半,才趴在她的耳邊嘀嘀咕咕的說了起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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