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中箭
外面傳來一個聲音讓燕成和容雪出去接旨,本來還在和容雪爭執的燕成,聞言立即就只奧不妙,他什麼都沒有多說,朝何嬤嬤揮了揮手道:“快帶着王妃和小世子從密道離開,我早知道她會走,已經派了一隊暗衛護送你們。”
容雪聞言一怔,沒想到燕成居然早就想到了這一層,但剛纔卻還一直在勸自己留下來,她不明所以的問了一聲:“王爺,你這是……”
“雪兒,自從國公刺殺父皇之日,弟弟和弟妹反出東陵開始,我就知道你總有一天會離開,你從落日族回來的那日,我便已經準備好了密衛,隨時可以護送你離開東陵,只是,我心中終究捨不得你和叮叮噹噹離開,也沒想到皇兄會真的來王府傳旨,恐怕他會軟禁咱們一家,這樣弟弟和弟妹便會受到掣肘,你快離開吧,我在這裡擋着。”
燕成一臉痛苦不捨,卻還是斬釘截鐵的推着她往外走。
“王爺,你……那你跟我一起走吧,等到了大堯安頓好,我們便隱居起來,不管東陵和大堯的事好了,我……我也不忍離開你。”
容雪見燕成神色悽然,忍不住也心中酸澀,但此刻形勢緊張容不得她說太多的話,只好拉着燕成的衣袖叫他一起走。
“雪兒,你和孩子先走吧,我素來不問朝中之事,皇上和二皇兄不會將我怎樣的,我在這裡擋着他們,還可給你和孩子爭取片刻時間,你快走,不要再多說,我會去找你們的。”
燕成幾步走到多寶閣前,不知在上面觸動了什麼機關,只見多寶閣向兩邊移了開來,露出一扇小門。
“這,這裡居然有密道?這麼多年我怎麼不知道?”容雪見燕成打開密道的小門,不由驚訝的問道。
先前她聽他說從密道離開,還心中納悶,以爲是在外面,沒想到密道的入口就在自己的屋子裡,她住了這麼些年居然從來都不知道。
“王府是我被封爲王之際開衙建府的時候才修建的,一般自己修建的貴族府邸都會有逃生的密道,這密道的盡頭在西城門不遠處,你們快走,否則等二皇兄發現事情不對,一定會找到這密道。”
燕成雖然心中不捨,但是爲了容雪母子三人的安危着想,還是忍痛將她們送了進去。
“安親王,安親王妃速速出來接旨……”
外面傳旨的人又喊了起來,安親王府此時已經被團團圍住,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所以傳旨之人也並不擔心他們會逃跑,只是不斷的在催促。
“王爺……”何嬤嬤和香墜二人抱着叮叮噹噹先進了密道,容雪回頭一把拽着燕成的袖子哭喊道。
“快走,出了城門便一直走,千萬不要停,我瞞不了多久,若是被二皇兄發現,定會派人追擊,所以,你們要一直走,知道麼?”
燕成說完便一把將容雪推進了密道,然後伸手按了機關重新將密道閉合。
容雪伸出手抓了一下,想要抓住什麼,卻只夠到一片虛空,眼睜睜的看着密室的門被一寸寸關上,也將自己和燕成阻隔在兩個世界之外。
“王妃,快走吧。”何嬤嬤見密室們已經關上,容雪卻還呆呆的站着,忙一把拉起她沿着密道往裡走去。
燕成站了一會兒,想着容雪估計已經走了,才整理了一番衣裳,打開臥房之門,走了出去。
來人是御林軍侍衛統領方齊,他手中拿着一塊令牌正站在院子中央,院子四周被圍得水泄不通,連一隻鳥都飛不進來。
“臣燕成接旨。”燕成跪了下去,脊背挺直,聲音醇厚,不慌不忙。
“奉皇上口諭,着安親王一家即刻進宮陪伴皇太后,欽此。”
方齊舉着手中的令牌,將皇帝的命令告知燕成。
“臣遵旨。”燕成說完站了起來,準別隨方齊進宮。
“王爺,皇上口諭是讓王爺一家包括王妃還有兩位小世子全部進宮,並不是只讓您一人進宮。”
方齊見只有燕成自己出來了,以爲容雪和孩子都在屋子裡,便皺着眉頭將皇帝的命令又說了一遍。
“方統領,王妃和小世子走了,不在王府。”燕成估摸着此時容雪應該已經快出密道了,就算方齊此時追估計也追不上了,才從容的說道。
何嬤嬤武功高強,還有他派出的密衛護着容雪母子,估計能平安出城。
“什麼?王爺,你……”
方齊聞言心中一怒,想要發作卻又礙着他的身份,低喝了一聲又不知該如何處置他。
“方統領不必爲難,本王現在就跟你進宮向皇上請罪,有什麼事本王會一力承擔。”
燕成瞟了一眼神色冰冷的方齊,用手撣了撣衣袍,之後便自顧自的率先往外面走去,以免方齊一怒之下率兵追趕容雪,那就不好了。
方齊本來也是打的這個主意,心中思量着自己要不要立即帶兵追容雪母子,但見燕成已經走了出去,猶豫了半晌只好作罷,想着還是先將安親王送入宮中再說,否則他若是帶人去追容雪,讓安親王再跑了那皇上肯定會怪罪他。
皇帝下令讓燕成一家進宮陪伴皇太后果然是要將他們一家軟禁起來,而他卻放走了容雪母子,隻身進宮,燕翎看到他一個人來的時候便明白容雪母子定然已經離開東陵京城,他一怒之下向燕奇進言將燕成打入天牢。
燕奇是皇后嫡子,而燕成自小也是養在皇后名下的,兄弟感情深厚,他原本也不願意軟禁燕成一家人,可燕翎非堅持要用容雪母子要挾納蘭云溪和容鈺,他纔不得已下了命令,可如今燕翎又要他將燕成打入天牢,他怎麼能那麼做?
“二皇兄,四弟妹要走恐怕也不是四弟能攔得住的,畢竟他們夫妻多年,難不成你要他們夫妻反目成仇麼?我看,這件事便算了吧,只讓四弟回府中待着便好了,至於大堯,我們還是先防治本國的蝗災之後再說吧。”
“皇上,若是有容雪母子在手,我們便可兩邊同時進行,一邊治理蝗災,一邊讓大堯歸順,容鈺和納蘭云溪一定不會坐視不管容雪母子,若放她們離開東陵,我們便會失去一個好機會……”
燕翎雖然心中憤怒,但燕奇畢竟是皇帝,他只能和他據理力爭。
“二皇兄,這件事便這麼決定吧,四弟是我們的手足,怎麼能將他押如天牢?來人,將安親王送回王府,面壁思過,不得出府,着御林軍統領方齊立即帶兵追容雪母子回東陵,記住,不得傷人。”
皇帝不由分說便下了一系列的命令,燕翎待要再進行干涉,也已經晚了,只好跺了跺腳,冷哼了一聲。
“是。”方齊領命而去,燕成也被送回了王府。
燕翎沉默半晌後,知道這件事已成定局,而且自己和燕成雖然不太親厚,但也終究是手足,即使將他真的押入大牢,也只不過是泄一時之憤,並不能真的起到什麼作用,他的目的是用容雪母子來要挾容鈺和納蘭云溪,並不是真的要將他們治罪。
“皇上,蝗災我們已經基本控制住了,接下來要做的便是開倉放糧了,幾個受災嚴重的郡縣不僅禾苗全部被蝗蟲吃光,田地兩年之內也將無法再耕種,我們要保證災民兩年的賑災口糧,恐怕這一天災會動搖我東陵的根基啊。”
燕翎想到這件事又向皇帝稟道。
“二皇兄說的極是,好在這些年大堯進貢來的糧食存糧甚多,足夠災民兩年的口糧了,而且,楚秋歌這些年在大堯不是偷偷斂了很多財物麼?那些財物也都悄悄的運進我東陵皇宮了,大堯雖然獨立,但國庫虧空,根本沒什麼錢財和存糧,而且據傳來的密報說她們還沒得到有效的防治蝗災的辦法,所以,即使大堯公主登位,等我們回過神來要再次攻破他們的城池,也易如反掌。”
燕奇知道燕翎因爲方纔的事不高興,也知道他最在意的是大堯對東陵的臣服,所以便將大堯如今的局勢分析了一番,即使納蘭云溪宣佈大堯獨立,如今的大堯也早就不是當年沒被攻破前的大堯了,想要和東陵對抗那是以卵擊石。
“就算如此,也不可小覷容鈺的能力,誰知道他暗中有沒有培養什麼勢力?我們應該立即派兵去圍攻大堯。”
燕翎聽了之後點了點頭,雖然燕奇說的不錯,但容鈺這個人他向來就琢磨不透,那日他們逃出東陵之時他率兵追出,突然而來的那一支救援的隊伍就很可疑,當時那支隊伍雖然被他團團包圍,卻絲毫不慌張,而且他們排列的方位也暗合五行陣法。
如今想來,當時就算自己和他們對峙起來,恐怕雙方也是勢均力敵,自己不一定就能討得了好,後來他細細想來,當時在那樣的情形下,那支隊伍是從哪裡來的?
他們組織有序,紀律嚴明,一看就是行過軍打過仗的老兵,絕不可能是北齊太子唐少卿的護衛隊,更不可能是落日族派來的,落日族雖然強悍,但他們從不參與紛爭,當年大堯被滅之時,他們都沒有派兵相助,如今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只有一個原因,可能就是容鈺暗中培養的勢力了,至於有多少,他現在還猜不到,只是,他心中卻隱隱覺得不安,想要趁着大堯如今根基不穩的時候一舉收服,否則,日後恐怕會成爲大患。
燕奇看着燕翎不禁皺了下眉頭,之後才道:“二皇兄有什麼好法子麼?雖然蝗災我們暫時控制住了,但接下來安置災民,開倉放糧的事還需要人手,此次必須得派信得過之人前去監督,否則,恐怕下面的官員會貪墨,導致災民無法得到足夠的糧食,皇兄是父皇臨終之前親自託付之人,命皇兄輔佐於朕,朕能信得過的也只有你了。”
“皇上,賑災一事可讓皇叔和回兒前去,回兒如今病好了,也該讓他歷練歷練了,皇叔又是朝堂中的老人了,可以服衆,這麼些年榮王府受君之祿卻一心只做閒散王爺,只爲回兒治病,如今也該讓他活動活動筋骨了……
至於微臣,要親自帶兵去圍攻大堯,讓裴將軍做元帥,裴逸做前鋒,率領我東陵大軍前去收服大堯,微臣也要跟着做監軍。”
燕翎想了想將自己心中早就想好的主意說了出來,容鈺詭計多端,他若不親自前去不放心,至於東陵國內的事,他相信自己不在燕奇更能放開手腳處理,他如今更加關心與不甘的是納蘭云溪的事。
“什麼?皇兄,你要親自帶兵去攻打大堯?這……”
燕奇雖然對於納蘭云溪擅自宣佈大堯獨立的事也不滿,畢竟他是一國之君,大堯已被收服數十年,如今一朝又宣佈獨立,他作爲東陵皇帝哪能坐視不理,不過事有輕重緩急,如今東陵天災還未解決,若是現在就去攻打大堯,若大堯迫於壓力和東陵的威懾臣服還好,若一旦開戰,軍隊還需要供應糧草,這樣一來東陵國庫必然會吃緊……
“皇上放心,你心中所憂之事大堯也同樣會有,他們如今根本沒有和我們開戰的能力,況且我們有弩箭,還有裴將軍和裴逸,他們都是納蘭云溪的在東陵的親人,臣有把握,她們一定會投降……”
燕翎表明了自己一定要率兵攻打大堯的決心。
“好吧,就按皇兄說的辦吧,希望皇兄此行能夠順利解決大堯的問題,等過幾日,你便領兵前去吧。”
皇帝思量片刻,也覺得燕翎說的有理,其實此時內憂外患,是收服大堯最好的時機,既然燕翎如此有信心,便由他去吧,省得到時候他再指手畫腳的。
“多謝皇上,那微臣告退,先回府準備一番。”燕翎見皇帝終於答應,這才暗中鬆了口氣,起身離開了皇宮。
容雪一行人進了密道,何嬤嬤在最前面,香墜和容雪各抱一個孩子跟在她身後,一路順利出了密道,出口停着一輛馬車,燕成的暗衛已經在密道口等着了,他們接上容雪之後便立即往離密道最近的西城門而去。
因爲容雪有安親王府的腰牌,所以也未遇到阻攔,順利出了城,一出城他們便向大堯的方向直奔而去,剛走了七八里地,穿過一片密林,便遇到一隊黑衣人一字排開,各個手中拿着弓箭堵在了路中間。
“王妃,前面有刺客。”何嬤嬤親自趕着馬車,待出了林子看到那些刺客後,一驚忙將馬繮拉住,利落的轉了個彎,又調轉馬頭重新回到了林子中。
“嬤嬤,是什麼人?”容雪一驚將手中的當當抱緊問道。
“不知道,王妃莫急,老奴定會護着王妃離開此處。”
何嬤嬤將馬車趕進密林中,然後停下來說道。
護送容雪的密衛也發現了前面的情形,紛紛衝上前去擋在了馬車前面。
對面的黑衣人中領頭的一人卻是個女子,雖然罩着面紗,但身形高挑秀美,打扮的頗有些異域風情,正露出一雙妖冶嫵媚的眸子瞧着容雪幾人。
“前面的人是誰?爲何擋在路中間?”何嬤嬤看着那女子有些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只好大聲喝道。
“哈哈哈,本公主早就知道你們會逃脫,所以一早便在這兒候着你們了,果然來了個守株待兔。”
那女子放聲大笑了幾聲,然後一把扯下自己的面紗,露出真容來,卻是北疆公主莫子蕙。
“是你?北疆公主?你擋在這裡做什麼?”
容雪聽到笑聲在何嬤嬤身後掀開簾子見對面的人是莫子蕙,不由皺起了眉頭朝她喝道。
“四弟妹這是要去哪兒啊?如今東陵和大堯開戰在即,你不在王府好好待着,還帶着兩個孩子,匆匆忙忙的是要做什麼去?”
北疆公主上前兩步,看着容雪挑着眉問道,眼中卻有一絲冷意和狡詐一閃而過。
“不關你的事,你速速讓開。”容雪心中暗氣,沒想到這北疆公主如此膽大妄爲,居然敢在這裡帶着人攔截她,不知道燕翎知不知道這事,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卻被她攔住,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若你乖乖的回王府去,自然不關我的事,你我還是好妯娌,若你不識好歹想要逃出東陵回到大堯,那本公主便有責任將你帶回去。”
莫子蕙並不懼怕容雪,只是淡淡的笑了一聲,悠悠的說道。
“莫子蕙,你速速讓開,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容雪看了一眼那些手持弓箭的人,暗道還好不是弩箭,但這樣一來這些人就很可能是莫子蕙的部下了,這北疆公主也是有些神秘莫測啊,居然在東陵還暗中有可調動的勢力,她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
“既然四弟妹不聽本公主的勸,那本公主也不必再與你多費口舌,刀劍無眼,今日就算將你就地正法,也是爲了東陵,怨不得本公主。”
莫子蕙臉色突然冷了下來,退後幾步一擺手對身後的刺客命令道:“上。”
“莫子蕙,你敢。”容雪氣急敗壞的叫了一聲,便見對面的刺客突然就射出了手中的箭,箭雨鋪天蓋地的朝自己的馬車飛來,她的呼喊聲也被吹散在風中。
“保護王妃……”
何嬤嬤大喝一聲,從車轅上一躍而起,從樹上折下來一段樹枝當做劍格擋對面射過來的箭,隨行的暗衛也紛紛拔出佩劍擋在馬車前面形成一道人牆,舉劍格擋劈砍對面刺客射過來的箭。
“格殺勿論。”第一輪箭雨過後,並沒有人損傷,莫子蕙一擺手冷冷的下令。
“是。”刺客答應了一聲,便扔掉弓箭一哄而上,將容雪的馬車圍住,燕成派的暗衛只有二十幾人,而刺客卻有四五十人,人數力量相差懸殊,但他們卻並不驚慌,而是默默的蟄伏着,自動將何嬤嬤當成了首領,等待這她的吩咐。
“無論如何,今日一定要保護王妃的安全,上。”
何嬤嬤也揮了揮手,突然身子沖天而去,如大鳥般直直的飛向對面的刺客陣營中,速度卻不知快了多少倍,她一入刺客陣營中,迅速出手,手掌翻飛,連發幾掌便打傷了三人,並打開一個缺口。
保護容雪的暗衛見何嬤嬤如此神勇,一出手便上了對方三人,頓時士氣大增,長嘯一聲,提劍便迎了上去,雙方瞬間混戰成一片。
莫子蕙的部下也分明是千挑萬選出來的好手,各個武功不弱,實戰經驗也強,何嬤嬤先聲奪人之後,容雪這邊的暗衛一鼓作氣殺傷殺死對方七八個人之後,場中情況便直轉急下,容雪這邊的暗衛也一個個倒了下去。
對方的人數居多,採用車輪戰,都是兩三個人圍攻一個人,時間長了,高下立見,容雪這邊的暗衛便撐不住了。
“嬤嬤,快……快帶王妃走。”護送容雪的暗衛首領,燕成的貼身暗衛一劍砍倒一名北疆刺客之後一把拉住又要衝上去的何嬤嬤大聲喝道。
“好,你們小心。”何嬤嬤知道此時不能意氣用事,飛身而起,上了馬車,一抖繮繩馬車便飛奔而出。
“想走?沒那麼容易。”莫子蕙見何嬤嬤駕着馬車衝了出去,也忙上了一匹馬,雙腿一夾追了出去。
護送容雪的暗衛且戰且退,見容雪的馬車已經逃了出去,也一路追着馬車而去,此時他們的人數已經剩下十幾個人,死傷了差不多一半,但他們仍追着馬車要完成燕成吩咐的任務,誓死保護王妃。
何嬤嬤趕着馬車衝了出去,跑到一處岔道口後,一時間慌不擇路,上了一條山路,那路越來越窄,最後到了一處懸崖邊。
“嬤嬤,你帶着叮叮噹噹去大堯吧,將孩子交給鈺兒和弟妹,我跟着她回去,她不敢將我如何的。”
容雪將叮叮噹噹交給何嬤嬤,高聲命令道。
“不行,王妃,你方纔沒聽見她說什麼麼?她說……格殺勿論,她不會放過你的,倘若她殺死你,大堯和東陵一戰必不可免,她這是要挑起大堯和東陵的戰爭,不能相信她。”
此時後面的暗衛還沒追上來,容雪幾人被逼到懸崖處,只好下了馬車,不一會兒莫子蕙便追了上來,她冷笑一聲,喝道:“想走?今天誰都走不了,這裡便是你們母子的葬身之地。”
說罷她突然從馬背上飛了起來,直奔何嬤嬤,何嬤嬤也不甘示弱,迎上去和她打在了一起,並扭頭朝香墜喝道:“快帶王妃走。”
香墜點點頭,將丁丁護在懷中,一拉容雪便往另一條路上跑去。
何嬤嬤此時不敢大意,拿着從北疆刺客的手中奪來的劍以守爲攻,不急不躁的出招,莫子蕙卻拿着一把短劍,劈砍挑刺,身子靈活,身法詭異,繞着何嬤嬤滿場轉,何嬤嬤頓時被她轉得有些頭暈。
“哈哈,青狐,本公主可是專門研究破解過你的武功呢,再戰片刻,你必然會敗在本公主手中。”
莫子蕙邊打邊說道。
何嬤嬤卻不理她的言語刺激,冷着臉一招快過一招攻向她,莫子蕙一刀橫劈過來,何嬤嬤迎着她的短刀反手一挑,只聽“鏗”的一聲刀劍相撞的聲音響起,莫子蕙的短刀頓時被何嬤嬤的長劍挑飛,脫手而出,隨即她一躍而起飛起一腳踢在莫子蕙的腹部。
“啊……”莫子蕙慘叫一聲,痛苦的彎下腰去,雙手捂住了肚子,何嬤嬤趁勢用劍指住了她。
“哼,看你還敢不敢再吹牛?”
何嬤嬤吁了口氣,然後上前一步準備點了她的穴道,抓着她威脅那些刺客,卻沒注意彎下腰的莫子蕙等她走近之後做了幾個指法,然後伸手一彈,一枚細小的銀針迅速飛向何嬤嬤的腹部,等她發現不對勁時已經晚了,只聽“嗤”的一聲細小的聲音傳了出來,然後莫子蕙迅速後退,然後才直起腰來。
“哈哈哈,老妖婆,看你這次還怎麼嘚瑟?你中了本公主的獨門暗器‘飛影神針’,這毒針可以麻痹人的神經,十二個時辰之內沒解藥必死無疑,我不殺你你也活不過明天,只是……”
何嬤嬤立即就中毒倒了下去,但她卻只是單腿一屈跪了下去,莫子蕙見這情形立即又朝前奔來,一刀刺向她,何嬤嬤大驚之下抽身閃避,卻還是沒能避開,“噗”的一聲,短刀插入她的肩膀之中。
“去死吧……”莫子蕙一把抓住何嬤嬤的胸前衣裳使勁兒向後一推。
“啊……”何嬤嬤發出一聲驚叫,然後身子便往懸崖低下掉了下去。
良久,莫子蕙估計着何嬤嬤可能已經掉下去摔得米分身碎骨了,才拍了拍手,又揉了揉自己的腹部,冷哼了一聲朝容雪逃跑的方向追去。
容雪和香墜二人不會武功,又抱着叮叮噹噹,幸好她們跑了幾步之後後面的暗衛又趕了上來,護着二人一路逃亡,莫子蕙帶人緊追不捨,只是這一回她好像並不怎麼着急,有點貓捉老鼠似的,追一段路,便殺一兩個暗衛,一直追到一條河邊,纔不得已停了下來。
“王妃,那邊有船,是王爺吩咐小的準備好的,快上船。”
護送容雪的暗衛首領指着旁邊的一條船大聲喝道。
容雪和香墜忙抱着叮叮噹噹準備上船,莫子蕙騎着馬片刻之間便追了山來,她見容雪要上船,冷笑一聲,從背上拿出弓箭來搭上一隻箭瞄準了香墜手中的叮叮,半點不由於“嗖”的一聲就射了出去。
她這一箭來得突然,誰都沒有注意到,容雪似乎心有所覺,猛地擡頭看了一眼莫子蕙的方向,便見一支箭矢流星般激射而來,已經到了叮叮的跟前,她來不及多想,一把撲上前去,背對着箭矢射來的方向,便聽“噗”的一聲,箭已經從她的後背射了進去……
她氣息一窒,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忙將懷中的當當輕輕的放在香墜的懷中,香墜此時纔看到容雪的表情和她背上插着的箭,頓時驚得臉色一白,大叫一聲:“王妃……”
此時一名暗衛已經解開了繩子,大聲呼喊着讓容雪上船,可是容雪的神智已經漸漸的模糊,什麼都聽不到了,她最後一刻能做的,只能是將懷中的當當也一併交給香墜,眼中露出祈求的神色,祈求香墜一定要將叮叮噹噹送到容鈺和納蘭云溪的身邊。
“王妃,王妃……”香墜又是點頭又是搖頭,淚水已如決了堤的河流淌了下來,一邊抱着兩個孩子被暗衛接上了船,一邊又大聲讓侍衛將容雪擡上船。
暗衛首領將香墜和孩子安全接到船上後,又跳下來接容雪,卻在此時,一輪箭雨又鋪天蓋地的飛來,方纔剩下的幾個暗衛也死的死傷的傷,被這一番箭雨全部射死,暗衛首領也中了兩箭,卻仍然硬撐着要將容雪擡上船……
此時船隻已經離開了河邊,再不上去就來不及了,而莫子蕙一箭射中容雪之後,見那暗衛首領還在拉她上船,頓時怒不可遏的將手中短刀擲出,插入了他的胸間……
“王妃,王妃……”香墜跪在船上大喊着,眼睜睜的看着那暗衛首領倒在血泊中,剩下受傷的暗衛也被莫子蕙一刀一個全部絞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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