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鈺目光清凌凌的掃向她,不言不語,似乎忍耐了一會兒才低聲問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他不是個變態,我們那日看到的事一定有什麼蹊蹺。”
納蘭云溪見他的臉色暗了暗,有些沉鬱,從他的神色中就能感覺出來他不高興,但還是伸着脖子將自己心裡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
“蹊蹺?無論他是不是變態,他這個名聲京城可是很多人知道,也不知道侯府耳聰目明的老夫人怎麼就不知道這件事?也或許是有人故意瞞着她?”
容鈺雖然不快,但還是解答了云溪的疑惑。
“我見過他。”納蘭云溪感覺容鈺是知道一些關於齊逸的事的,但他就是不肯告訴她,所以直截了當的說了自己見過齊逸。
“恩,你見過他便被他溫潤無害的外表給欺騙了?”
“不,我是憑感覺覺得他不是變態,而是他一定有過什麼不痛快的經歷。”
云溪思索着想着齊逸那略微有些憂鬱的氣質緩緩說道。
“無論他有什麼經歷,都和你無關,不是麼?而你若是嫁給了他,那就等着自吞苦果吧。”
容鈺真的有些生氣了,說話也有些不耐煩了。
“我不會嫁給他,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嫁給他?”
納蘭云溪被戳破心思臉色有些紅,她不會告訴容鈺若是沒有齊軒殺人的事發生,她其實是比較滿意這門親事的,在見了齊逸本人之後,更覺得她這樣的身份地位和齊逸還是比較登對的。
“恩,那你記住你今日說的話,你說,你不會嫁給齊逸。”
“我當然記得,我誰都不嫁。”
云溪一氣,他現在也不算她什麼人,幹嘛這麼操心她的親事?難不成堂堂國師大人要親自給她做媒說一門好親?
容鈺哼了一聲也不吭聲了,顯見是對這件事十分在意的。
“對了,你這把刀我一直隨身帶着,我現在有了其他的工具,用不着這刀了,我可以還給你。”
云溪想了想還有這件事,於是拿出第一次見面他給她的那把刀來雙手捧着準備還給他。
“你想要就要,不想要隨便丟了便可,我送出去的東西可不會再要回來。”
這下容鈺是完全生氣了,連大國師的架子都沒有了,倒像是個慪氣的孩子。
“哦,我纔不會隨便丟棄,我是再試探一下看您是不是真不要了,這可是把寶刀,你不要我就真的據爲己有了?”
納蘭云溪得意的笑了一聲,一把將那刀收入懷中,然後吁了口氣,終於又得到一件寶貝了。
“雖然我送出去的東西不會要回來,但這刀卻是千金難求的寶刀,也不能白白給你,算了,你就用這塊芙蓉錦繡一個荷包給我吧。”
容鈺說着指了指納蘭云溪此時仍然拿在手中的那塊錦緞。
“什麼?用這錦緞繡一個荷包?”納蘭云溪搖了搖頭,這也太浪費了,不過想想又覺得要是送給國師那就能配得上了。
“對,怎麼,你不會連個荷包都不會繡吧?”容鈺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目光飄忽有點奇異的問道。
“哦,我身邊的丫環繡工不錯,我可以讓她給你繡。”
云溪見他認真,隨即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他想不明白他一個大男人要荷包做什麼,而且他這樣一個男人帶個荷包的話一點都不搭調。
混搭風?
她搖了搖頭。
“不行,必須你親自繡的我纔要。”容鈺一聽臉色頓時一沉,滿臉不高興,此時的神情像極了一個孩子。
“……”
“呃,好吧,不過我繡工很差,到時候繡出來你可別嫌棄的丟掉,浪費我的功夫啊。”
納蘭云溪無語之後只好垂頭喪氣的點頭答應,她這不是害怕自己繡得不好遭他嫌棄所以纔想讓綠意和翠竹幫忙繡個好的麼?這樣也生氣?
“隨便,只要是你繡的就好。”
容鈺見她點頭,臉上繃着的神情才一鬆,又放緩了口氣道。
“好,那您什麼時候將芙蓉錦的製作方法交給我啊?”云溪又轉頭問了一句。
“等安親王府的滿月酒過後吧。”容鈺思量了一會兒才淡淡的道。
“好,那國師還有其他事麼?若是沒有,云溪就先告辭了?”
納蘭云溪見他頻頻的揉着眉心,想必是爲國事操勞疲乏了,所以想先行告辭。
“恩,你去吧,讓清泉送你。”
容鈺這回擺了擺手,讓她離開。
云溪辭別了容鈺,拿着那塊芙蓉錦回到侯府便隨手將錦緞丟在綠意的針線笸籮裡了,她喜滋滋的將容鈺送給她的錦盒打開,準備看看那衣裳如何。
“姑娘,這是什麼?”何嬤嬤見她將那麼珍貴的錦緞隨手便扔在一邊,忙上前拾起來小心的疊好命綠意將東西放起來,等云溪要用的時候再拿出來。
“這是國師給我的一塊芙蓉錦,要我繡一個荷包,先放起來吧,等我有空再說。”
云溪答了一聲,見何嬤嬤眼神驚奇,也沒在意,只是搖了搖頭將盒子裡的衣裳拿了出來。
“呀,姑娘,這衣裳好美。”盒子一開,流光溢彩頓時綻放出來,將屋子都照得亮了幾分,小蓮驚得大叫了一聲,綠意和翠竹也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