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棄妃,不良九小姐 333番外 情深不悔36
鳳澈垂眸看了她一眼,低笑一聲,這纔算是應了下來,徐婉因而放下心來,褪了鞋襪,鑽上/牀去主動睡到了裡側。
身爲現代人,她沒有古代人那麼傳統。但是也是在窩進被子裡了,她才納悶兒起來。
好好的,鳳澈這廝幹啥說她是老婆啊?
說她是朋友的話,現在不是就有兩處營帳了嗎?
她直覺自己又被算計了,驀的轉過頭來盯向身側人。恰在這時,鳳澈在她身側躺下,猝不及防被她一雙帶着殺氣騰騰的眼睛盯得愣了下,這才勾起不解的笑意“怎麼了?”
徐婉咬着牙,在看了他好一會兒之後,忽然就鑽進被子裡,什麼話也沒說。
要不是看在他昨晚不顧性命的將她從積雪之中刨出,又揹着她走了那麼多遠的路,她鐵定衝上去撕了他!
鳳澈見她整個頭都埋進了被子裡,等了片刻之後也沒見她理自己,微微一頓,到底是什麼也沒說,安然睡了下去。
可也就是在他剛躺下,身側之人忽然就伸出長腿來踹了他一腳,他莫名擡頭,卻見她連頭都沒回一下,腿也已經迅速收進了被子裡,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頓時哭笑不得,看着她露在被窩外頭的一圈兒黑髮,嘆了口氣道“你這脾氣,我又做了什麼讓你生氣的事情了,讓你這麼凌遲我?”
“這也叫凌遲?”徐婉終於從被窩裡擡起頭來,滿臉凶神惡煞,“看來你是不懂凌遲的滋味了?要不要現在嘗一遍?”
鳳澈看着她的面容,笑嘆道“凌遲就算了吧,若是別的滋味,我倒是想嚐嚐。”
徐婉觸到他滿含深意的眼神,頓時碎了一口“想得美!”
話音落,她重新鑽進了被子裡,已是再不理會他的架勢。
鳳澈看了她的背影一會兒,終於是知足的躺了下去。
這一覺,兩人都睡得特別沉。
畢竟在雪山上熬了一夜,所以這會兒難得的有個安穩覺,自然特別滿足。
徐婉迷迷糊糊醒來之時,觸目是一片潔白的衣衫。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沒反應過來眼下的情形,忽然就感覺自己的腦袋下枕了什麼東西,下一秒,她又覺出腰上的異樣。
她心裡驀然想起某種可能性來,突然就坐起身來,卻因爲起得太急,頭頂一下子撞到什麼東西,只聽得身側一聲悶哼,她低頭看去,便見着鳳澈擰眉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臉痛苦之色。
所以,她剛剛撞到的是他的下巴。
她本欲傾身過去看看情況,卻又硬生生坐着沒動,因爲從此刻對方的睡姿看來,剛剛的自己是被他完全的護在懷裡的。
腦袋枕着他的手臂,臉貼的是他的胸膛,而他的手更是停在她的腰上,這樣的睡眠姿勢,活脫脫就是一對熱戀中的小情侶,而她居然不知不覺這麼睡了一整天,甚至於……還覺得這一覺特別安實!
她怎麼覺得這一切漸漸脫離自己的掌控了呢?
鳳澈捂着下巴在那裡躺了好一會兒,這才擡起眸光來看向徐婉“不來幫我揉一下?”
徐婉撇着嘴“真有這麼痛?”
“你試試?”他表情還是一副十分痛苦的樣子。
“那我看一下。”
徐婉傾下身來,扒拉開他的手,細細看着他的下巴,的確是紅了,當時她動作太急,那一下脆響也着實聽出撞得不輕,此刻見他整個下巴隱隱透出青紫的狀態來,頓時有些內疚,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卻正是這一眼才發覺他的眸色正停在自己的臉上,而兩人此刻的距離近在咫尺,他只要稍稍起身擡頭,就能吻到她。
徐婉頓時就想起早間兩人的那個吻來,面色一紅,趕忙坐起身來“有點青了,抹點祛瘀的藥就可以了。”
說罷,她便從裡側爬起身來,只覺越過他的身體下牀。
鳳澈看了一眼她不自在離去的背影,眸中透出幾許笑意來,這纔在他身後坐起身,撿了一旁的外袍穿戴好,這纔看向坐在一旁梳妝檯前整理頭髮的徐婉道“我先出去看看意兒,你整理好了就過來。”
徐婉悶着聲音應了一聲,也沒有回頭看他,鳳澈這才邁步走了出去。
到底是收拾妥當了。
徐婉一出營帳,外頭便等了給她領路的侍衛,等她到了另外一處的營帳時,一桌溫馨的菜餚已經擺好在桌上,鳳澈和意兒對立而坐,而鳳澈旁邊空出了一個位置,正是留給她的。
瞧見動靜,鳳澈回過頭來,看見是她,立刻便笑起來道“徐婉,過來這裡坐。”
徐婉這才走過去,在他身側坐好,眼瞅了滿桌的菜餚,她立即跟對面的意兒打了個招呼道“洛太子是嗎?你好。”
意兒抿了下嘴角,才道“既然你是爹爹的夫人,那就喚我意兒吧。”
徐婉笑了笑,這纔看着他應了一聲,隨後便見着意兒指着桌上的菜餚道“爹爹,這裡都是一些家常菜,是金元朝的口味,我雖然待在北羅好幾年了,卻吃不慣這裡的口味,皇上便給我請了一位金元朝的廚子負責我的飲食,你嚐嚐合不合胃口!”
鳳澈點了點頭,看了那些菜餚一眼道“看得出來,你父皇對你很不錯。”
意兒聽了卻是別開眼,好一會兒才道“可他害死了娘,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那語氣生硬冰冷,聽得鳳澈都忍不住愣了一下,隨後才放下手裡的筷子緩緩道“意兒,不論如何,他是你的親生父親,當年的事情,雖然跟他有關,卻並非絕對。再說後來他也主動退兵了並且也同意了結爲盟國,這也算了了你孃的意願。而且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你既然跟他回了北羅,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又何必執着於過去。”
“我之所以留在北羅就是因爲娘!娘不喜歡戰爭,如果我當了北羅的皇帝,爹爹又是金元的皇帝,那北羅和金元就不會有戰爭,更沒有人敢侵犯北羅或者金元。爹,我並不是因爲他留在北羅的!”
鳳澈微微一頓,這才又道“意兒,你要知道,如果你過得不開心,你娘也不會高興。”
意兒忽然就轉頭看了徐婉一眼,這才道“所以爹爹放下過去了是嗎?在你心裡,娘是不是變得不再重要了?所以你才娶了新夫人?”
鳳澈看着他,眸色微微動了動,這才道“意兒,你還小,或許不會懂,你要過的是你自己的人生,而不是活在你孃的世界裡。你人生的路纔剛剛開始,別因爲從前的事就影響到你以後,你爹固然有過錯,但是身爲帝王,這樣的過錯再說難免,我看得出來他對你是真心的好,所以你應該試着放下過去。”
“爹能放下,可是我不能。”意兒擡起頭來,眼眶卻已經有些紅,“那麼多年,我跟娘相依爲命,這個世界只有娘待我最好,除了她再不會有別人了!”
鳳澈看着他眸中的堅決,一時沒說話。說到底,他到底是個孩子,對錯分明,是不懂得那些大的人生經歷。
“那是因爲你心裡無法接受別人。”
兩人這邊談論着,那一頭徐婉卻已經自顧吃了起來,好似局外人一般,所以這會兒她突然說話,使得兩人側目。
徐婉又吃了一口油炸的花生米。那花生米不知道用的是什麼油給炸的,味道特別棒,下酒最適合了。
只可惜上次喝酒攤上大事兒,所以她這會兒不敢喝,因而只能一口一口吃着美味。
瞧見兩人的目光,徐婉又繼續道“因爲在你最艱難困苦的時候有一個相依爲命的人,你纔會覺得這個人特別珍貴,這也是俗話中說的患難見真情的道理。但是你別忘了,你親生父母是生下你的人,換言之就是你身上流的是他們的血,是無法分割的血脈至親。”
“你父皇肯定是有錯的,但是錯就錯在他是一國之君,有着自己的抱負和理想,試問哪個國君不想讓自己的國家繁榮昌盛,不想擴張領土?不信你問你爹,他肯定也是想的,只不過考慮到了利弊纔沒有去做,而你爹卻是那種願意放手一搏的人!”
“至於對你,他固然虧欠你,因爲他不知道
你的存在那麼多年,所以現在他才拼命的彌補你,封你爲太子,打算讓你日後繼承大統。”
“他一個皇帝,那位置可是炙手可熱的,傳給誰不好,幹嘛傳給你這個壓根不待見他的兒子?所以啊,血肉至親,你爹到底是你親爹,人生能有多少真正對自己好的人?父母絕對算一個!”
“明慧皇后已經死了,再糾結過去不如放下過去,如果你實在心裡不爽,就讓你父皇給明慧皇后立個碑,日後也受盡你北羅世代香火不久好了?這也算是他的將功補過,你說對吧?”
意兒起先對她的話顯然不咋待見,但是聽到最後那一項,眼睛卻忽然亮了亮。
徐婉自來到古代,見到的一個個都是戴着面具的人,就比如身邊這一位,性格古古怪怪,鮮少能見着這般想什麼臉上就出現什麼的人。
因此對於意兒,她倒是生出幾分趣味來,繼續道“對於你故去的娘來說呢,這也算是一件好事,而你也可以時時祭拜她,你說是吧。”
意兒咬住脣“如果他真肯這麼做,我或許可以考慮要不要原諒他。”
“那就試試唄,不試又怎麼知道他肯不肯?”
意兒眸子最終是清亮了起來,因而接下來的這一頓飯,原先沉悶的氣氛忽然就變得活躍起來。
吃完了飯,鳳澈陪着意兒聊了一路,父子倆也不知在聊了什麼,一去就是好幾個時辰。
而徐婉白天睡夠了,這會兒根本睡不着,便在軍營裡四下溜達。
她找到了一塊長凳躺下,很難得的能在冬日的晚上看見天空中的星星,而這北方之地,空氣蕭肅,使得星星越發彌足珍貴又格外美好。
徐婉呼吸着獨屬於古代的新鮮空氣,耳邊是來往守衛的整齊腳步聲,一時間心也跟着寧靜了下來。
她細細想着自己來到古代之後的種種,對於回去的想法眼下已經徹底不指望了,只盼着自己能在古代過得輕鬆自由。
而輕鬆自由的生活與那人的身份似乎格格不入……
她沉默了片刻,最終是閉上眼睛。
不得不承認,她的的確確是動心了,這一點,她的心分明清楚明白,但是他的身份擺在那裡,還有有關於那位皇后……
他的愛不是純粹的,單憑這一點,她便不能感情行事!
身爲法醫,對於事情的判斷向來是理性大於感性,而這一路之上,她一直也是理性佔着上風,儘管經過昨日之後她的感性被激發了出來,但是一想到往後的路,想到往後因爲自己的選擇而可能發生的事情,她內心便斷然拒絕!
她可以因爲愛情,爲了那個人奮不顧身,不顧一切,哪怕飛蛾撲火也甘願,但是前提是,那個人也如她愛着他一般的愛着自己。
她沒法去確認鳳澈對她的愛,即便他爲了她險些丟掉性命,因爲在她看來,她始終不能相信一個帝王會在那麼簡短的時間裡對一個陌生人動情甚至甘願爲了對方丟掉性命的如此不理智的行爲沒有任何別的原因!
如果說因爲愛,那真的太不現實!
“在幹什麼?”
耳邊忽然傳來一道聲音,是獨屬於那人的乾淨純粹。
徐婉睜開眼睛,看向近在咫尺放大的那張完美無缺的臉一時沒動。
真是可惜。
如果是在現代,沒有身份枷鎖這層因素,沒有第三人的概念,她一定會毫不猶豫撲倒眼前之人,因爲好貨色都是得先下手爲強的,誰知道下一秒身側之人會不會被別人搶走?
但是眼前之人,她是有那份心,卻不敢要!
鳳澈見得她一雙眸子時而茫然時而平靜時而疑惑,顏色由深及淺又由淺及深,顯然是在想事情,頓時垂下眸來,更近的貼了身子道“在想我嗎?”
徐婉原本的確想的就是自己與他只見的事情,聞言眸光一顫,下意識就要起身。
然而兩人離得近,她這一動,竟然猝不及防就撞上了他,而且還是準確無誤的撞上了他的臉。
她身子一僵,一時沒敢再動,鳳澈卻已沉了眸色看了她一眼,隨後竟朝她貼過臉來。
這樣的動作想要做什麼太明顯,徐婉猛然間反應過來,身子一躲便已從他身側穿過,停在了他身後,然後輕咳一聲道“我在想着這北方的天氣是真好,大晚上的,天上的星星又大又亮,真是一處美景。”
鳳澈知道她想的必定不是這個,但聽她這麼說也就順了她的話接下去“北方的天氣要乾燥一些,天空看上去也明淨了幾分,所以有這樣的感覺並不奇怪。只是這裡到底太冷,你大晚上的,也不怕凍着麼?”
被他這麼一說,徐婉倒是感覺出手腳不同程度的冷來,因而舉起手指來對着嘴呵了一口氣笑道“你不說竟沒想起來冷,得,趕緊回去睡覺吧,不然明天早上起不來生物鐘打亂了可不好。”
說罷,她就將手縮進了氅衣之中,朝着營帳的方向走了過去,鳳澈看了一眼她的背影,什麼話也沒說,跟了上去。
到了營帳之內,徐婉簡單梳洗過之後便鑽進了被窩之中,竟是半點多餘的話都沒有。
這樣情況不太符合她的脾性,尤其是對於跟她生活了這麼久的鳳澈來說。
直至兩個人都躺在了榻上,陷入一片黑暗,鳳澈看向漆黑的頭頂,聽着身側人的呼吸,好一會兒都沒動。
良久,在徐婉幾乎以爲他已經睡着了的時候,他忽然就翻動了一下身子,隨後伸出手來隔着被子覆在了她的身上。
徐婉身子一僵,當發覺他只是連同被子將她抱在懷裡,她這纔沒有動,只假裝睡着了。
鳳澈聽着懷裡的她那頃刻之間略微紊亂的呼吸,頓了一下之後忽然就勾了一下脣角,這才閉上眼睛陷入沉睡之中。
第二天早上,照舊是一番凌亂的景象。
徐婉開始嚴重懷疑自己的睡覺狀態。明明睡眠極淺的她,居然能在接連兩晚躺進一個人的懷裡熟睡而不自知,是她的警覺性差了,還是對方真的有多給她安全感?
她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因而這一整天,在鳳澈陪了意兒出去之後,她愣是窩在牀上沒起來。
因爲她覺得白天睡夠了的話,晚上睡覺要麼睡不着,要麼睡眠淺,這樣就不至於掉進他懷裡去了!
然而就真的彷彿是一個死規律一樣,即便她一再確定自己睡得特別淺,卻還是在第二天早上的時候瞧見自己還是在他懷裡,一時間氣得自己真是撞牆的心思都有了!
一連在軍營裡住了十來天,兩個人這才告別意兒踏上回程。
那位霍將軍一路將他們送出了軍營外十餘里,就在徐婉覺得應該可以告別了的時候,那一行人這才停了下來。
可是下一秒,前方忽然就涌現出了許多官兵,竟將他們二人團團圍在其中。
“霍將軍這是何意?”
彼時她和鳳澈各騎一匹馬,聽見鳳澈的話,霍將軍眸色沉沉看向二人道“皇上身爲金元朝的帝王,昔日的戰場常將,又怎會不懂我這般作爲?”
鳳澈面上倒是並未出現什麼特別的神色,倒是徐婉猛然間就明白了過來,而微微變了變臉色。
這句話看似簡單,實則包含深意。
鳳澈是金元朝的帝王,而這位霍將軍是北羅的守將,作爲太子的身邊人,他自然得遵從太子的意思,不能對他們怎麼樣,但是作爲北羅人,北羅與金元即便是盟友卻也是對立的局面。
如果能擒住對方的皇帝,兩國戰爭爆發,對北羅來說絕對是有利的,也就是說擒住鳳澈對北羅而言是有利的事情,而這樣大的事情面前,顯然並不是霍無極能拿下的決定,應該是他請示過上級,也就是說是北羅的當今皇上洛北辰默認的。
靠!虧得她這幾天還爲了修復意兒和他的關係拼命說好話,卻沒想到帝王的心思這麼難測!
“既然霍將軍這麼說,那也應該知道朕昔日是戰場上的作爲,你覺得就憑這些人拿得下朕?”
靠,差一百字,醉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