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十二月,天氣就真的冷了,月季身上時不時的疼的厲害,‘陰’雨天氣的時候,幾乎連路都走不了。
常笑笑特別給她做了把輪椅,外人看着稀奇的要命,覺得這椅子太神奇了,常笑笑看着月季做在輪椅上的樣子,卻總忍不住要落淚。
好好的一個人,成了這樣!任誰看了不心疼。
十二月初一,是凰子夜定下的,太師和太師夫人可以進後宮探望她的日子,所以一早上起來,月季就坡着腳,裡裡外外都吩咐了一遍,讓大家一會兒當心伺候着,還親自給常笑笑梳妝更衣。
看着她瘦削薄亮的身子,常笑笑回身握住了她的手:“月季,我自己來吧,你去坐着!”
“呵呵,娘娘莫不是嫌奴婢手笨了?”她的手,雖然傷口開始癒合,但是依然可以瞧見釘子盯穿手心的痕跡,每次看,常笑笑都會心如刀割。
“不是,怕你累着,以後我們就是姐妹,再過些日子,我和皇上去說說,讓她賜你個郡主的封號,以後你就住在甘泉宮,是這裡的小主子,可好?”
常笑笑溫柔的笑着,這樣的笑容,暖暖的讓人鼻子一酸。
“娘娘,其實,不必的!”月季感動,卻也知道自己受不起,她不過是個小小的宮‘女’而已,何德何能,能讓皇后如此傾心相待。
常笑笑輕笑不語,徑自盤發,回頭看向滴漏:“該來了吧!”
一般往月初一的這個時辰,早該過來了啊!
“要不奴婢出去‘門’口看看!”讓月季坐着,她還真有些侷促,她想爲常笑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不必了,可能是路上有些事情,給耽擱了吧!”常笑笑並不着急,對於太師和太師夫人,其實要見面並沒有那麼興奮,尤其是知道自己被利用後,她對太師,更是有了隔閡,太師夫人倒是還好,只是話也說不多,多半時間都在聽那個‘婦’人講訴她小時候的事情,感慨她現在的事情之類的。她一般只是靜靜的聽。
月季還是坐不住:“那奴婢出去看看水果糕點香茗準備好了沒吧!”
“去吧!”知道不讓月季做些什麼,她心裡肯定不安,常笑笑就依順了她。
看了眼梳妝鏡裡的自己,她忽然想到了‘女’爲悅己者容這句話,啞然失笑:“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也不知道要勾搭誰,哈哈!”
是啊,這皇宮裡,唯一能勾搭的,她不想勾搭的,其餘的,她就是想勾搭,也沒有人有這個膽子讓她勾搭。
正兀自嘲笑的時候,有個小太監急急忙忙跑了過來,常笑笑一看,是個陌生臉孔,不過臉上的神‘色’很焦,她在窗口,就喊住了那個太監:“公公,找本宮?”
那個太監在見是她,忙跪下,急着道:“娘娘,不要了,夫人出事了,你趕緊過去看看吧!”
夫人出事了?夫人?難道是她母親?
她急急匆匆的趕緊出來,眉頭微蹙,隨着小太監緊着步子往走,小太監帶他走的方向,居然是禁地,她心裡緊了緊,勸是不祥的預感。
到了禁地‘門’口,只瞧見太師和太師夫人並排跪在地上,他們面前,站着一個男人,儼然是已經有個個把月沒有見到的凰子夜。
“怎麼回事?”常笑笑也不給凰子夜請安,直接問道。
凰子夜擡眼看他,目光裡的冰冷,讓常笑笑呼吸一窒。
那是種,帶着憤怒的冰冷,冷冽的掃着她,好似要把她全身凍僵。
“沒什麼事,就是常太師和常夫人‘私’闖禁地,皇后,你認爲,要如何處置!”凰子夜的語氣,和他的眼神一樣讓人不舒服,倒不是和眼神一樣的冰冷,而是更讓人覺得不爽的戲謔。
他怕是認爲,是她慫恿了常太師和常夫人進的禁地,他也應該是以爲,她不守承諾,把凰子息的所在告訴了太師和太師夫人了吧!
**不離十,他就是認爲她告密了。所以才把處置權利送到了她手裡,要笑着在一邊看她們如何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
雖然不知道太師夫‘婦’爲何‘私’闖禁地,但是有一點她卻是知道,凰子夜提防着她,無時不刻。所以今天太師夫‘婦’‘私’闖禁地纔會被抓個正着,因爲他早就在禁地內設下防備了。
哼!他們之間,當真沒有任何一絲一毫信任可言,她算是徹底看透了。
甚至於,他如今看她的眼神,給人一種“你終於‘露’出狐狸尾巴”的戲謔。
她是心寒的,卻也平靜如止水:“皇上你想怎養?”
她的平靜,更讓他篤定,她早就知道此事,所以纔會如此不慌不忙,沉着冷靜。
“既然是皇后的父母,朕肯定也不能下重刑,只是禁地乃先帝所立,所有‘私’闖之人,就算是朕的母后,也一併要受罰,所以……”
“你廢話少說,就說你想怎麼樣?”聽着這套虛僞的客套話,常笑笑忽然有些惱,一股子無名火升起,幾乎是粗暴的打斷了他的話。
在場不少人,凰子夜臉上有些掛不住,冷聲道:“皇后,你這是什麼態度?”
“我能是什麼態度?一直以來,我是什麼態度,我是什麼樣的人,不是完全由你決定的嗎?我自己說的算數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裡泛着的情緒,是委屈!就算常笑笑萬般不願意承認,卻也不得否定,是,她覺得委屈。
她不愛凰子夜,但不代表,她可以被他無端端的冤枉,猜忌,懷疑。
一次又一次,無休止的,永不停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