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突然,常笑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皇貴妃一眼掃向常笑笑和常媛媛,忿忿的目光,好似看着仇人。
“燁兒,怎麼了?燁兒?”
“母后,疼,眼睛好疼!”
“眼睛怎麼會疼的,燁兒,讓母后看看,燁兒!”看着皇貴妃心急如焚,吳貴姬也忙蹲身過去:“燁公主,怎麼了,是不是眼睛進沙了?”
“母后,疼,好疼!眼睛好疼!”燁公主就知道喊疼,也不說怎麼了,不過倒是堅強,居然沒哭,難爲她一個四歲的孩子了。
皇貴妃的焦急,寫在臉上,忙扯着嗓子喊:“來人呢,來人呢!打水來,給公主洗眼睛!”
“我去取!”吳貴姬自告奮勇的跑開,常笑笑想拉她都沒拉住,想她這麼自告奮勇,是不是有什麼不能見人的證據,需要去毀滅?
常笑笑有些惱喪,懊喪自己沒有拉住吳貴姬,眼睜睜讓重要嫌疑犯給逃跑了。
這裡共四人,皇貴妃決計沒可能害燁兒,燁兒是她的孩子,也是她的法寶,討好太后的法寶,如果燁兒受傷了,太后不得埋怨死她,況且她那麼疼孩子,現在的焦急,看的人都要心疼。
常媛媛,打死常笑笑都不會相信,善良淳樸的常媛媛,會這麼狠毒。
自己,當然了不是。
那最大的嫌疑犯,就是吳貴姬。可是,她卻跑了!
如果抓住她,當場搜,可能能搜出作案工具,但是現在,一切都沒的說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皇貴妃抱着燁子,擔心的安慰着孩子,不過,她也是個‘精’明人,肯定知道,這沙子,是怎麼“飛”進燁兒眼睛裡的。
凌厲的目光,來回在常家姐妹身上逡巡了一番,偏偏常媛媛膽子小,見皇貴妃那樣惡狠狠的看自己,居然還顫抖了一下,讓人家抓了根本就不存在的把柄。
皇貴妃一眼怨毒的看着常媛媛,常媛媛更有些手足無措,甚至唯恐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急忙解釋起來:“不是我,我什麼都沒有做!”
“小皇后,有個成語叫‘欲’蓋彌彰,你難道還要妃妾說破嗎?如果燁兒沒事,妃妾只當你開了個玩笑,如果燁兒有個三長兩短,她是皇上的長公主,是母后最寵愛的孫‘女’,就算你是小皇后,也說不過去理兒。”
皇貴妃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這番話的。
常笑笑心裡卻已經明白了,是何人所爲,只是苦無證據。
大家都看到了,方纔吳貴姬幫着皇貴妃折‘花’,肯定無暇害小公主,這罪過,就扣在了常媛媛和自己身上,而常媛媛這慌忙焦急的解釋,無疑是把自己越抹越黑。
常笑笑總算明白了,吳貴姬爲何今天腦‘抽’一樣的熱情,也明白了,吳貴姬爲何死活要拉着自己來這邊賞梅,原來目的這麼明顯,只是她意識的太晚。
熱情,是爲了把大家都帶來這邊。
而幾番挽留自己,是因爲吳貴姬想必認爲,自己和常媛媛關係惡劣,到時候兇手指定了常媛媛,自己肯定會幫腔誣陷,多了個證人,就多一份力道,常媛媛這個小皇后的位置,也就坐不牢了。
常笑笑心裡冷笑,這後宮裡的‘女’人,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先有個爲了地位假裝撞上假山,殘害自己骨‘肉’的,又來一個,爲了對付常媛媛,殘害別人孩子的。
雖然很不喜歡看到燁兒那張類似凰子夜的臉,但是她畢竟是個孩子,那雙水眸那麼天真,如今進了沙子,不……不對……白白的粉末,不是沙子!
天啊,這麼歹毒,居然是石灰。
已經有人打了水過來要給燁公主清晰眼睛,常笑笑一把上前,一手揭翻了水盆,急着道:“取油來,進了石灰,用水洗,眼睛就燒了!”
皇貴妃聞言,嚇出了一身冷汗,一看燁兒指縫裡透出來的白‘色’粉塵,顯而易見的,果然是石灰。
當下,對常笑笑,居然生出幾分感‘激’,也越發的篤定,使詐的不是常笑笑,如果是她,她決計不會救燁兒的。
目光,更是憤恨的掃向常媛媛,沒想到她會這麼歹毒。
很快,有人取了油來,而此事,也驚動了凰子夜,帶着江少原和另外兩個‘侍’衛,急匆匆而來,看來,他對他這個‘女’兒,還真的‘挺’關心的。
常笑笑輕笑,本想‘抽’身就走,但是看到無助惶恐的常媛媛,她還是停住了腳步,如今,只有她能保護得了常媛媛。
“皇后娘娘,油來了!”
“給燁公主清洗,太醫呢?快去請太醫!”
常笑笑沉着冷靜的指揮着現場,看着哭哭啼啼的燁兒,被大家抱到油盆邊,有兩個小宮‘女’抓住她的手不敢讓那個她‘亂’動,皇貴妃則是親自給她洗,不放心的,一遍遍洗。
燁兒難受大了,哭的悽慘,一面哭,一面含糊不清的喊:“皇‘奶’‘奶’,皇‘奶’‘奶’!”
想好石灰已經多數清洗了乾淨,所以她這一流淚,也不至於照成嚴重的後果,凰子夜看着燁兒痛苦的閉着眼睛的模樣,終是於心不忍,畢竟是自己的孩子,他上前,從一個宮‘女’手裡接過燁兒小小的手心。
許是父‘女’連心,燁兒居然奇蹟般的止住了哭聲。
“燁兒,是父皇,要堅強,不要哭!”
凰子夜大掌,溫柔的撫上燁兒柔順的黑髮,看的常笑笑心裡一陣陣的發堵,堵的難受,難受的呼吸都有些壓抑。
小小的孩子不鬧了,小手安安靜靜的躺在凰子夜的大手裡,輕輕的卻掩不住興奮的喊:“真的是父皇?”
“是,燁兒,不哭,一會兒太醫來了,包紮了,就不難受了!”凰子夜溫柔的聲音,簡直要把人劃開,好諷刺,他的溫柔,到底要分給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