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能使鬼推磨,青梅就算懼怕翠姨,但是誰也不會和銀子過不去,再說房間裡原先的東西,又不是扔掉,下個姑娘來,還可以去佈置房間呢!
她歡歡喜喜的出‘門’,好似撿了個大便宜,很快手腳麻利的抱着一堆東西回來,幫常笑笑把桌布帳幔都換了新的,再將衣櫃裡的衣服鞋子還有梳妝擡上的胭脂水粉以及房間裡的掛畫裝飾都給去了,頓然,房間好似換了個樣貌。
素雅清新,推開窗戶,常笑笑不禁輕笑,居然好她的甘泉宮一樣,後窗是一條河。
極目遠眺,視線開闊,採光良好,是個不錯的地方。
閉上眼睛,深深呼吸一口冰涼的空氣,當這冷氣灌入‘胸’腔的時候,她有種心曠神怡的舒適感。
聽到房‘門’被推開的“吱呀”聲響,她以爲是青梅回來了,並未回頭,笑問道:“我在想,你叫青梅,是不是還有個竹馬?”
“竹馬是伺候鴛鴦的丫頭,怎麼了,你有興趣認識?”
醇厚的男聲從背後不遠處響起。
她略略偏過頭,這個東少,他很閒嗎?
“沒有,好奇而已!”只看了他一眼,她又顧自己看外頭的風景。
他則是目光逡巡了一下她的房間,隨後大掌攀上了她的肩頭,把她掰過身子,看着屋子裡的裝飾:“怎麼‘弄’成這樣?”
“不好嗎?我不喜歡大紅大綠,你沒聽過一句話,紅配綠,賽狗屎!”常笑笑說着粗俗的話,身子不動聲‘色’的跨前一步,讓雙肩從他的手心裡脫離出來。
雖然可以試着接受他,但不代表她可以輕浮。
“好一句紅配綠,賽狗屎,那我這紅‘花’樓,整個除了你這房間,都是狗屎了。”
“所以很臭?你聞不到嗎?”
“我聞道的,只有香氣,你的身上,有淡淡的香氣!”他靠近一步,又貼上她的後背,雙手環住她的腰肢,這極盡親暱的動作,讓常笑笑不自在。
“我要做什麼?在這裡,代替逃跑的‘花’魁,還是吃喝等死?”這次,她並不掙脫,而是找了話題,舒緩自己被他這樣抱着的時候,那種濃濃的不自在。
“我說了,你只要伺候我一個人就可以!”他的手,開始不安分的往上移動,把常笑笑這種不反抗,當作是默許。
“或許你可以加一條,那我可能會考慮考慮!”終究,是不自在,所以,在他的手觸及到她的柔軟的時候,她錯開了腳步。
一如之前,他的擁抱並不強硬,輕易就可以逃脫。
常笑笑對東少,也是有謎團的,她的謎團不在東少的身份,而是在於爲何他不快樂,爲何他明明已經掌控了自己,卻並不強硬的對自己胡來。
不過她現在沒有這個‘精’力去探究這個謎團,或許不戳破的,纔是最保險的。
手臂陡然落空,他不知道她玩的是什麼把戲,‘欲’擒故縱嗎?
如果是,那她成功了,‘胸’膛的落空,讓他有種薄薄的失望。
“加一條什麼?”他擡眼,眉眼微彎,眼神深邃。
“報酬!翠姨說過,我能賣個大價錢,我伺候你,你就是我的買主,不該給我報酬嗎?”
東少笑了出聲,聲音依然醇厚:“有聽說過吃自己攤位上的蘋果,還要付錢的嗎?”
“你就確定,自己攤位上的蘋果,就是你的了?”挑眼看着他,她的眼眸裡,‘蒙’着一層笑意,眸低卻是深不見底的淡漠,“或許你搞錯了,我是被你擄來,但是我一沒簽賣身契,二沒有承諾你什麼,所以,這隻蘋果雖然在你的攤位上,但是不是屬於你的。”
“在我的手裡了,就是我的了,你或許也搞錯了,我不是個善良的人,就算這隻蘋果是別人買了不小心遺落在我的攤位上,但是被我撿到了,就是我的了!”
男人有些霸道的語氣,和某個……靠,不許想!
“呵!”輕笑一聲,有些冷然,她呼了一口大大的氣,從側‘門’看到了前廳,擡眼看向東少,“給我個‘花’魁噹噹吧!”
忽然的轉移話題,東少不知何故,這‘女’人似乎不按常理說話做事,當她輕巧的開口說“給我個‘花’魁噹噹”的時候,東少的忍不住,笑了出聲:“賣藝不賣身?”
“不然呢?倒是可以賣身……”
“不過只能賣給我一個人!”
他緊接了話茬,不給她胡言‘亂’語的機會。
“也行!和馬車上說的那樣,你能打動我的心,我就歸你!”
雖然有時候,男人的誓言不可信,但是她卻選擇,再信一次。
“你會的!”他‘胸’有成竹,“沒有一個‘女’人,能對我無動於衷,就算最初是被我搶來的,但是隻要成了我的‘女’人,那心也就成了我的。”
“那個逃跑的‘花’魁呢?”
“那也不例外,你以爲她爲何要逃?是因爲和男人‘私’奔嗎?我告訴你吧,是因爲她犯錯了,我把她賣了,所以她纔不得已逃跑的。”他說的輕描淡寫,甚至有些冷血。
常笑笑微微皺了下眉頭,吐了三個字的評價:“真禽獸!”
“謝謝你的誇獎。”
沒想到,他的臉皮可以這麼厚。
“你的‘女’人,是不是多如天上的繁星,數都數不過來?”
一如某人……說了不想念,可是爲何?
“我在你的眼睛裡,看到了一個影子!”他上前,捧住她的臉頰。
他居然——能發現。
“我的影子!”他接下來的四個字,卻讓她啞然失笑,呵呵,她還以爲,他是妖怪呢!
“說真的,給我個‘花’魁噹噹吧!我會彈琴作詩跳舞也可以學,反正別讓我閒着。”
要讓自己很忙,有個朋友失戀的時候告訴過她,把自己‘弄’的很忙,忙到天昏地暗,忙到刷牙的力氣都沒有的時候,就想不起對方了。
她想試試,此話有多少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