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下馬車的時候,九月也就光明正大了許多,雖然軍中有一些對她不熟悉的人因爲她的身份也感到好奇,但是沒有人敢當面去質問或者討論什麼,而承封也已放下話去,她曾是跟隨在晟王身邊的侍女阿九,因爲與晟王府有些交情所以這一路向北就跟着大軍一起去北邊,更多的事情不需要去交代,而其他人也沒有資格問。
光是一句晟王身邊的侍女阿九,就足夠堵住他們的嘴了。
每一座城外的驛站幾乎都是一個模子的入住程序,九月依舊是被單獨安排在樓晏房間旁邊的房間裡。
晚飯過後倍感無聊,特別是走出房間的時候趴在二樓向下看,看見有不少沒有睡意的小兵圍在桌邊在玩抹牌,抹牌在古代來說算是一種極爲古老的麻將方式,但是在九月看來卻是十分無趣,不過看着那些人在玩的抹牌後,她腦子一轉,直接下了樓去找驛站的老闆要了些東西。
想要製作一套麻將無非就是在她剛剛要來的這些乾淨的小竹牌上刻字,不過刻字工程浩大她九月又不具備這種功能,只好拿着鵝毛沾着墨汁在每一個小竹牌上寫字。
就這樣一百多個小竹牌被她依次將餅條萬東南西北中發白什麼的都寫完後,時間也已經接近子時,她將做好的麻將小牌都收了起來,打算放進包袱裡,路上無聊的時候在馬車裡和樓晏拿麻將擺王八玩……
囧,原諒她的惡趣味,實在是在馬車裡一整天,又面對着個悶葫蘆,真心無聊透頂!
將東西收起來後她便起身扭了扭身體和發酸的肩膀胳膊,再打開門走出房間時,見樓下那些小兵還在玩抹牌,承封在門口和一位將領說話,看錶情和手勢應該是在安排明早的路線,萬全剛從後邊的茅房回來但卻是精氣神挺足的。
這一看下去,原來不只是她一個人了無睡意,居然都這麼精神啊。
那就好辦了!
她先回房將剛準備的小包袱拿了出來,直接走到樓晏的房門外敲門,不遠處的萬全聽見這邊的聲音便走出來瞄了她一眼:“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去敲我們爺的門做什麼?”
“你家十六爺這會兒肯定是還沒睡呢,既然大家都沒睡,無聊的要死,不如我們一起玩牌吧!”九月笑眯眯的瞥着萬全的方向。
萬全一愣,下意識的走了出來向一樓的方向看了一眼,看見那些正在玩牌的小兵,再又看看九月:“你一個姑娘家,會玩抹牌這種東西?”
“誰要玩抹牌?多無聊。”九月一臉得瑟的挑眉:“那,給你個任務,把承封叫上來,這玩麻將不能三缺一啊!”
一聽見讓他去叫承封,萬全的臉色頓時就難看了下來:“你敢好意思跟我提承封!那次在晟王府裡,他莫名奇妙的光着身子跑到咱家的牀上去了!是不是你乾的好事!”
九月當即撲哧一樂:“他到底是沒忍住,全都告訴你了啊?這樣說來封那小子是承認打不過我了唄。”
萬全哼了一聲,一副很不爽卻又因爲她是樓晏的人拿她沒辦法的樣子。
“快去,大老爺們兒也彆扭扭捏捏的,要玩就來玩,趕緊把承封給我叫上來。”
九月對萬全說的“大老爺們兒”幾個字似乎是很有效果,萬全這才順心了些,輕哼了一聲雖然沒有要馬上去的意思,九月卻是笑了:“你萬公公可是晟王殿下面前的紅人,聽說宮裡或者其他官員的府裡有不少好姑娘都因爲年紀越來越大的年紀而不好找夫君,就這樣連宮裡的太監都因爲嫌棄她們而不願意接受與那些姑娘對食。”
“不如這樣吧,萬公公。”九月笑眯眯的看着他:“你要是把姑奶奶我伺候好了,等以後有機會,我給你安排個二十五歲以下的姑娘來跟你對食如何?太年輕的不行,對人家姑娘不公平,年紀太大的也不行,對你不公平,我找時間給你看看找一個合適的對食,好好陪着你,咋樣?”
對於一個二十幾歲的男人來說,就算是沒了*,其實也還是個男人,在二十一世紀因爲某些疾病而做了切割手術的人也不代表就沒有資格娶媳婦了,很多人對於太監的觀念真的是太古老,但九月卻是想得開,其實有些時候,看着萬全這麼個聰明機靈的人因爲少了些東西而一輩子只能做個孤獨的太監時,也覺得挺心疼的。
這麼幾句話彷彿是又說中了萬全的痛處,他盯着她看了許久,才哼哼着說:“你給我找?你怎麼找?”
九月勾脣:“少跟我裝傻,別以爲我看不出來你知道我就是蘇九月的事兒,你這麼個機靈鬼,跟你家王爺是一條心,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事情?我的縣君府裡有不少好姑娘都是從宮裡被分出來的,有一些都過了二十歲了,但是她們的命運不是繼續這樣將青春繼續消耗下去等到以後做個老嬤嬤就是找個合適的人嫁了,要麼就是找一個對他們好的太監對食,在我府裡找個好姑娘給你,這一點你能放心吧?”
萬全沒有說話,顯然是在細細斟酌。
好半天,他才幽幽道:“女子一般不都是對這種事情很排斥麼?你也是女子,這種話倒是說起來很是輕鬆,對食,你懂得對食是什麼意思?”
平日裡萬全就是個機靈狡詐的人,這會兒難得的肯認真了起來,九月挑眉:“夫妻有很多種,人生如果互相都已經沒得更多選擇,有一個靈魂伴侶精神伴侶也不失爲一種好事,起碼到老了的時候生病了身邊有一個人會照顧你,會陪着你說話,會關心你。”
萬全這會兒倒是笑了,正色的看向九月:“阿九,你的確是個會拿人痛處的小姑奶奶,咱家服你了。”
“不用你服我。”九月提起自己手中的小包袱:“去叫承封來,你們一起陪我解悶就好,再這樣無聊下去我會更年期提前的!”
“更年期是什麼東西?”萬全一臉差異。
九月瞥他一眼:“少問這些沒用的,你去把承封叫來,我來解決你家王爺!”
說着,她伸手就要繼續去拍樓晏的房門,結果手剛要貼到房門上去,眼前的門倏然便被人自裡向開的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