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看兵部尚書的奏摺看得入迷,時不時還因爲裡面寫的宮裡最近發生的事而笑笑,忽然聽見帳簾被掀開的聲音,她下意識的擡起頭來,便看見樓晏已卸下一身戎裝,回了軍帳。
“怎麼樣?在宮外和平王……呃,是現在的康平帝,交涉的如何?他是要死守皇宮,還是決定打開宮門放你們進去?”
“平王爭了這麼久,即使現在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也不會放下皇位,又怎麼可能會打開宮門?”樓晏淡笑着走向她。
就在這同時,九月忽然注意到他手中拿着的東西,眼神一晃,便直接看見一把熟悉的劍被放在了她面前的桌上。
她眨了眨眼,伸手拿起,抽出劍來,看着閃着寒光的劍鋒,再又擡眼看向樓晏。
“曾經這把扶搖劍對你來說不過是個玩具,今天你及笄,我正式物歸原主,願阿九以後匡扶正義,劍斬天下不義之人。”
看着手中的扶搖劍,九月轉眼又看向了子午盤,時間正好在這時指向了子時的方向。
這一天還真是驚喜重重,九月眉開眼笑的收起了劍:“謝殿下賞賜,小女子定會殺盡天下走狗,護殿下您安平一世。”
樓晏清俊的眉宇一動:“誰護誰?”
“我不是你的丫鬟麼?當初你贈與我扶搖劍的時候就是爲了讓我做你的丫鬟,現在兩年的時間還沒到,這劍又歸於我手,我自然還是得伺候您老人家啊……”九月單手託着下巴,笑着看向他:“你怎麼把衣服換了?今天看你一身盔甲的樣子簡直是帥呆了!”
“盔甲之上寒氣與殺氣太重,阿九今日及笄生辰,我總不能將這殺氣帶回帳中。”樓晏旋身正要去榻邊,忽然看見榻上的一支紅色的荷包,那荷包上邊用金線逢着的兩個歪歪扭扭的字,他眉宇一動,拿起那隻荷包來,再又回頭看向九月:“你繡的?”
“……”
九月先是愣了一下,猛地站起身摸了摸身上:“哎呀!我就剛纔在帳裡太無聊,學着阿素他們給你繡個荷包,但是繡的太醜的沒打算給你,怎麼從我身上掉出來了!”
說着她忙起身走了過去就要搶:“你還給我,這不是要給你的!”
樓晏卻是將手略略擡高,躲開了她的爭搶,轉身細細看着那荷包上邊的繡字,見那兩個字竟然是“赫桓”二字,當即轉過眼來:“你何時知道我的字?”
九月嘴角一抽:“早在看十方大陸志的時候就知道了,你們這一輩的幾個皇子,名裡都只有一個字,你名爲樓晏,字爲赫桓,似乎你成年後就從來沒再被人叫過字,因爲叫字太親暱了,你喜晏字,因爲晏爲日安……”
九月的話還沒說完,樓晏便已輕將那荷包系在了袍帶上:“阿九有心了。”
看見他這動作,九月的臉上一燙:“可是我還沒繡好啊,我也是今天看見那些個姑娘會繡荷包來給衝在前鋒的戰士,讓大家沾一沾喜氣,才一起興起也想親手給你繡一個,但是我實在不會繡……”
“還行,至少能看出來是什麼字。”樓晏輕笑:“傳說女子爲夫君繡的第一個荷包最靈驗,這荷包就留下吧,不必換了。”
“你倒是一點也不嫌棄。”九月失笑,伸手還是想要拿走他身上的荷包,但樓晏還是閃身躲開了,她笑着說:“還有啊,誰說你是我夫君了,你還不是我夫君呢,這荷包不算數的,你得等我重新繡個好看的,等我什麼時候把繡工練的爐火純青了,我在上邊多繡幾個字來給你……”
樓晏在她又伸手過來時,輕輕握住她的手,直接便將她拽向了懷中,一個旋身將她壓在榻上,九月的心頭一跳,擡起手忙撐在兩人身體之間:“不是吧你,我纔剛及笄啊!”
樓晏嘆笑,在她額上溫柔的吻了吻:“還想繡什麼字給我?”
九月微笑,擡起手化被動爲主動的環上了他的脖頸,輕聲說:“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長健,三願如同樑上燕,歲歲長相見。”
樓晏勾脣:“本王已與你日日常相見,又何需等那歲歲相見?”
九月當即笑斥了起來:“我就是隨便想到一個適合告白的詞,你別這麼掃興好不好!”
然而男人的吻已經向自己貼近,直到九月接下來正要說的話被他*在口中時,她便乾脆閉上眼,享受着這一整天他在軍中忙碌自己在營中的無聊後終於能抱在一起的溫馨時刻,話不需要多說,一個深吻便足以表達互相的眷戀。
直到樓晏的脣已經順着她的脣角漸漸滑落至她頸間及耳際,九月輕哼了一聲,啞聲說:“你們這裡的人,姑娘滿十五歲了,就算是正式成人了吧?”
樓晏的脣在她耳邊溫柔的摩挲,甚至有絲她不熟悉的漸漸加重的喘息,須臾他轉過臉來在她脣上輕輕吻了吻:“你想說什麼?”
九月的嘴角一抽,什麼叫她想說什麼!
這種暗示他怎麼可能會不懂!
又要逗弄她!
九月老大不爽的翻了個白眼,伸手去推他,結果樓晏不僅沒有放手,反而將她在榻上擁的更緊,更是同時俯下首來深吻她的脣瓣,彷彿一切都已蹦出理智的束縛,心帶着早已渴望已久的激盪,隨着神智在這片摯愛的深淵裡下沉下沉再下沉。
他們忘記究竟是等待了對方多久,他們缺失不全的心急需這一逐漸無法控制的深吻彌補另一半。
薄嫩的脣瓣因爲樓晏漸漸熾熱加深的吻而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嘴裡鼻間滿是他的味道,乾淨,另人着迷,九月緩緩擡起手來爬向他的背,感受着他以長身壓着自己的身體,更感覺着他的手已經慢慢的爬向自己的衣帶間,溫柔而輕挑慢捻的將衣帶解開。
在肩上一涼的剎那,九月睜開眼,見樓晏亦在看她,身上向來自控力極強的男人該不會一直死守着最後一點底限在等她及笄,現在自己身上的這片身軀異常的火熱,燙的本來一直喊着想要撲倒他的九月冷不丁的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