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剛一走進門,房中已無半絲血腥味,地上也沒有死人,房中充盈着一陣從來沒有聞過的馥郁的芳香,蘭媽媽一雙精明的厲眼忽然轉到了牀上去,卻竟只見那長相俊美的白衣男子此時衣衫凌亂與一個香肩半露的女子在牀中曖昧糾纏……
蘭媽媽驟然眼皮狠狠的一抖,這下子就有些看不明白了。
那個小公子不見了的確很可疑,但這自稱是教書先生的男子剛纔還一副正經的模樣,這會兒竟然就跟自家青樓裡的姑娘糾纏到牀上去了。
那女子香肩半露,身上着了淺色的半透明的內衫,從背影來看有些陌生,但那女子這會兒正大膽的吻着男人的下巴和脖頸和耳根等敏感處,顯然就像是她們青煙樓裡被訓練過的姑娘,雖看不出來究竟是哪個姑娘,但她們忽然闖進來打擾到他們的好事,這卻是青煙樓裡的大忌。
蘭媽媽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回頭示意那幾個打手先出去,然後站在房中,見那白衣男子因爲被中途打擾了興致而眉宇微皺的看向她,淡道:“蘭媽媽這是做什麼?”
“哈,沒……沒什麼……想要找人,走錯房間了……不知這位爺,你剛剛可是看見一個黃衣女子走過?”
正在樓晏身上興風做浪的九月聽蘭媽媽這話,應該是這會兒還沒有見過玲瓏和錦瑟,便將貼在樓晏胸前的手輕輕捏了他一下。
樓晏會意,對蘭媽媽不耐煩道:“沒見過!出去!”
“呃……是……是……打擾爺的興致了,老身明日再來賠罪。”
好歹也是出了一錠黃金的大爺,蘭媽媽一時有些想不通,但也不好再逗留下去,再又看了一眼那隻着了內衫的趴在他身上的姑娘,那姑娘親吻的技術比她們樓裡那些訓練出來的姑娘還要熟捻,但一時間也想不起來是誰,再又看了幾眼,便轉身走了出去,眼中雖有遲疑,卻還是輕輕的關上了門。
房門被關上,一直殷勤的假裝很會勾引男人的九月才終於停止了自己一直在親吻樓晏脖子和鎖骨的動作,緩緩擡起頭來,正對上樓晏轉過來的視線。
四目相對的瞬間,九月尷尬的咧嘴一笑,低頭看着他脖子上被自己不小心弄出的吻痕,更是尷尬的擡起手揉了揉鼻子:“怎麼樣,我演的還不錯吧……”
說着她就要起身,卻因爲體內的藥性而渾身酥軟,整個人驟然就摔回了他胸前,樓晏當即出手握住她的肩扶住她,九月的臉卻是猛地與他的下巴狠狠的撞了一下,當即轉過頭來,兩人的脣卻在剎那間近在咫尺。
她僵了僵,體內的燥熱催使着她想要親上去,但看見樓晏眼中的那點點微光,她有賊心卻沒賊膽,爲了掩飾尷尬,就又扯出大大的笑來:“不好意思……我沒力氣……”
樓晏看了看她,沒說什麼,扶着她的肩膀正要起身,九月卻是被身體裡的藥性折磨的越來越難受,再想起剛剛將那個青衣人誤當成了他,當時她腦子裡竟然有勉強能接受的想法,竟然對他並不抗拒,現在意識混沌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不是喜歡他。
或許是喜歡,正是因爲喜歡,所以這心情纔會像是蒙了一層紗一樣一直沒有戳破,也正是因爲喜歡,所以纔會這樣毫無理由的想回去看看,毫無理由的跟着他來了這裡。
這種心態如果九月在清醒的情況下,她肯定會先把自己臭罵一頓!嫌棄自己沒出息!
但她現在不夠清醒,只是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臉,忽然擡起無力的手再一次撫上了他微微敞開了衣襟的胸膛,雙眼比起平日裡的澄澈堅韌和狡黠多了幾分媚眼如絲的柔弱感。
她低頭對着他的耳根處呵了一口熱氣,笑着說:“我怪難受的……要不然……十六爺,你就從了我吧……”
樓晏握在她肩上的手僵了一僵,臉色微沉,雖然眼神裡是一片諱莫若深讓她看不大懂的情緒,但他的臉上卻寫着大大的不願意。
九月心裡一陣發堵,忽然就想知道今天自己和樓晏都已經破天荒的做出了這麼多親密的事了,可惜似乎並不是建立在你情我願的相親相愛的情況下,可心頭的小火苗不停的亂躥,她這一瞬間就想知道樓晏這廝的底線究竟如何。
思及此,她忽然擡起手就伸到了她的脖子上,狀似是去掐他的脖子威脅他必須從了她,手指卻是溫柔在他頸上敏感之處輕輕勾勒了兩下,再又呵呵的笑着將自己的脣湊到了他的脣邊,吐着帶着淡淡茶酒的氣息,輕聲說:“你既然知道我身上帶了銀子,就一定是偷看我換衣服了,你若是對我沒有半點興趣,又怎麼會偷偷去看我換衣服……”
樓晏瞥了她一眼:“你想多了。”
“那你是怎麼知道我身上有銀子的?”九月不甘心的將手漸漸滑下,探入他微微凌亂敞開了些的衣襟裡。
手指再一次撫上他滑的讓她一個女人都嫉妒的要命的胸膛,這男人平日裡遠距離的看不出身材如何,只覺得是謫仙出塵,可手下的胸膛摸起來卻是極有手感,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極品。
一想到這裡,九月覺得自己心裡那些興奮的小火苗又開始亂躥了,手一探進他的胸膛便要直接向他胸前的凸起處捻去,手指在他胸前剛一移動,滾燙的手腕便驟然被一把握住。
九月擡起眼,見樓晏正低頭看着自己,她嘿嘿一笑,將臉又湊了過去,湊到了他嘴邊:“你該不會還真的是個雛吧?平日裡一定有不少女人對你前仆後繼,你難道一個都沒享用過?”
滾燙的脣瓣在說話間若有若無的擦過他的嘴角。
感覺到那隻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已漸漸收緊了力道,九月笑着瞥着自己眼前近在咫尺的清俊卓爾的讓人垂涎的容顏,忽地覺得身子這麼半天有些僵了,便在他身上輕輕扭動了一下身子好換一個姿勢,卻是不巧的在扭動間碰到了他身上某個不太尋常的位置。
她當即得意的笑着擡眼,看向臉色已經隱隱有些發黑的男人,咯咯的笑着,脣在他嘴角滑過,輕笑着說:“我還以爲你真是坐懷不亂的聖人君子,沒想到你這個小妖精身體比嘴巴要誠實許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