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吐了一口瓜子皮,轉頭看向烈北風的方向,繼續和浮墨小聲的嘀咕:“好凶的樣子。”
“嗯,他們都不是正常人,你如果不喜歡,可以當做看不見。”浮墨淡淡的說。
烈北風站起身抗起刀就向涼亭的方向走來,浮墨彷彿沒有看見他似的漠然的轉過眼,九月卻是一邊吃着瓜子一邊眨了眨眼看着那臉色難看的走進來的烈北風:“這位大哥,你這表情是要砍人嗎?”
“是。”烈北風沒有看她,只冷眼瞥向浮墨:“哪個孫子要是再敢趁你沒記憶的時候對你灌輸這些亂七八遭勸你趕緊離開的思想,我就砍了誰。”
“可我真的不記得你啊。”九月乾乾的笑了起來:“這位大哥,咱先把刀放下,好好聊聊咋樣?”
烈北風嘴角一抽,忽然就放下了刀直接坐到了九月身邊:“小姑奶奶,你是真不記得了還是假不記得了?”
九月嘴角抽了抽:“我根本就沒失憶啊,我說了我不是你們嘴裡說的那個九月,失憶這種狗血的橋段怎麼會發生在我身上!”
烈北風有點沒懂她這話是什麼意思,浮墨雖是迦爾國人,知道神女的來頭並不簡單,但卻也並不是完全能理解九月來自千年後的這種情況,因爲不瞭解,所以也沒辦解釋。
見九月那不停吃着瓜子解悶的神情,烈北風搖頭:“樓辭遠那個王八蛋,等勞資傷養好了就去宰了他。”
“樓辭遠又是誰?”九月仍然滿臉莫名的看着他:“聽起來很熟悉的樣子。”
“……”
“……”
烈北風和浮墨都是表情一沉。
也對,九月是被樓辭遠所控制,按理來說,如果控制成功的話,九月就會只奉樓辭遠一人爲主人,也會只認樓辭遠這一個人,但她現在既然沒有被控制,僅僅是五識被矇蔽而暫時不記得了,絕對不能再在她面前提那個人一個字。
“你不是不記得了麼?熟悉什麼?”烈北風皺眉:“算了,暫時想不起來我也不爲難你,不過九月,你可一定要記得,平日裡樓晏那孫子給你療傷的時候千萬不要脫衣服!”
九月拿着瓜子的手抖了三抖,這烈北風還真就是提醒他了。
這幾天裡,雖然這些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但是那個叫什麼樓晏的男的,就是被他們稱做十六爺的那個神經病,總是趁她睡覺的時候進她房間裡來,但她警惕性特別高,雖然身體時候莫名奇妙的很乏力,但也會當時就醒了。
那個樓晏見她醒了,就只問她睡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這些有的沒的,什麼都沒有做。
難道他是想趁她睡着之後脫她的衣服?
九月瞬間擡起雙手交叉的放在胸前,更又起身向後連退了數步,滿臉戒備的看着烈北風和浮墨:“你們幾個都是一夥的!這分明就是個狼窩!”
不行,她必須趕快走!
眼見九月轉身就向外跑,烈北風擡起手撫額,沒有追上去,因爲知道院外有承封在把守,這女人現在忘記了自己會輕功有內力和那些功夫的事,根本打不過承封。
烈北風忽然放下手看向浮墨:“就真的沒有什麼法子能讓她儘快打通五識想起我們?”
浮墨擡起手拿起九月剩下的那堆瓜子,吃了兩個手,慢吞吞的說:“有,但以九月現在身中寒毒暫時被樓晏以真氣壓制的情況來講,沒法替她打通五識,如果靠外力將她五識打通,她怕是也活不成了。”
烈北風狠狠的皺起眉:“那這種情況究竟要持續多久?難道就這樣一輩子了?”
“不至於。”浮墨輕嘆:“現在我們都沒辦法近身於她,一切只能看晟王如何做了,他能這麼快就將她體內的寒毒壓制就已經耗費了不少的功力,現在想替她慢慢療傷,的確是如晟王所說,要看九月的配合程度。”
“如果九月肯相信我們的話,通過外力與思想上的灌輸,很快就能想起來。不過,她現在……”
浮墨頓了頓。
見他沒有說下去,烈北風直接接話道:“她現在在排斥我們?”
九月已經快步走出了院子,看見院外的承封后就磨了磨牙,轉身就要繞開向另一邊的路走。
結果剛一繞過身,承封就已經擋到了她的面前:“阿九姑娘,請你回去。”
九月頓時就怒目而視,她被個地雷炸死就夠倒黴的了,現在竟然碰上這麼多個臭男人,這叫什麼!這在古代叫軟禁!
見九月眼神裡有怒火,承封坦然的看着她:“阿九姑娘,我們是爲了你好,請不要隨便離開這裡。”
“我離不離開還輪不到別人來管我!”九月翻了個白眼,伸手就去推他:“走開!”
結果她用了那麼大的力氣推了他一下,這承封竟然像個石頭塊子似的站着不動。
九月頓時就瞪着他:“你再不走開我可要打人了啊!”
承封自從上一次在洛昌城裡叫人將九月打昏帶走後,雖然是爲了她着想,但也因爲當時下手太重,太傷她的心而有點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她,現在更是不可能對她出手,於是直接說:“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讓放你離開。”
“你……”九月的眼皮狠狠的一抖:“我這輩子就沒見過你這麼耿直的木頭!”
“真不讓開是不是?”
“請你回房休息。”
九月怒極,拔起他腰間的佩劍就直接指向他:“你給我讓開!”
承封不動,雙眼直視着她。
尼瑪!連死都不怕!是有多傻!
九月雖然恨的不行,但是對陌生人根本下不去手!氣的用力把劍摔在地上,轉身就向着另一邊走。
“阿九姑娘!”承封快步走過去正要拽住她。
“別攔着我!我不走!我去找你們那個什麼爛石榴去!對!就是那個什麼石榴爺!讓他准許你們放我離開!我得跟他解釋清楚!我不是你們說的那個九月!我不是啊!”
承封一把就拽住她的衣袖:“阿九姑娘,我們爺前幾日連續爲你治傷,真氣與內力已經損耗嚴重,這兩日見你氣色好多了,他才終於肯去休息,現在我們爺正在前院與剛剛趕來的兵部尚書議事,你就別去添亂了,你就在這裡好好養傷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