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答案還真是有意思的很,女子看了顧晴然許久,才慢慢笑了。
“世人都說,顧晴然是天下第一醜女,配不上天下第一絕美的五王爺,現在看來,還真沒有錯,不過是一點點小事,就能和人算計你自己的夫君,王妃啊,你讓我說什麼的好呢。你覺得,我該信你麼?”
顧晴然面色不改,無視她的懷疑和嘲諷道:“你認爲你不該信本宮?若是你每日被人嘲笑,折磨,恐怕你就不會這麼從容了。”
這答案還真令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女子深深看了眼顧晴然,道:“你的話,我會轉告給主人,至於她見不見你,我是不知道的。”
“她願不願意見本宮是本宮的事,你只要負責傳達就好,”顧晴然笑着看她,道,“和你說話比和這個姑娘說話好多了,最起碼你會和我說話,她卻不會。不如,你來看着我吧。”
似是隨口說的,女子看了眼她,點了點頭。
“王妃是我們貴客,你說要我伺候,我自然會伺候,一一,你將王妃的話轉告給主人,這裡有我就行。”女子笑着說道。
一一瞧了瞧顧晴然,就出去了。
顧晴然託着下巴看她,感嘆了一句道:“本宮昨日可是和她說了真麼多,她是一句話也沒有理本宮,這會兒你說話,她這麼聽話,看樣子,你身份挺高。我也不能總是稱呼你爲你,不如告訴本王妃你的名字?”
看她淡然模樣,還真像是隨口問的,女子看了看她,道:“飛飛。”
飛飛?
顧晴然默默記下這個名字,打算後面見到蕭墨時候去查。
這個飛飛能和說話,顧晴然是挺愉快的。她學過心理學,雖不是怎麼厲害,可套點消息還是可以。像一一那樣不說話,她是拿她沒有辦法,這個飛飛嘛,她是沒有辦法也要製造辦法了。
對於她們的身份,她也只能從隻言片語中猜測了。
不過,聽他們的語氣,應當不是其餘國家的人。他們之前說了叛國,飛飛對她說不介意叛國的態度很是不滿,看樣子,應該是大庸國的人。再看她們人手,女子頗多,男子像蕭墨那樣的皆在外院,看樣子管制還是有區分的。
顧晴然眯了眯雙眸,今晚蕭墨會來,她想在蕭墨來時,多找一些線索。
“飛飛你真名是什麼?聽口音應當是南方人吧,不知爲何,你又來了北方?”她這語氣和表情完全就是一個閒聊狀態。
飛飛看着她,道:“真名自然不會輕易告訴王妃的。”
“那如果說,本王妃有秘密跟你交換呢,你告訴我,你真名,你家事,本王妃就告訴你一個本王妃的秘密。”
“我要王妃你的秘密做什麼?”飛飛笑道。
顧晴然瞥了她一眼,道:“要本王妃的秘密自然是有用的,不然這又怎麼算秘密呢。”
飛飛看着她這模樣,驚訝了一下,她總感覺,這位王妃和傳言中的相差很多。傳言中的顧晴然懦弱,而面前的顧晴然,似乎又不是那樣的,能在被抓之後還可以這樣談笑風生,真不像是傳言中那人。
“秘密?王妃不如說說?”飛飛還沒有說話,門外就傳來男聲,溫潤着又不失貴氣。
飛飛原先還坐着,又馬上站了起來,恭敬的望着男子,道:“公子。”
公子?難道他就是那傳說中的主人,幕後之人?
顧晴然順着聲音望了過去,待看清那人模樣之後,她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氣,震驚着坐在那裡,半晌,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男子似乎習慣了別人這樣態度,溫柔的看了眼顧晴然,也不等她說話,就坐到了她身邊。
顧晴然望着男子,久久不能平靜。
若非她心裡清楚蕭墨不會有這般溫柔神情,恐怕就這容貌而言,她還真以爲這是蕭墨。同樣的五官,同樣的絕美容顏,同樣的身影,整個人根本就是蕭墨的翻版。
蕭墨沒有孿生兄弟,她很清楚,所以乍一看這個和蕭墨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她還是驚訝了好久。
同時,她又想到飛飛喊他公子,她更是驚奇。
這樣幾乎和蕭墨就是一個模樣刻出來的人,他到底是誰?他是不是鼠疫毒的幕後之人?他到底要做什麼?
顧晴然望着他,眼睛也沒有眨一下。倒是拿男子,看着顧晴然這模樣笑了起來。
蕭墨笑起來是很爽朗着,這個人笑起來又是格外溫柔。兩者五官相同,然性子又是不同。
男子道:“很驚訝?”
顧晴然沒有掩蓋住她的情緒,點了點頭,問道:“你是誰?是蕭墨的什麼人?”
男子慢悠悠地給她倒了一杯茶,又啜了一口,道:“我是誰很重要麼?我和蕭墨之前的關係很重要麼?你想問的,應該不止這些?不過,說這些之前,我更好奇,你的秘密是什麼?”
這等和朋友相處的熟悉態度,讓顧晴然拿着茶杯的手一停。她倒是沒有想到,這個人也對它好奇着。
也是,她突然之間變化這樣快,確實會讓人好奇。
顧晴然學着他的模樣,慢騰騰道:“秘密自然是要等價交換,你不說你的秘密,我又爲什麼要說我的秘密,這位公子,你還是先說吧,你爲何要派人去殺蕭墨的人,你和蕭墨又是什麼關係?你是誰?”
“很重要?”那人問。
顧晴然點頭,“很重要。”
這自然是很重要的,憑空出現一個和你丈夫長得很像的人,而且這個人出現的又是這麼詭異,你身邊的許多事都和這人有關係,你又怎麼會不好奇呢?
顧晴然這會兒還真很想要知道,若是蕭墨知道,有這麼一個人會不會吃驚呢。
那人處事倒是鎮定,顧晴然一連串的問題,他也只是輕輕笑了笑,並沒有表現出要說的意思,只是笑着看着顧晴然,沒有說話。
顧晴然看着他,不懂他是什麼意思。
“公子,不是說要合作麼?既然要合作,可不應該是這樣的態度,我們應該坦誠相待不是麼?你若不告訴我你要什麼,我又怎麼能跟你合作呢?”顧晴然率先敗下陣來,她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就是有什麼說什麼了。
她知道,對於這個人,她不需要拐彎抹角。
對於她的問題,那人也只是輕輕一笑。
“一一茶沒有了,換一壺來。”
“是。”
這等態度,顧晴然琢磨不透,她看着這張和蕭墨一模一樣的臉,也是頭疼的很。
難得讓顧晴然焦急,他這才慢悠悠開口,說的話也不是顧晴然想要的。
“先跟我出去走走,這些問題,以後問也不遲。”
顧晴然望着他,笑問:“公子帶我出去走走,就不怕我趁機逃跑?”
“你不會的。”
“這麼相信我?”
他在前面站着,回頭望着顧晴然,顧晴然原本嘴角還帶着笑容,被他這似乎洞悉一切的眸子一望,下意識就收回了笑。
“不是相信你,而是你沒有這個能力從我手上逃脫。。”
這話說的霸氣,顧晴然不由望向了他,原本溫和氣質這會兒也變得和方纔不同,不怒而威的氣勢散發出來,她下意識就想到了蕭墨。
顧晴然笑了笑,道:“公子對自己倒是很有信息,就是不知道公子的信心會不會讓公子失望了。”
她話鋒一轉,又問道,“國家如今也不打仗,公子要兵馬做什麼?”
那人只是輕輕掃了顧晴然,顧晴然的笑容僵了一下。
他走在了最前頭,顧晴然望了望他的背影,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這個男子身分不明,又和蕭墨的這樣相似,且他看起來是一個溫和好相處的人,可從這幾次聊天中她就知道他不是好相與的。他和蕭墨一樣,傲在骨子裡。
有這樣容顏的人,和鼠疫毒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身份又這麼撲朔迷離,她還真好奇呢。
而如他的自信所說,這一路,竟然沒有人看着她們,她跟在他身後,若非知道粘膜有自己的計劃,恐怕她還真會覺得有機會逃跑呢。
然而,蕭墨有自己的打算,她不想要破壞他的計劃,再加上她現在對這個人也是好奇的緊,就更沒有逃跑的打算了。
她本來是沒想過逃跑,看在那人眼裡又是另一種意思了。
“你很恨蕭墨?”他問。
顧晴然望着他後背,從他語氣中聽不出什麼態度,想到之前她和飛飛的說辭,就道:“不,我不恨他,我只是想要折磨他。”
“就因爲他對你不好?”
顧晴然也不管他能不能看到,就點了頭:“是。”
她也不知道這樣說辭那人會不會相信,反正她就是這樣一本正經胡說八道了。
那人問完這句,又不說話了,顧晴然跟在他身後,一開始還是很淡定的,但後面,她發現他走的路線越來越不對勁了,眯了眯雙眼。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條路是昨晚蕭墨帶她走的那條,雖然蕭墨用的是輕功,可她不是路癡,有方向感,蕭墨帶她走了一遍,她就記得清路了。
而這會兒這個人帶着她,又是直接往那個方向去,顧晴然眯着雙眸,心裡也是驚魂不定。
他,不會是知道這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