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不要江山要美人

戎子羽姍姍來遲,戎子風走後,朝中大小政務都落到他肩上,他自然是繁忙不堪,處理完北疆毛皮商和藥材商大沖突的摺子後,他趕緊過來了。

早就得到消息凌雲會回宮,所以見到凌雲,他並未驚訝,這幾年他一年幾乎會去看望她一次。

凌雲柔笑相視,他的目光也溫柔似水,戎子風吃味,十年前就受不了戎子羽對凌雲的目光,十年後依然。

他正要山前拉回凌雲,卻見無心飛奔到了戎子羽懷裡,戎子羽蹲身,一把抱起無心!

無心甜甜的喊他:“羽伯伯,羽伯伯,無心好想你!”

“小無心,羽伯伯也想你!”戎子羽颳了下無心的鼻子,看着他開心的眼眸,笑道,“小無心怎麼都沒長個,去年是這樣,今年還是如此。”

太后和西太后聞言,吃了一驚,異口同聲道:“羽兒,這些年你和雲兒一直有來往?”

也難怪她們吃驚,她們只知道戎子風找見了凌雲,卻不知道凌雲如何死而復生,也不知道凌雲這些年一個女人帶着一個小孩,怎麼生存下來。

自然不可能知道,是戎子羽把凌雲偷渡出宮,而且十年來一直在金錢上資助凌雲。

“母后,西太后,此事兒臣容後會說與兩位聽,我們先開席吧!”

“嗯,父皇,無心餓了,好餓好餓!”一說開席,無心就撒嬌的撲入了戎子風懷裡。

兩位太后一聽無心說餓了,忙着急的吩咐下去:“趕緊上菜,快去。”

可見他們對無心的寵愛。

凌雲還真怕無心被寵壞了。

菜上來後,免不了喝酒助興,座次沒有分尊卑,只因爲太后和西太后想挨着無心坐,無心就坐到了兩人中間,而戎子風想隔開戎子羽和凌雲,所以坐到了凌雲和戎子羽之間。

戎子羽進來後,凌雲一直都沒機會和他說話,如今落座,她看向戎子羽。

他瘦了好大一圈,人看上去有些疲倦,凌雲想問候幾句,卻知道自己不能當着太后和戎子風的面說太多關切之詞,畢竟兩人大伯和弟妹的身份在那礙着。

於是只挑揀了些平常的話:“子羽,你上次說你府上新開闢了一處小園林,種植了一些西域的曼陀羅,哪天讓無心去看看吧!”

這上次,其實已經是去年的冬天,西域使者帶來了些曼陀羅花花種,戎子風就給種到了花園裡,只是可能是水土不對,也可能是他栽種方式不對,只活了三株,還瘦骨嶙峋的像被霜打了一樣。

“花沒養好,都給枯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花期沒到,就幾片枯綠葉子,也不見個花苞。”

戎子羽答話,一樣的避免思念和關心。

戎子風聽着他們對話,心裡頭覺得奇怪,爲何只要凌雲和戎子羽有一絲交流,無論是眼神的還是言語的,他就憋的慌。

他不應該是如此小氣之人,況凌雲對自己的心意,絕對是情比金堅。

他也能感覺到,戎子羽對凌雲,已經沒了當年的覬覦和慾望,只剩下類似親人之間的溫柔相待。

細想想,這種憋的慌的感覺,也不僅僅侷限於凌雲和戎子羽說話,好似凌雲和任何男子交談,他都會微微泛酸。

這個念頭,要他聯想到凌雲看到自己後宮佳麗三千時候的心情,是不是很難受,卻強忍着?

他不要她難受,他要她快樂,他不要這座皇城成爲囚禁她的,她想要逃離的牢籠,他要她每一天都笑靨如花的呆在他身邊,心甘情願的待在他身邊。

於是乎,在凌雲和戎子羽談話暫告一段落的時候,他開口了:“我要立雲兒爲後,無心爲太子。”

自然,所有人贊同。

“那母后翻翻老黃曆,找個良辰吉日。”

“除此之外,我要廢黜後宮佳麗三千。”

一句話,太后和西太后臉色都有些沉下來。

“皇上,你不記得那次你提廢黜後宮佳麗三千,朝裡引起了多大轟動,這些妃嬪,多數都是朝官的女兒,得罪一個沒關係,得罪一匹,得罪全部,這會引起多大的騷亂,你有沒有考慮過後果!”

太后說話有些斥責的意味,凌雲是知道的,她不是衝自己,而是爲了戎朝的江山。

後宮妃嬪,從秀女到貴妃,幾乎都是官家女子,一朝廢黜,這些女子被打發回家,一輩子註定孤獨終老。

試問哪個男人,有膽敢娶皇上休掉的女人?

只是待在宮裡,她們也不過是倚門望,望穿秋水望斷腸。

戎子羽說過,她“死”之後,戎子風再爲寵幸過任何妃嬪。

戎子風也和她說,這十年,他吃了十年的素,“憋”的好辛苦。

“是啊,皇上,如今藩王雖然平淡,但也不乏蠢蠢欲動者,朝內若是引起鬨亂,他們便會捲土重來,這事萬萬要慎重考慮,雲兒爲後,這是天經地義,那些女子,你可以當她們作爲擺設,不管不理就罷了。”

西太后的意見很是中肯,說的也語重心長。

歲月洗盡了她的鉛華,她容妝素雅,鬢角爬了三兩絲銀髮,人卻越發的端莊持重起來。

“皇上,廢黜後宮之事,臣也不贊成。”

戎子風一怔,連戎子羽都不贊成嗎?

不贊成的豈止戎子羽,還有凌雲,她不想成爲紅顏禍水。

獨佔了戎子風的愛,獨佔了戎子風的身,她就滿足了,名分上的事,是無可奈何中的無可奈何,她迫使自己大方。

“皇上,我要的只有你的心和你的愛,此舉太過冒險對那些女子也太殘忍,在宮裡就算她們孤獨終老得不到你的寵信,但是總算有名有份,若是被廢黜回家,只怕這世人的眼光,都能把她們毒死。”

戎子風爲難了,他的廢黜後宮佳麗三千的計劃,再度被擱淺了。

但是他卻從未放棄,給凌雲一份完整的無瑕疵的愛,進退兩難間,腦子裡忽然會產生隱退江湖的念頭。

十年前他爲了江山幾乎是棄了凌雲,十年後他卻爲了凌雲甘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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