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了這話,眼睛是一眨不眨地看着軒轅悲涼,可是心中卻難過不已。這該說的已經說了,餘下之事,便就由軒轅悲涼自己來解決了,她自是一個局外之人了!她在心中感念着:紅豆,但願你能遂了你的願!她出了軒轅悲涼這裡,輾轉又往這雍城街道上走!她立在熙熙攘攘的人羣中,忽然自己不知往哪裡去!想想這紅豆之事,尚未解決,還不知是個什麼結果,想想,只得又硬着頭皮往皇宮走去!
這剛到宮門口,腳兒還沒有踏進去,就看見獨孤儀龍擋在那,看似,已經等了她好些時候了。見了她終於回來了,獨孤儀龍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氣,說道:“去了好長時間!不知和軒轅悲涼說些什麼!”東方茱萸聽了,怒道:“獨孤儀龍,你……你跟蹤我?”獨孤儀龍聽了,便嘆道:“我可沒有!我只是一直在這裡等你!我記着我對你說的話,我要給你自由,又怎會跟蹤你?”東方茱萸聽了,便冷冷道:“既然如此,你這樣說,可有意思麼?”這一徑說着,便就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獨孤儀龍一直在後頭跟着,他道:“茱萸,我不過是心中好奇,想知道那軒轅悲涼聽到了真相,心中究竟是打算怎麼解決的?”東方茱萸驚道:“你……你都知道了什麼?”獨孤儀龍聽了,便踱了手,說道:“那一日,我和軒轅悲涼在那荼蘼山中,他對你說的話,我可是聽着,一直記在了心裡!因此,這幾日,我便去找紅豆,意欲問個究竟!沒想到,她倒還是信任我,便什麼都說了出來了!她腹中已是有了身孕,正是無計可施之際,我便給了她一個法子,叫她來尋找你,相信你會給她一個解決的法子的!”
東方茱萸聽了,不由苦笑道:“想不到,紅豆竟是先來求你的!不過……這件事兒,我卻是已經有了答案!只等過了幾日,軒轅悲涼親自去戚蕭何的府上提親,一切便都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了!現在你已經知道了,可以走了,不用在跟着我罷?”哪裡知道獨孤儀龍聽了,卻道:“聽了你說,似乎這軒轅悲涼已經無可奈何地答應要娶紅豆了?不我我知道,他的心仍舊還系在你身上,此番雖答應了你,可是心中卻不知躲痛苦呢!”
茱萸聽了,便苦笑道:“獨孤儀龍,看來,你倒是很瞭解他嘛!不過,我可是沒有逼着他,這些都是他願意負起的責任!而且,他也並不是不喜歡紅豆!他們之間,只是時間倉促,還缺乏細細的瞭解!但是我知道,他們自是一對佳偶!”獨孤儀龍聽了,心中輕鬆,不禁笑道:“你是這樣想的!其實……我卻也覺得他們般配!如果那戚蕭何答應了,紅豆就會跟着軒轅悲涼回黑龍國嗎?”
東方茱萸聽了,黯然道:“當然!紅豆腹中的孩子,若是男孩,以後會是黑龍國的儲君!軒轅悲涼心中其實是很重視的!”獨孤儀龍聽了,便沉吟道:“茱萸,這樣讓紅豆跟了他走,始
終是太倉促了,也草率了些!”東方茱萸聽了,奇道:“那你要想怎地?”獨孤儀龍便正色道:“若紅豆願意跟了他去!自是再好不過!我要封紅豆爲虢國的公主,紅豆將以公主之出嫁禮儀,遠嫁黑龍國!”東方茱萸聽了,默了半響,放慢慢說道:“這樣……當然好!不但保全了紅豆未婚先孕的面子!而且,這一和親,和黑龍國和虢國至少幾十年之內,不會有戰事了!真是一箭雙鵰!”獨孤儀龍聽了,心中愉悅,便對着東方茱萸,直白說道:“不,是一箭三雕!軒轅悲涼終於不要在虢國了,終於不會在覬覦你了!這自是比什麼都好!”
東方茱萸聽了,不禁嘲笑起來,她揶揄道:“獨孤儀龍,我該怎麼說你,這軒轅悲涼還是你的弟弟,你就是遮掩對待你的手足的?可是涼薄!你方纔還說他心裡難過的?”獨孤儀龍聽了這話,只是看着東方茱萸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茱萸,軒轅悲涼比我快活,他這番是有妻有子,他不比我,我纔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一個!”東方茱萸聽了這話,心中大痛,她久已塵封的心,再次激起波瀾,她悲憤說道:“獨孤儀龍,虧你還說這樣的話!你仔細想想,當初你是有過孩子的,可是你是怎麼對他的?”
她自是止不住的悲傷,以至說完這話時,一直撫着沉悶壓抑的胸口,不讓自己的心再往下沉墜,再滴出鮮血,獨孤儀龍聽了,低頭呆滯了許久許久,他方纔苦痛說道:“茱萸,這過去的對讓它過去,好不好?我發誓,從此以後,我要對你一千倍一萬倍的好!只是我求你,將這些不愉快的往事都忘掉罷!”東方茱萸聽了,便將頭扭過,換做一副冰冷的面容,她大聲說道:“獨孤儀龍,我是不會忘記的!永遠不會!”說着,便大步往勤政殿內的偏殿走去。獨孤儀龍是立在那呆呆看了她許久許久。
軒轅悲涼果然備了許多厚禮,去了戚蕭何府上。他簡單扼要地說明了來意,戚蕭何聽了,是且驚且喜。紅豆在房裡,聽說軒轅悲涼是鄭重來訪,初時也是不知何意。還是府中下人偷偷來報,說是黑龍國皇上,今日竟是來她家提親的,紅豆聽了,心中是怎麼也不敢相信。她只是覺得,軒轅悲涼能如此,定是得了東方茱萸的勸解。紅豆的心裡,自己十分複雜,一方面,她不願意就此委屈了軒轅悲涼,另一方面,她覺得軒轅悲涼實在同情她!她便一個人坐在房中默默地思怔了好久,心中終於得出了一個決定:紅豆,你的腹中已經有了他的孩子了,要想不委屈了孩子,你唯有跟了他走!不管他是勉強還是不情願,紅豆,你以後都要想法設法要贏得他的心!我想,你能做到的!想到此,她的心中便坦然了,她默默地走到廳中去,看着一臉複雜神色的父親和略顯驚訝的軒轅悲涼,她走上前按去,對着父親說道:“父親,女兒我想一個人,和黑龍國的皇上,說上幾句話,不知父親可准許?”戚蕭何見了,
便對着紅豆笑道:“爲父豈是那不開明之人!既然黑龍國皇帝誠心求親而來,爲父豈會不問問你的的意思?也罷!爲父有事就先出去,你可在這廳中好好地替爲父待客,心中有什麼不解的,可一一向黑龍國皇上問詢,爲父相信,他會有問必答的!”說着,戚蕭何便深深地朝着軒轅悲涼看了數眼。
軒轅悲涼聽了紅豆這話,果然起身說道:“不錯!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要紅豆姑娘相問!”紅豆聽了,便也默默地看了看他,口中簡略說道:“好!”一時,戚蕭何果真出去,這廳中只剩下了紅豆和軒轅悲涼二人!紅豆便直白說道:“悲涼哥哥!我聽說你今日裡倒了我家來,是爲了向我父親提親的?可有此事?”軒轅悲涼心中掩過一絲苦澀,勉強笑道:“不錯!卻有此事!不過,令尊已是答應我了!當然,這樣大的一件事,我還需要姑娘您的首肯!姑娘心中若是不願意,我就立刻收回我說的話!”他說着這話時,眼睛便就下意識地看着紅豆的小腹,雖看不出什麼來,可是他想着這平坦的小腹裡面,可是一個和他有着濃濃血緣的孩子,他的心忽地激動緊張起來。
紅豆聽了,便嘆道:“悲涼哥哥,你是真心來向我家提親的麼,還是……”軒轅悲涼聽了她的話,知她不自信,其實他對於將來和紅豆的一段,心中也是不自信,因此他倒像是在給自己鼓起似的說道:“紅豆,這婚姻大事,非同兒戲,我當然是認真的!希望你……也如是!你不如給你這樣一個機會!”說着這話時,他的眼睛是專注地看着紅豆。紅豆聽了,便站起身來,堅定說道:“悲涼哥哥,你說的好,不如我就給自己一個機會,興許,我會得到幸福!”
紅豆終於遠嫁去黑龍國了!軒轅悲涼跋涉了好長路段,終於又走了一個大圓圈回去了,只是,這帶會去的人,不是東方茱萸,而是戚紅豆!小瑞見了,初時還不願意,心中還傷心,可是見到紅豆性情兒模樣兒都和茱萸相似,和自己也是投緣,既然哥哥喜歡,自己倒是不便說出什麼了。獨孤儀龍加封紅豆爲虢國的長公主,對於她的和親,給予最高禮遇!戚蕭何看着女兒的十里紅妝,在一旁是感嘆沉吟,且喜且悲!
獨孤儀龍看着熱鬧的備禮人羣,對着軒轅悲涼,默默道:“悲涼,你要走了!可是你我自是兄弟!我希望虢國和黑龍國之間,永遠像親密手足一般,永無戰事!”軒轅悲涼立在馬上,看着獨孤儀龍,徐徐說道:“這天下的人兒,有哪一個不希望自己能多一個哥哥的!我來了虢國,不想還知道這世上,還有一個哥哥,我心中很高興!紅豆是虢國的人,又是黑龍國的皇后,我以後敢對虢國不敬麼?”獨孤儀龍聽了,便道:“好生去罷,一路當心!”東方茱萸也趕來送行,低低地和車中的紅豆耳語。軒轅悲涼駕馬走到她跟前,輕輕說道:“茱萸,我想和你單獨說幾句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