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非立即去看,就發現暗中寒光一閃,不好,有人要暗算風輕寒!該死,哪個混蛋,居然在這個時候想要風輕寒的命!找死!她立即衝過去,身體的動作比腦子動得還要快,一劍,將飛射過來的暗箭砍成兩段,成功令暗箭偏離了方向,與此同時,她一手摟住風輕寒的腰,另一隻手迅速抓過旁邊一個人。
等衆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半截暗箭已經刺入了人肉沙包中,而夜非則是抱着風輕寒在空中旋轉了一圈,落地,姿勢相當的曖昧,他們本來就是焦點,這樣一來,大半的目光都落在他們兩個身上。
風楚睿面具下的臉色鐵青,眉頭緊皺,越發不懂夜非的用意是什麼,救玉止櫟就算了,現在還救風輕寒,若是剛纔夜非不出來救風輕寒,那一箭絕對會射中風輕寒,只是,這一箭是誰暗中發射?誰,也想要風輕寒的命?
“你去保護阿櫟,我來對付他。”被這麼一鬧,夜非覺得風輕寒的處境太危險了,無論他的眼睛有沒有好,都一樣危險,那些人根本不會放過他!
剛纔若不是阿櫟注意着風輕寒,她現在抱着的也許就不是風輕寒溫熱的身體了,而是一具屍體,一想到這個就全身冰涼,她不能讓他如此危險。
夜非的武功沒有風楚睿高,風輕寒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當然不同意,但是他已經被夜非狠狠推了一把,看着他的眼神很堅定,沒有商量的餘地。
風輕寒不禁苦笑,有時候找一個太有主見的女子似乎也不太好,他都沒有說“不”的權利了。
不過他知道現在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他不能讓夜非分心,以至於接下來就很自覺地到了阿櫟的身邊去,夢廖還趁機調侃了兩句,覺得風輕寒就是個妻管嚴!
夜非並沒有立即和風楚睿動手,兩個人都戴着面具,只能看着對方的眼睛,風楚睿冷笑出聲,“我不知夜非和風輕寒的交情竟是如此之好。”
“呵……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着呢。”夜非同樣也是冷笑。
“好,那我就一件件去挖掘!”
風楚睿突然動手,夜非時刻都提防着,他一動手,她就避開,同時展開反攻,過了幾招之後,風楚睿發現夜非的武功竟是有了不少進步。
原本在遠處的玉止榕看到風楚睿和夜非動手強行插一腳,和風楚睿聯手對付夜非,若是以前,風楚睿絕對不希望玉止榕插手,但是這一次卻是默許了玉止榕的做法,和玉止榕聯手絕對能夠拿下夜非。
玉止榕今晚的目的很是複雜,讓人看不透,可以說是來幫弟弟玉止櫟,也可以說來幫風輕寒的忙,這兩樣他都有參與,但是他的人中有不少也是對風輕寒不利的,現在他又對夜非不利。
只能說他實在是狡猾的很。
“大皇子,你是爲了報上次的仇?”兩個人一起對付她,讓她顯得很吃力。
“夜非,怎麼不見君璃來幫你?”玉止榕輕蔑道。
“君璃來了,你豈不是要夾着尾巴跑了?”夜非的語氣更加輕蔑!
玉止榕一聽頓時被氣到了,下手更狠,而風楚睿不太清楚他們兩個之間的淵源,並不知道那件事,只是從他們的對話來看,玉止榕很忌憚君璃,而君璃和夜非交好。
夜非到底是什麼身份?能和君璃交好?難不成先前的消息不是空穴來風?
今天一定要將夜非的面具給摘掉,讓他看看夜非到底是誰!
皇上一直都關注着這邊的情況,見夜非和白祀還有玉止榕糾纏,眼中閃過算計,夜非本就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若是今天能在這裡將夜非斬殺,豈不是很好?
夜非死了,朝花樓的勢力就不攻自破了。
到時候這個天下都是他的了,只要他得到九天珠,有了九天珠,他就能長生不老,能夠返老還童,風召在他的手中會越來越昌盛,他不需要指望這些不成氣候的兒子!
“你們兩個去幫幫玉止的大皇子,總不能讓大皇子在風召出了事。”皇上吩咐溫瑜和溫莫。
溫瑜有些猶豫,幫着玉止國的人對付自己國家的人嗎?他雖然和夜非沒什麼交情,但是剛纔夜非可是幫了風輕寒,他恩將仇報不好吧。
可是皇上的命令不得不聽,他和溫莫上前。
夜非相當無奈,皇上這是準備乘人之危啊,派來的人居然是哥哥,這可如何是好呢?
風輕寒見到這種情況,立即就想要去幫忙,但是突然有人衝出來糾纏住他,令他脫不開身,只能乾着急。
“白祀,你還是一如既往地卑鄙!”夜非咬牙。
“呵,多謝誇獎,夜非,今天你跑不了了,不只是我想要你,皇帝也要你,你能跑到哪裡去?聰明人就應該知道怎麼選擇,良禽擇木而棲,明白嗎?”
白祀一直都想要夜非歸順他,現在是個機會。
溫莫和溫瑜加入進來之後,夜非只有不斷後退的份,不過她清楚地意識到溫瑜根本沒有用心,基本上是在耍花腔,倒是溫莫,武功雖然不高,可是此時也是一股不能小覷的力量。
躲避開溫莫的攻擊,卻是被玉止榕一腳踢中後背,微暖一個踉蹌,喉頭一甜,硬生生壓下涌上來的血,只是這時,白祀找準機會對着夜非的後心刺去。
隨着距離越來越近,眼看着劍尖就要刺入夜非的後心,夜非和劍尖之間突然強插~入另一個人的身軀,劍尖刺入那人的肩膀,白衣瞬間被染紅。
“風輕寒!”夜非傻眼,他是什麼時候過來的?他怎麼能過來,傻瓜!真的是傻瓜!風楚睿不會真的殺她,他只是在試探!
可是風輕寒賭不起,他也知道試探的可能性更大,但是他沒有辦法拿夜非的性命來賭,他寧願自己輸。
然而,一切還沒有結束,刺入風輕寒肩膀裡的劍迅速被抽離,朝着夜非再一次發起攻擊,夜非的眼睛猛然睜大,拉着風輕寒避開,風輕寒顧不得肩膀上的傷一劍隔開風楚睿的攻擊。
只是,玉止榕的劍已到。
“咔嚓”一聲。
面具破裂的聲音,不響,卻是成功地令絕大多數人停止了原本的動作。
不得不說這一次玉止榕和風楚睿配合得極好,他們兩個還最充分地利用了溫瑜和溫莫兩個人的干擾,成功將夜非的面具從中間切成兩半。
夜非是躲掉了這一劍,卻是無法避開劍氣,劍氣將本就不厚的面具一分爲二。
當夜非擡起臉的時候,只有此起彼伏的抽氣聲,眼前這個面容清秀,五官精緻的,分辨不出男女的人是夜非?夜非是長這個樣子的?不是應該被毀容了嗎?不是應該長得很醜嗎?怎麼會長得……如此好看?
乾淨白皙的臉,秀氣精巧的五官,冷冽譏誚的眼眸。
她看着衆人嘴角微微勾起,笑容一如既往的輕蔑,不屑。
“還滿意你們看到的嗎?如此費盡心機就是爲了看到我的臉,還真是不勝榮幸。”夜非一手執劍一手摟着風輕寒的腰,聲音已經恢復了女兒聲,正是微暖平時的聲音。
聽到這道聲音,不少人都覺得熟悉,特別是風楚睿,玉止榕還有溫瑜。
若是一開始還沒有認出夜非此時的那張臉是屬於誰的,如今再聽到微暖的聲音,他們再不清楚那就是真的傻了。
雖然有很多人都糾結夜非的性別,覺得很像女子,但是他們也只是覺得像罷了,從未想過夜非會是女子,畢竟一個女子如此強那不是讓他們無地自容嗎?所以他們寧願相信夜非是個男子,是個身形嬌小的男子。
可是現在聽到的確確實實是女子的聲音,儘管清冷,但是有着無法忽視的女子的特性。
“溫微暖?”一聲擡高的聲音突然想起,頓時人羣中就如同炸開了鍋。
癡傻三小姐,溫微暖?怎麼可能?瘋了吧!
喊出這三個字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溫莫,溫莫一開始看到夜非的臉就覺得莫名地熟悉,雖然他和微暖沒有好好相處過,可是畢竟是他的妹妹,看這張臉看了好多年,最開始沒有聯繫到一起,在聽到聲音後,兩張臉奇蹟般地重合了,而他喊出來的時候也是待出了疑問,並不十分肯定。
風楚睿渾身一震,如果說在看到夜非的臉時,他還可以自欺欺人,那麼這時候是沒有辦法再說服自己了,眼前這個人,就是溫微暖,是將他騙得團團轉的那個女人!
他以爲她只是裝傻,想不到她還有這樣的本事,居然是聞名天下的夜非!
好本事,真的是好本事,他一點都沒有懷疑過,沒有懷疑過夜非是女的,沒有懷疑過溫微暖就是夜非,可是現在看到的一切就好像是被狠狠甩了一巴掌!
想到先前和夜非的種種,再想到和溫微暖的種種,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竟然蠢到這個地步。
溫微暖就是夜非,他一直想要招募的人居然就是裝瘋賣傻的溫微暖!
在場的人在這個時間裡都停止了思考,紛紛消化這個難以消化的結果,實在是太過震撼了。
夜非,溫微暖?溫微暖,夜非?
這是在做夢吧?誰能掐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