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笑鬧還在繼續,未尋乾脆埋了頭專心手上的事情,懶得理那對冤家。
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變成了這種相處的方式。
面上看着是兩看兩相厭,實則對方出了事,又會各自心底生出焦急。
這一點,怕是這兩個人都還未發現吧。
頓了下,又擡眸看向山巔的方向。
那裡繚繞的雲霧似是終年不散的,將山巔上的一切密密實實的隱藏起來,滋生出一種引人探尋的神秘。
哥哥跟皇上,已經快要飛到那個地方了吧。
不知道他們現下的情形是怎麼樣。
希望真的如他們所說,很快便會回來,最好,趕在用膳之前。
事實上,也確實如她所猜測的那般,飛身上山的兩人,此時已經越過了繚繞的雲煙,踏足山巔。
入目,唯有皚皚白雪,天地蒼茫。
周身襲來的,是讓人幾乎無法抵抗的寒冷。
司北玄皺了下眉,即刻運動行遍全身,用以驅趕那種能將血液凝結的冷意。
“你如何”淡淡的問了一句。
君未輕扯脣,“毋需擔心我,尚足以應付。”
“我不擔心你,只擔心你出事我沒法交代。”
“那就有勞皇上將我照顧仔細了。”
橫了風清雲淡的男子一眼,司北玄哼了哼,舉步往前。
山頂除了更爲狂嘯的寒風,便只剩了腳步踏過白雪發出的咔咔聲響。
兩人都沒有說話,沿着相反的方向背道而行,目標一致,視線裡的任何一點盲區都不放過,仔細探查。
山頂平闊,地方不算大,存在的盲區也較少,須臾功夫,兩人便繞了圈子匯合,皆蹙了眉頭。
那個傳說中的雙生蓮,連點影子都未曾見。
“看來是要無功而返了。”已將山頂的地圖盡數巡視了一遍,的確沒有看到任何可生植物,司北玄凝眉,看向君未輕。
“我本就沒有抱太大希望,天山雙生蓮既爲傳說中的奇藥,又豈是那麼易得的,除了要看運氣,還需得遇上機緣。”嘆了一口氣,君未輕淺淺一笑,這次看男子的眼神認真了多許,“雖染一無所獲,但是,還是得跟你道一聲多謝,費心了。”
平日總是針鋒相對,君未輕這副樣子反教司北玄眉頭皺得更緊,盯了他片刻,冷哼,“我不是爲了你。”
“不管爲誰,結果都與我有關。”
“你這是自我感覺良好。”
“我向來如此。”
“”
每次跟這人鬥嘴,就沒哪次是不被壓制的,不管未尋在不在。
司北玄沉着臉往來路走,免得看久了那張總是雲淡風輕的臉,會血衝腦。
跨了幾步,身後仍然沒有動靜。
“君未輕。”司北玄立即轉身,快步走回月袍男子身邊。
之前沒有注意去看,這一回頭才發現,男子的面色與天地間的那種蒼茫可相媲美,白得如雪。
身上的月白皮裘被寒風吹得飄零,鼓鼓作響,男子瘦削的身姿包裹其中,竟然有一種極欲凌風而去的羸弱。
“該死的你就不能告訴我一句你是在強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