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未輕沒有猶疑,點頭,“我答應你。 ”
元吉的條件算不得苛刻,甚至可稱爲正常。
這種情形,他斷然不會放開未尋這一保命牌。
否則便是拿了雙生蓮,他也離不開這座火池。
所以,君未輕也不拖沓。
他不需要這種兌現延續生命,命越長,越孤寂。
只要女子安好,有什麼不可舍。
見男子答應,雖然司北玄還是沒有出聲,他也算是得了保命令牌了。
君未輕是個君子,說出的話必然會兌現。
低低一笑,元吉朝那方伸手,“那麼先生,可先將雙生蓮給我了。”
不假思索,揚手便要將雙生蓮扔過去。
“慢着。”一聲沉靜的輕語打斷了君未輕的動作,也讓在場所有人的心再次擰緊。
尤其司北玄,面色在無人注意的邊界,慢慢的泛了白。
想要將女子擁得更緊些,來確定她還在這裡,卻不敢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怕她再不理他,也怕她注意到他。
然後下一刻從她口中吐出來的字句,便會教他痛徹心扉。
女子纖白的素手輕輕擡起,拉住了男子月白的袖,“哥哥,不給。”
“尋兒”
“我的命換他一命,並非不可,只是拖了哥哥一道陪同,卻是我們虧了。虧本的事情,怎能做”語調柔柔從女子口中傳說,讓人無法摸清她究竟是認真的,抑或在開玩笑。
“你不怕死”元吉依舊笑着,唯眼睛眯了眯。
未尋將頭轉了過去,這個動作也讓她脫離了身後男子的懷抱,似無意般,那麼的自然。
凝着元吉,未尋嘴角笑意沉靜,不驚不躁,“你說你是死過一次的人,所以不怕死,巧的很,我也是死過一次的人,死,似乎真的沒有那麼可怕呢。你說呢”
“哈哈哈君未尋裴紫嫣你想起來了”元吉嘴角裂開,狂笑衝口而出,“可惜,你不怕死,你身邊的人卻是怕極了你死。不如問問他們的意見你說呢,我的好四弟”
沒有得到迴應。
從女子口中那一句死過一次的人開始,處於周遭的人,便如同停留在了凝滯的時光中。
不動,不語,呆如雕塑。
司北玄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女子纖弱的背影,眸心滿映了那抹純白。
不敢動,不敢出聲。
期待她轉過來,朝他展露一抹笑顏。
害怕她轉身,朝他投來冷漠的視線。
他似乎總是這樣,永遠都在面對兩難的抉擇,不斷地掙扎,卻無從言說。
連解釋都不可以,想辯駁都無能爲力。
想展現都不給他時機。
“怎麼不說話呢四弟”擾人的聲音一再的重複。
司北玄凝着眸光,冷冷直射元吉。
對方在嘲笑他,笑他的懦弱與膽怯,他不生氣,因爲這是事實。
可是這個人,他真的想要將他千刀萬剮,再焚燒百次千次
“答應我這次,好不好”
司北玄眼底驟亮。
女子回了頭,看着他,目光沉靜柔和,低低的詢問着他的意見。
那種眸光,有溫柔歲月的魔力。
呆呆的,司北玄應,“好。”
呆到,他甚至不知道她所謂的答應她這次,是指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