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言重,我們前來叨擾,才該抱歉。”君未輕閃了閃眸,視線在未尋與袁劍之間一個來回,笑得清淺,“還要感謝莊主與未尋的招待纔是。”
這話的寓意讓被他視線掃過的兩人暗了下眸色。
剛纔未尋無意說出的話,甚至比莊主更似主人。
“哥哥怎的這麼說話。”未尋掩住一轉,嘟嘴,“數月不見,尋兒念着你們,不過是心急於想坐下來同你們好好說一說這段時日發生的事情,也好好慶祝一下阿玄醒來。”
“看你計較的,我不過開個玩笑,怎的就較真起來了。”君未輕搖頭,言語間淡淡的縱容。
“哈哈,大家有話便於席上細說吧,恕袁某怠慢了,這邊請。”袁劍朝偏廳做了個請的手勢。
衆人起行。
司北玄也慢慢從椅子上坐起來,安陽忙着上前去扶,卻在手剛要觸及男子的時候,被他用袖角不着痕跡的擋了回去。
“清月,我看不見。”
話音剛落,女子的手已經攙扶上了他的手臂。
乖乖的由女子牽引,毫不猶豫的跨步離座,留下安陽在後面臉黑了一片。
裝!就裝吧!
看不見能打掉她的手?背後長眼睛了吧!
真是!磨牙!
她敢用人格打賭,剛纔那一幕,青衫女子絕對沒有看到!
只是四哥也忒是奇怪了,叫的居然不是未尋,是清月?
而本該陪在四哥身邊照顧的白衣女子,此時正行在衆人前頭,巧笑倩兮的引領衆人走入偏廳。
似忘了後面還有個眼睛不便的人,忘了她心裡住的那個人。
安陽眼眸轉深,爲這一幕擰了眉頭。
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她是不是又被隱瞞了什麼?
“還愣着?”
陰柔的聲線傳入耳中,安陽擡眸,便是灰衫男子落在最後,等待她的身影。
眼神往旁遊移了下,擡步,嘀咕,“又不是跟不上,等什麼等。”
換來的,是灰衫男子無奈的嘆息。
不自覺耳尖發了紅。
落在後面的,還有木槿。
不遠不近的跟在清月身後,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或許她是最爲遲鈍的那一個,可是這一次她卻分明感覺出了,周邊的人皆各有神思。
而焦點幾乎一致的縈繞在清月身上。
清月,清月……
“我以爲眼睛瞎了的人走路該是磕磕絆絆的,你倒是走得很順當,半點不像瞎了的樣子。”
司北玄猶暗自體會着手臂處的溫暖,耳膜裡就鑽進一道甚是惹他煩的聲音。
“君未輕,你玩腹語玩上癮了?有話明着說。”
“你敢說我便敢應。”
“……”司北玄高居不下的脣角跌了下來。
他篤定,這人就是看他心情好,不順眼了,來給他找事的。
兩人之間心知肚明,有些話此時不能明說,不能揭破。
爲的都是同一個女子。
這是反將!用他的話來堵他的嘴。
只是很細微的情緒變化,手臂上便感受到了女子指尖輕點,似問他怎麼了。
於是脣角又揚。
君未輕嫉妒,故意讓他不爽,他怎的能中了計,反讓對方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