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高風亮骨,教訓得是,切莫同我等小輩計較。 ”凝着藥王,司北玄語氣雖客氣,神情卻不卑不亢。
藥王冷眼斜睨,“雙目有神,卻不聚焦,眼盲者,眼下黑氣隱繞,中毒。哼,老夫就愛計較,怎的?”
司北玄微微一笑,“前輩若是生了我的氣,我自請罪,不過我身邊這女子,曾隨侍袁小姐數月,甚是聰敏伶俐,若能入得了前輩青眼,還望前輩能夠賜救,替她診一診。”
“誰說老夫要救人了?不過是看你們與艾兒一起,才讓那麼進的谷,老夫可沒有那個閒情。”藥王不甚領情,在又看了清月一眼後,轉對袁艾,“自己闖的禍事自己解決,若是這毒你解不,以後出去莫再說是老夫的徒弟!”
“師傅……”袁艾臉抽了。
現在師傅摞擔子,那她怎麼辦。
就是因爲解不了那個毒,不得已才趕回百花谷求助,現在在別人面前師傅明言不幫,不是直接打她的臉嗎?
“師傅,那我們……”
“難得回來一趟,可小住幾日,至於你的這些個朋友,自便,別毀了老夫的藥草就行。”藥王狀似大方的丟了一句,走到院子拎起那隻猶在對着安陽齜牙咆哮的小白狗,進了裡屋。
留在外面的幾人,尤其是安陽,牙齒磨得嚯嚯響。
別毀壞他的藥草?說笑話嗎?他的狗刨了個滿園也不見他苛待一句,怎的他們這些人還及不上一直狗了?
“我們就這樣了?要不我衝進去?”一臉不敢,安陽咬牙。
“既然前輩允我們留下,那我們留下好好玩一段時日便是,這山谷僻靜優美,不是更適合休養?”司北玄脣角的淡笑一直掛着。
“木槿,將前輩旁邊的茅草屋收拾一下,我們便暫住那裡。”顯然,君未輕的打算與男子相同。
茅草屋的門當着袁艾的面碰一聲關上,差點將想要跟上磨人的她鼻子給撞歪。
悻悻的退了出來,行至幾人面前,臉上只剩了菜色,“抱歉,我師尊性情固執,此事恐需一段時日,慢慢再議。”
“還以爲你多有把握呢,原來回來也是吃閉門羹。”安陽翻了白眼。
清月則是朝面色更訕的女子笑了一笑,示作無需介懷,來之前其實他們也都作了心理準備,事情不會如想象的那般順利。
隱居的高人,哪個沒點怪脾氣,倒是剛纔阿玄那番認低微的話讓她側目,他從來心高氣傲,會做到如此,不過是爲了她罷。
得一人心,便是真的再不能開口說話,又有何憾?
搬搬擡擡,一番收拾,動靜不算小,好在茅草屋裡的人沒有出來喝止,像是放任了他們這番動作,默許隔壁幾間屋子暫時讓一行人居住。
“以前,我以爲那個邊境的鬼客棧是我住過最破的地方了,現在才知道,從來沒有最壞,只有更壞。”累極,安陽翻身上了屋頂,大字型攤在茅草上,裝模作樣的嘆。
屋檐下,清月失笑。
這裡,並沒有安陽說的那麼差,她反倒很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