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嫣丫頭,他這話是何意?”拉長了老臉,藥王轉問一旁一直含笑的女子。
女子這次沒有再比劃手勢,眼底的笑意始終未減,卻是伸手慢慢的,毫不猶豫的拉下了面巾,讓一張殘缺可怖的臉袒露人前。
溝壑縱橫,佈滿了整張臉,那麼醜,卻蓋不住那雙眼睛的輝芒。
她不會說話,只用這樣的舉動表明,她心與君同。
“……”藥王這次是真的啞口了。
人小兩口之間的事情,一個願寵,一個願受,他一個外人還能說什麼,便是再心憐這小女娃,也插不上嘴了。
早在周圍吸氣聲驟起的時候,司北玄的眸心便定在了女子身上,眸光同女子一樣,淺淺的柔,那種眼神,只給最愛的那一位。
他說那句話,並非只顧着自己的自私霸道心境,而是因爲他明白,也瞭解,女子的心與他是一樣的。
若今日易地而處,他成了一個醜八怪,無權無勢,她也同樣不會嫌棄他半分。
因爲她是他的紫嫣。
誠然,女爲悅己者容,可是紫嫣在意的,從來不是外在的皮囊。
當然,他沒拿出解藥,並非是口裡說的這一個原因,還有……
眸光閃了下,司北玄及時掩去眼底的深意,沒讓人窺見絲毫。
湖畔,持續維持着那片寧靜。
寧靜中裹着淡淡的溫馨,能讓人的心也變得平靜,迎着湖畔上輕揚過來的風,感受這種氣息,無一人願意起身離座。
而一襲青衫的沉靜女子,盈盈立於那處,周身散發的氣質,讓人輕易便忽略掉了她的那張臉。
她依舊美麗。
“哼,一羣不知道時光易逝的後生,見天就這麼浪費光陰。”良久,藥王起身拍拍屁股,朝紫嫣一瞪眼,“丫頭,也玩夠了,回去看火!”
“……”這不是欺負人嗎?紫嫣嘴角一抽。
明明放她半日閒暇,這太陽都還沒落山,怎的又要去看火了?
明明問了她的名字了,怎麼最後還是一口一個丫頭的叫喚?
肚子裡腹誹不斷,腳步卻煞是聽話的,自動跟在了老頭後面。
一老一少漸行漸遠,後面的人羣中,袁艾神色恍然。
曾經她纔是師尊最疼愛的弟子,然與師尊之間,也從未曾有過這般的自然親近。而且今日,她似乎是真的做錯了事,玩了小心思,讓師尊對她起了失望。
臨走,都沒再看過她一眼。
那種受到冷落的滋味,原來是這般的難受。尤其是這種冷落,還來自於原以爲跟她最是親近的人,至少跟這些外來客相比,她與師尊該是最親近的,不是嗎?
“爲何要那樣說?”直到此時,君未輕才低低開了口問。
他能猜得到男子不拿解藥治好尋兒的臉,絕非一個原因,卻不明到底還有什麼會讓司北玄如此。
對於女子,他們傾注的情感可說不分伯仲,司北玄絕對不會爲了一己之私,讓女子承受受人指點非議的委屈,哪怕女子自己不在意。
他們,不管哪一個,都會比她還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