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笑什麼?我也覺得我們不會那麼早離開的。”木槿撇撇脣角,“小姐臉上的毒傷都還沒治好呢,難道就讓她頂着這張臉跟爺回宮?”
紫嫣愣了下,摸摸自己的臉,指尖下的觸感凹凸不平。
在這谷中,從來沒人對她表現出異樣的眼光,她竟然一時忘記了,自己這張臉有多怖人。
之前去鳳凰城,還嚇哭了街上的孩童。
這樣的臉,若跟阿玄回了宮中,便是他不介意,她也不介意,但是絕對堵不住衆口悠悠,到時候阿玄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這有什麼難的,四哥身上不是有解藥嗎,給紫嫣吃了不就完了?要是不好,我立馬找袁艾算賬去!”安陽隨口道。
只是司北玄卻沒有立即表態。
紫嫣淺淺的朝男子看了過去,對上他凝視她的眼睛,漆黑,深沉,閃着翟亮的微光。
他不說,她也不問,知道他定然是心有打算。
“司北玄,你又想作甚?”問話的是君未輕。
自紫嫣與男子憑藉一塊玉佩確定關係開始,他便沒說過話,面上始終保持着淡淡風月,不去泄露自己的心緒,不去阻止既定的事實。
只是,在說到治療紫嫣時,司北玄的不表態不作爲,讓他情緒有了起伏。
本是簡簡單單的一件事,真的不想再讓事情在複雜的腦袋裡過了一遍之後,也變得複雜起來。
不想女子再承受更多的磨難。
“要解紫嫣的毒,那瓶藥早就不管用了。”緊住女子的手,司北玄一語驚四座。
“什麼意思?”君未輕沉了眉。
“這個,還需要問藥王前輩。”
“這又是怎麼回事?”安陽左右覷覷,瞧見藥王面上閃過心虛,俏臉一沉,“臭老頭,不會是你又做了什麼吧?”
“我什麼都沒做,只不過是……咳,近日看紫嫣太過勞累,暗中給她吃了點補藥罷了。”
“……”紫嫣扶額。
老頭語焉不詳,然稍加細想,便也能明白,定是他暗中給她吃的要,與解藥藥性有衝突。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安陽猶自不明白,幾近抓狂。
說是一波三折,果真波折多多,敢不敢讓人順心一次!
“阿玄,你是怎麼知道這點的?”老頭閃縮的樣子頗讓人覺得無奈,紫嫣只好轉問了司北玄。
他眼睛今日纔剛好,那老頭給她吃了補藥,導致她身上藥性消解,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我眼睛是瞎了,五感反之卻更靈敏,兩座屋子就隔了這麼點距離,藥爐房裡的動靜,但凡我想知道,怎生瞞得過。”淡淡的,司北玄做了解釋。
“臭小子!你偷看……偷聽老夫的動靜?”聞言藥王差點沒跳起來,如此一說,他豈非整日活在這小子的監視當中?
等於什麼秘密都沒了!
司北玄挑眉,無視了老頭當頭一指,“若要怪,前輩也該怪自己有自言自語的陋習,你不說出來,我又怎會知曉?”
“老夫說什麼了自言自語……”話語未盡,藥王便自動收了聲,像是憶起什麼,一張老臉頃刻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