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人物,自然是剛纔百姓口中爭相談論的文景帝司北玄了。
“苗敬,離出發的吉時還有多久?”清冷的聲調聽着平靜如常。
歐陽山莊偌大的客廳裡,只有依舊一身玄袍的銀髮男子,以及苗敬。
至於其他人等,不知是爲了避嫌還是其他顧忌,沒有出現。
“尚有半個時辰。皇上,天色尚早,我們定能在吉時前趕到,所剩時間可以再行交代一番,以便元彥太子與歐陽盟主準備更加充分。”苗敬無奈的跟在來回疾走的銀髮男子身後,低聲勸說。
這一早上,他都不知道皇上在這大廳了究竟轉了多少個圈子了,而他跟着來來回回,到現在只剩一個感覺,就是頭暈目眩。
若非在男子身邊侍候了三年多,真要以爲眼前是另一個人。
徹夜難眠,天剛亮便來了這大廳,做好一切準備等待出發。
皇上何時這般焦躁過?
“離吉時尚有多久?”睨了眼外面的天色,司北玄又問了聲。顯然是根本沒將剛纔苗敬那一番話聽進去。
“……尚有半個時辰。”
“定要等到那個時候才能出門?”
“這……習俗確是如此。”苗敬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能推脫到習俗二字上。
這樣的對話,一早上已經重複了無數次。
“皇上放心,我帶了婚嫁方面的專人前來,有他們在旁提醒,定然不會耽誤了吉時。”廳外,一錦袍男子走了進來,正是之前在府尹身邊的那位。
北倉新科太子,元彥。
在門外聽了一會,他是有些想笑的,這天下間怕是沒其他人能知曉文景帝還有這樣的一面。
只是,在這種關頭,怕是不宜笑出聲來。
畢竟他現在與眼前的男子關係還不是那麼的熟稔。
“元彥太子有心了。”瞥了眼入內的男子,司北玄總算是說了句新鮮話。
這也讓苗敬暗地裡鬆了一口氣,他可以暫時輕鬆一會了。
皇上過分緊張,他也不好過。
“皇上這是哪裡話,能爲皇上出份心力,是元彥榮幸。”回着面上的客套話,元彥視線在男子身上來回打量了幾圈,最終沒忍下來,問,“只是……皇上,你真的不需要換身衣服嗎?”
皇上娶妃,那是大婚,雖然不能與平民百姓相提並論,但是至少也該有套適宜婚嫁場面穿着的新郎服吧?
怎的現下卻還是一身簡簡單單的玄色錦袍,看着與平時無異。
不知道的,會誤以爲他對這場親事不甚滿意。
“不用,這身就好。”對於元彥的疑問,司北玄沒打算皆是,只淡淡的敷衍了過去。
現下,他沒有心思去應付這些。
元彥愣了下,見男子無解釋的打算,也只得將疑惑壓了下來,朝苗敬看去。
苗敬咳了下,轉開頭,當沒看見元彥的視線。
皇上不解釋的事情,他一個奴才自然也不好開口逾踞了去。
至於皇上爲何不換上婚服的原因,他心底卻是明白得很的。
主要原因還是在紫嫣小姐忘了準備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