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鳳眸深灼沉蘊,暗藏眸底的幽光讓未尋莫名覺得危險,心裡有種直覺,下意識的避開這個話題。
“皇上,是不是該好好談談我們之間的問題了?”
司北玄眼睛微閃,鬆開悄然緊握的掌,前傾的身子慢慢往後坐直,帝王氣勢撲面而來。
君未尋窒了一窒,隨即放鬆。
他們一個是帝王,一個是待罪的犯,本是天差地別,如今卻同臺而坐,她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也不覺得害怕。
或許是因爲曾經同行一路,或許是她潛意識裡認爲他不會害她,哪怕總是被他打壓住,她的心底仍然有種莫名的底氣。
“皇上,你將我提出大牢,既不問審,又不判罪,你想要我做什麼?”
視線滑過她身上的宮裝,司北玄挑眉,“朕還以爲你知道,你向來冰雪聰明。”
低頭看看自己身上那身淺粉,君未尋眉頭能夾死蒼蠅,“你要我做宮婢?”
“朕身邊正好缺了個隨身‘侍’‘女’,以後你就在一旁伺候。”他的語氣就好像在述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隨身‘侍’‘女’?君未尋機械的擡頭,“爲什麼是我?”
皇宮裡,短了誰都不會短皇上,又怎麼可能缺了皇上的貼身‘侍’‘女’。所以她只問爲什麼是她。
司北玄一怔,淡淡道,“誰知道呢。”
爲什麼是她。
君未尋氣笑了,“皇上真有趣,這麼說來以後我見人就得自稱奴婢了,難道這是皇上的特別趣味?”
“嗯,是‘挺’有趣的。”司北玄想到那個畫面,煞有介事的點點頭。
“……”
她磨牙的樣子,引來他一陣輕笑,‘胸’腔震動。
是‘挺’愉快的不是麼,所以爲什麼是她,不是別人,因爲別人他不想要。
君未尋眯眸,也跟着笑,“這算是我替哥哥還債的方式?”
司北玄鳳眸一暗,良久才道,“是。”
不是,她不提,他已經忘記了,還債只是他留下她的藉口。
這輩子,紫嫣是他唯一的執念,既然她跟她有關,那麼他一定要‘弄’清楚,她們之間究竟有什麼關聯。
君未輕願意以命相護的人,絕對不只是一個影子那麼簡單。
被重重‘迷’霧掩蓋住的真相,他終會揭開,他骨子裡從來不缺那點瘋狂。
聽到他肯定的回答,君未尋反鬆了口氣,如此,就還有條件可以繼續談下去。
“既是還債,等債務還請,我能得到什麼?”
“你想得到什麼?”聞言司北玄玩味的看着她。
“你要撤銷我哥哥的罪名,是債,就有還完的一天,你總要讓我看到點希望,否則我憑什麼要答應你。”
“做朕的‘侍’‘女’,你就想消了君未輕的欺君之罪?這個買賣你還真敢想。你知他爲何會犯下這個罪名?何況他欠下的債跟那個罪名可沒什麼關係。”司北玄饒有興致的勾‘脣’,等看夠了她緊張的樣子,才道,“不過,朕答應你。”
君未尋狠狠的握緊了掌心,深吸一口氣,“奴婢謝皇上隆恩。”
哥哥既然不在皇帝手上,說明他已經趕往師‘門’,可是欺君大罪若是頒佈下去,哥哥在西玄國境內勢必寸步難行。
若能消了這罪名,爲人奴婢,有何不可。